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霓薇抬起手,摸着他的脸颊,她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我死你死……陪我……陪我……”
“霓薇,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他值得吗?值得吗!”云想衣低吼。
初霓薇只是笑着,她看向那远方,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是看见了,视线是那么的清楚,她看到那人正在奔来……
“想……想容……”她伸起手,想要去抓住那道身影,她的笑容变得那般的灿烂,她一直都在等着他,等着他来接她回去,然后,再也不分开了。
她的想容还是一点没有变,果然她是对的……
想容啊,为何我们会走的那么的苦呢?
霓薇好累,好累,想要睡了,你莫要哭,这样我才能睡得安心……
想容,好想你再抱抱我,让我再闻闻你的味道……
想容,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不行了,小瓜,你快走吧,回去吧……
王小瓜挣扎了一下,她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脱离初霓薇的身躯,而同时,她也感到初霓薇的生命正在流逝,她很虚弱很虚弱。
王小瓜想要去抓住那纤弱的身躯,想要给她活下去的勇气。
“你快走吧小瓜,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谢谢你……可惜,我不能让你看到最后,对不起啊……对不起……”
“霓薇霓薇”王小瓜的身子脱离了初霓薇的身子,她已经很用力地在往前滑动,可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再也无法回去了。
她缓缓地飘荡在空中,只是觉得眼前一道血红色光芒划过,耳边传来的云想衣凄砺的吼叫声。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最后看到初霓薇在向着她挥手,然后,她奔向那人的怀中,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怀中。
王小瓜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哭了,哭得有些不像是她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她。
霓薇再见了
霓薇
“想容……”初霓薇低声地唤着,血从喉间涌上,呛住了呼吸,快要断气般的咳嗽着,仍然固执地唤着他,“想容,想容……”
花想容迟缓地抬起头来,望着初霓薇,怔了半晌,哽着嗓子咿呀地叫着,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抱起了初霓薇,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像个孩子般无助地啜泣着:“霓薇,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初霓薇苦楚地微笑着,恍惚间似妩媚又似狰狞,细碎地呢哝:“想容……我的想容……”她终于碰触到他了,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中,脸上湿湿黏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她心疼了,胡乱地摸着他的脸颊,“别哭……别哭想容……我只是累了,睡一会……睡一会儿……”
“霓薇……”花想容的手颤抖着,惊慌地捂住她的嘴,“你别说话,我去叫大兽医过来,霓薇,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说会等我,等着我待你走。”
嘴巴被紧紧地赌住,不能呼吸,胸口下面疼痛欲裂,初霓薇拼命地喘着,血和着绞碎的肉从喉咙里面翻上来,满口腥涩。睁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花想容,那样的眼神,是最深的夜里最浓的火,便只是一凝眸,万劫成灰。
花想容的手僵硬地滑了下来,手上满是血。
“真好,真好……我又能看到你了……”初霓薇开心的低喃,柔软的声音象是燕子在烟雨中的呓语,那般缠绵:“我爱你……爱你,想容……”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合眼中所消失,她走了,带着那浓浓地爱意……
“不霓薇!”花想容紧紧地抱住初霓薇的身子,他倾尽了所有的力量呼唤着她的名字,呼唤着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一遍一遍的唤着,即便是嗓子哑了,再也没有力了,可他仍是不愿放弃……
霓薇
王小瓜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回到那千年后的四方界,她只是一缕随风而荡的幽魂,找寻不到来时的路,耳边传来的是声声哭泣。
她只能慢慢地蜷缩起身子,紧紧地抱住自己,然后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此处,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一丝的温暖。
脑海中浮上的竟然是那些人的脸,一张张浮现上她的脑中。
“小瓜,别哭别哭,有小爱在你身边……”
“小瓜儿,谁让你生气了?我帮你去出气……”
“小黄瓜,这不适合你,不适合你……”
“喂!女人,不要这样婆婆妈妈好不好?我算是服了,这女人怎么就是眼泪多?”
脑海中是那几人的声响,不同的话语却给予了她无限的暖意,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想念他们的一天,莫非他们真的已经走进了她那尘封许久的心门内?
“呜呜……不管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们的身边,让我回去……呜呜……我要回去!”王小瓜哭着,她要回到他们的身边去,他们正需要她呢!
“小瓜?小瓜?!”
耳边的声音好真实,还有那手臂上传来的温暖……
蓦地,她睁大了眼睛,瞪着那出现在眼内的几人。
绝倾歌等人因为王小瓜突然的睁眼,而齐齐一惊。嚯,这人要么不醒,一醒过来就瞪大了牛眼,直勾勾地望着他们,任谁都会被吓一跳吧。
王小瓜一觉醒来,也没说一句话,就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动地,哭得肝肠寸断,她抱怨着那几人,可她又哭着要他们抱自己,她就像是个孩子,或者是个疯子一样的哭着。
几人都吓傻了,这丫头怎么一觉醒来这么会折腾人?
这哭声到最后变成了嚎叫,她的嗓子疼得她再也不敢这般的哭了,眼睛红红肿肿,现在只能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她呶呶嘴巴,试了试音,嗯,还有些疼,不过这也阻挡不了她要开口的念头:“呃……你们……”破竹音啊!“这里是?”好像是芦上小筑耶,他们不是上了五台山吗?“怎么回事?”
绝倾歌端着一碗润嗓子的汤来至床榻前,白裳衣扶起王小瓜的身子,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接过绝倾歌手中的汤碗,小心翼翼地喂她。
其余两人纷纷坐在靠床很近的椅子上,四双眼睛都看着那个一脸茫然的王小瓜身上,绝倾歌清了清说:“这说来话长,我简单点说,那日我们都进去了凌霄殿,本以为可以合力封印住血魔尊者,不过最终还是让他破山而出了,要不是花国师及时赶到,恐怕我们也不能及时的下山。”
“哦?那我怎么会这样?”嗯,这汤不错,嗓子果然好多了。
“你因为承受了最多的反击力,一下子震晕了过去。”白裳衣在她的耳边说,并且很是轻柔地为她擦拭去嘴边的残迹。
“我?震晕?”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晕啊!真的要晕了,她甚至不知道这血魔尊者什么时候破山的,看来必定是她在千年前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