后面三人又问了一些关于血魔尊者的事情,王小瓜在旁听得很仔细。
血魔尊者目前尚未破山而出,只不过这震动的频率确实与日俱增,想必不需要多少时日便能破山。
看来这时间越来越紧迫了,目前的情势看来对四方界并不利。
虽然四方之王能齐聚前来相助,可目前的问题是御君邪与绝倾歌的内丹尚还在王小瓜的体内,真的要将结界发挥到极致,王小瓜势必要归还内丹。
可惜,这样一来,王小瓜体内的血毒就会发作,到时候王小瓜就算是不死,也必将成为血魔尊者的傀儡,成为一具以血为生的行尸走肉。
这也是为何三王没有将此事告知玄真道长的原因所在,他们目前还不想让过多的人知晓,他们失去内丹的事情。
天色渐渐地转亮,三人决定暂时在上清殿休整一日,待得明日一早再继续上山。
玄真道长为四人准备的厢房。
入了房,王小瓜并没有上榻休息,而是临窗而坐,终是不能入眠。
虽然一宿都没有合眼,可她仍是了无睡意,在正殿之上,玄真道长的话时时刻刻回荡在耳边,玄真道长欣喜四王前来,而她的心却很沉淀。
她已经尽量不在他们的面前显露,可当独自一人时,还是免不了一声叹息……
伸起手,望着掌心,那两股颜色愈发的明显了,而她也深知体内正由两颗内丹在抗衡着那血毒。
撩起袖管望着那已经蔓延到手肘的血痕……
血毒仍是在滋长,仍是在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可她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不让她懊恼,虽然她非是这四方界之人,可听得多了看得多了,也能想象当那血魔尊者破山而出所带来的生灵涂炭!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悲天悯人,或者是可以将生死抛诸于脑后的人,她很怕死,特别是这样的死法更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可她的心也是有血有肉的,御君邪他们的付出让她做不到自私的一味去承受,若是可以她现在真的很想要把内丹归还他们。
可惜……
“哎……”她蜷缩起身子,靠在窗棂上,默默地望着天空……
……
……
“这花想容到底在搞什么鬼?不回芦上小筑也不在山上。”鹰王风小北来回走在房中,时而看向那坐在房中对弈的两人身上,他闭了闭眼睛,叹息道:“亏得你们还有这个心情下棋,我正是服了你们。”
“小北何必如此担心,我们既然已经上山,何不就等上一等,等到明日上了凌霄殿不就清楚了。”绝倾歌拿着白子,边说边下,神情若然。
“我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静不下心来,你们下吧,我去外头透透气。”风小北说着挥挥手,径自离开了厢房。
御君邪抬目,望着离去的风小北,淡淡的一扫眉。
绝倾歌将御君邪的神情尽收眼底,扯了扯嘴角,说道:“你这是在担心她呢,还是在担心四方界?”
“两者皆有。”御君邪道。
“好吧,就当我没有问过。”绝倾歌推开了棋盘,从炕上站起身。
“小狼,我还有一事担心。”御君邪举目望着走至房中央的绝倾歌。
绝倾歌回身,说道:“是关于小北吧。”
“是,这件事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过问,不过想必你心里面也有疑惑。”御君邪说。
“小北的性子变得太多,就算想要忽略都难,他与我不同,我是因为内丹被小瓜所拿,而演化出了另外一个性格,可小北他并非缺失了内丹,那……”
“我听小白提到过,小北好像是找了那本**。”
“什么?你是说小北找到了**?”绝倾歌目色一瞠。
“至于是真是假,待得小白过来,这答案自然会揭晓。”
“这我也知道,不过若是这件事属实,那这次镇压血魔尊者的事,就不能让他参与。”绝倾歌沉声道。
“嗯。”御君邪颌首同意,“我就是担心小北真的不顾一切的阅读了那**。”
“小北……我只能希望小北不要做出令我们为难的事,这血魔尊者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实在是不想见到我们四人当中有任何一人走上歧路。”绝倾歌看向御君邪。
御君邪收声,他慢慢地将身子靠在垫子上,目光则是投向了那不知名的远方……
小北,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他们都希望他不要踏上一条不归路,只是希望他们那都是他们的猜测……
只是,他们的杞人忧天罢了。
王小瓜走出厢房……
入眼便是那风小北站立于亭中,他的头高高的仰起,不知是在看什么……
王小瓜上前,近了,她本欲要出声,可没想到,她竟是看到风小北眼角处滑落的一串泪珠,当下脚步停下了,她不知现在是否应当要上前。
脑海中,风小北一直是个开朗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萧条落寞而又孤寂的神情。
印象中,除了那初遇的惊艳,她真的觉得风小北不该是一个会独自落泪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会流露出如此神情,会落下这一串的泪珠?
慢慢地回眸,风小北转过身,当目光转到那站在亭外的王小瓜时,他幽蓝的眸子划过诧异之色,随即扬笑道:“小黄瓜,怎么出来也不出声啊?你是想要吓我啊?”
王小瓜在风小北的声响中收回心绪,摇摇头,上前,走入了亭中,说道:“没有想要吓你,我只是觉得是否应该上前。”
“哟,你什么时候这么会为人着想了啊?这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么婉约,我怎么承受得起?”风小北嬉笑道。
王小瓜望着恢复往昔的风小北,她也并非是个喜欢挖掘他人**的人,自然不会多言询问,“我好不容易想要对你好点,你还不领情,算了,看来悍女的样子更为适合对你。”
风小北咧咧嘴,说:“就是嘛,若是连你也变了,那我真的对这个世上的女人都失去了信心了。”
“这句话你是在赞美我呢,还是在损我?”王小瓜哭笑不得。
“当然是赞美了。”风小北一跃而起,坐在了栏杆上,双腿摇晃在栏杆外,他望向远方,说道:“我娘是个好女人……”
“嗯。”王小瓜上前,靠在栏杆上,仰起头,望着风小北。
“可惜死的太早。”风小北低下头,冲着王小瓜苦涩的一笑:“她死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中,我甚至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只是从画像看,她长的跟姐姐很像。”
“听你话中所说,应该不至于让你讨厌女人啊!”王小瓜觉得风小北这话跟他的言行举止有很大的出路,他突然没有当面说过不喜欢女人,可是看得出来,他对女子并无好感,可以说进而远之,他能这样对她说话,与其说把她当成个女人,还不如说是当她为男子般在相处。
“我其实也不是讨厌女人,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我觉得女人是这个世上最为麻烦的动物了。”风小北抓抓头,憨笑道。
“麻烦?你这解释倒还算可以理解,这女人的麻烦其实还不是源自于你们男人身上?”王小瓜虽然不否定他的话,不过身为女子怎么能不为女同胞们叫声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