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自己那腹黑的柳皖花,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又会怎么嘲笑自己呢!
很快,深夜就到了,柳皖花还在睡大觉的时候,梵天凌和谷碧血就开始穿夜行衣准备夜探了。谷碧血见柳皖花还在睡觉,就把他摇醒,柳皖花叹了口气,也和他们换上一样的夜行衣。
谷炎擎跳上梵天凌的夜行衣后面的帽子里就这样,夜探小组正式出发了。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梵天凌朝他们打个手势,示意结界的中心就在镇魂塔里。只要翻过花园的围墙,登上小山,就可以到达镇魂塔了。
几人避过夜巡的僧人,从小路绕道围墙前,正好四下无人看守,梵天凌轻轻一跃就跃上高墙,翻了过去,谷碧血也轻松地跳上墙顶,他回头一看,只见柳皖花还扒着墙沿,笨拙地把腿抬上来翻。最后还是梵天凌又翻上来,和谷碧血两个人连拉带拽才把他给弄上来。
“笨死你了!”梵天凌骂道。
“回去后我就学武……”柳皖花吃瘪道。
眼看小山就在眼前,他们踏上青石板路,一路上山,这四周也没有人巡夜,走得比较轻松。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镇魂塔有个规矩,那就是作为浮岩城的镇城之宝,镇魂塔彻夜灯火不息,到了深夜仍然灯火通明,七层宏伟的宝塔透着明光,看上去十分壮观。
他们悄悄来到塔座之下,只见镇魂塔的大门前也并无人把守,而且大门洞开,似乎刚刚有人进去的样子。梵天凌做了个进入的手势,就一个接一个地溜进塔门内的环形大走廊。
原来这塔内中空,外面包裹着一圈环形走廊,里面还有一层,乃是七层中空的大殿。他们进入走廊之后,透过内层的窗格往里望,一望之下不禁惊诧原来里面的大殿内竟然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这些人无不盘腿而作,似乎在修行,而他们并非全部都是僧人,还有许多世俗打扮的商人走卒、贫富商农,男女老幼,各色人物都有!
而在最中间的高台之上,似乎摆着一个法床,法床上端坐一个年轻清秀的僧人,身披金丝袈裟,头戴珈蓝镶珠帽,手握纯金锡杖,正在那讲道!
只听他讲道:“尔等入我心道教,可超脱轮回,可摆脱苦恼,可肉身飞仙。心道教千秋不摇,与宇宙同岁!”
下面的信众于是齐声颂法号,看来笃信甚深。那年轻僧人,应该就是那教主无疑了。
教主又道:“今夜乃是月圆之夜,乃是圣灵显圣之刻!众人虔诚诵经,迎接圣灵啊!”于是用锡杖敲打法床,法床下面机关响动,从高台底部升腾起一方机关圆桌,上面画着阵法一样的诡秘图案,中间镶有一颗璀璨的斗大晶球,而随着教主吟唱咒文,周遭的灵气纷纷凝聚,都输入到那晶球之中了!
梵天凌握拳道:“找到了!就是那个!”于是也不顾柳皖花拉他,第一个就从窗户跳了进去,大声道:“妖僧!休要蛊惑人心!那明明是吸人精气的魔器!不是什么圣灵!”
“……要不要跳进去呢?”柳皖花站在窗户边,犹豫要不要也进去。
爬进去后还要出来,柳皖花索性站在窗户边不动了。
镇魂塔大殿之内,梵天凌和人间密教的教主正面对峙,气氛顿时充满了敌意。
“大胆贼人!报上名来!”教主手持锡杖敲地喝道,而周围的信徒则用纷纷向他们靠拢,许多拿着刀枪凶器的僧人也将梵天凌等人包围。
梵天凌凛然不惧道:“哼,妖僧,你为非作歹,蛊惑民众,我就是专门来拿你的!”
“连名字也不敢报上来的鼠辈!给我拿下!千刀万剐祭典圣灵!”教主下令道。
“教主!那人是柳家的大少爷!”有人认出了窗边的柳皖花,因为柳皖花现在的样子是柳家大少爷柳皖花的样子,所以便被认了出来。
“柳家好大的胆子!竟然背叛血誓!勾结外人!啊!给我拿下!”教主一声令下,便有人跳出窗户,将柳皖花双手反剪押了过来,
当柳皖花也被押到里面的时候,信徒中跌跌撞撞地闯出一人,原来是柳家的老太君,也是柳皖花的母亲老夫人老泪纵横地朝高台上的教主磕头道:“教主开恩!麟儿他是一时糊涂啊!他一定是被那歹人迷惑才会犯错!教主饶了他吧!看在柳家数十年资助圣教的份儿上!”
“大胆!柳家是靠着圣教才能发达,你如今竟然跟本座讲条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教主阴阳怪气地呵斥老夫人,“不过念在你柳家向来虔诚,本座就饶柳皖花一命,传我法旨,柳皖花暂缓死刑,拿入地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他挖去膝盖骨,抽去脚筋,以示警戒!”
老夫人问得柳皖花可免死罪,已经是感到莫大的幸运,连忙在地上磕头:“教主圣明!教主圣明!”
原来这密教操纵浮岩城已经有数十年的时间了,而城中之人大多迷信此教,以至于此教在城中根深蒂固,教主俨然土霸王一般,呼风唤雨,操人生死。
梵天凌冷哼一声,对教主不屑一顾,手指一伸,押着柳皖花的几名武僧就被一股看不见的无形怪力抛开,而柳皖花而毫发无损。
“妖僧,就凭你还想拿我们?”梵天凌大袖一挥,银色光芒自周身散发,在场众人无不被吹飞三丈之外!
“原来懂些法术!哼,班门弄斧!妖孽!看本座收了你!”教主大喝一声,双手合十,从蒲团上腾空而起,浑身发出金光,那些东倒西歪的信徒立刻都朝教主膜拜,齐声颂道:“教主神威!斩妖除魔!教主神威!斩妖除魔!”
梵天凌呸了一声,从帽子里拿出谷炎擎,就朝高台上的教主扔了过去,只见谷炎擎凌空飞越,张开爪子扑向教主,教主猝不及防,咒语还没念完,没料到突然有一只毛绒绒的狐狸飞了过来,而那只狐狸快到跟前时,竟然口吐火焰,火苗喷射而出,霎那间就把教主的脸熏黑了虽然现在谷炎擎的灵力不足,但是喷小火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刻,梵天凌手一张,谷炎擎又被吸了回来,回到了他的帽子里。
柳皖花突然嫉妒起梵天凌来,他也好想扔狐狸啊。
“我和主人配合无间!妖僧!快些求饶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谷炎擎在帽子里恐吓道。
被熏黑脸的教主勃然大怒,从高台山跳下来,哇哇大叫,手拿锡杖就跳过来朝梵天凌头上抡去。
梵天凌看都不看,隔空一抬腿就把教主踹出老远,使得他半天都爬不起来。
教主在地上连吐了几大口血才能抬起头,此刻的他目露凶光,已然是拼命的架势了!
“侮辱圣灵!你们这几个大逆不道的妖人!今天就让你们尝到神的愤怒!”教主吐着血从地方坐起来,手中结印,开始吟唱咒文,而随着他的吟唱,其他信众都开始响应,整个大殿里开始回荡着一种妖异沉闷的诵经声。
随着诵经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激昂,高台之上的水晶球起了变化,竟渐渐发出诡秘的紫色光芒,梵天凌和柳皖花不解,待看他们要如何把戏,蓦地,晶球爆裂,不祥的血光之气升腾而起,顿时整个高台都被血光笼罩,半空中空间扭曲,渐渐出现一个人形来!
那从扭曲的空间中出现的人影终于缓缓落到高台上竟是一名身披血色战甲,却浑身上下□大片的红发女魔,女魔双耳尖长,肤色苍白,容貌妖艳,手持异形镰刀,一身魔气令整个大殿内充斥着使人发狂的气息。
梵天凌吃惊道:“那是……魔族的战将女祸!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魔族怎么可能突破三界之门呢!?”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柳皖花!”女祸魔将睁开双目,一双妖瞳闪烁着血红色的异光,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以及隐约可见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