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老大夫姓姜,叫姜珣啊。
一直“老大夫、老大夫”的叫人家好像也不太礼貌,沈月漓有点脸红。
“原来您是姓姜啊,那她叫什么?”沈月漓问绿眼睛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傋醯。”问了好几次也没学出来这个发音,姜老大夫无奈,甩袖子走人了。
沈月漓只好带着赵树根一家三口回房间。
既然听不懂姜老大夫说的,那他们就来给绿眼睛小女孩起个名字吧。
这可难坏了赵树根和周紫花,俩人不认识字,更不会起名字,抱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好名字,最后还是求助沈月漓。
沈月漓看着她那深绿色的眼睛,很想跟她起个莉莉丝、温蒂之类的名字,可惜怕树根夫妻俩接受不来。
“那就叫赵悦吧,希望她以后都喜悦开心的。”
“赵悦?好好,那小名就叫她悦悦吧。”
“悦悦,我是娘,他是爹,你是悦悦……”
看着周紫花高兴的样子,沈月漓也替他们高兴,收养这个小女孩真是个双赢的事情。
她突然也想她的便宜闺女桑桑了,还有紫烟,她们俩应该也逃脱了吧?就算没逃脱,商子衍应该也能把她们救出来。
在那山上没找到她,商子衍应该着急了吧?真希望明天就能到京城,吓他一跳,看他开心不开心。
第二天早上,在大门前拜别了姜老大夫一家人,她们一家四口带着干粮牵着驴,向府城出发。
绿眼睛小女孩赵悦坐在驴大哥的背上,一开始还有些离开亲人的惆怅,一会就被路上的风景迷住了,小脑袋转来转去的不够看。
在沈月漓看来很贫穷的小县城,在赵悦看来却是那么新奇有趣,她已经六年没有出过家门了。
六年啊,只在那么小的后院里呆着,没人跟她说话没人跟她玩,只有老大夫在家的时候能跟她说说话,教她一些医理和药材炮制,老大夫不在的时候她就自己摆弄药材,现在老大夫那里有不少药材都是赵悦炮制的,只不过不敢让别人知道而已。
估计这也是姜老大夫能同意他们带她走的原因之一,当地没有人能接受一个绿眼睛灾星,只有走出当地,她以后才有活命的机会。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教会她说官话,要不然每天都是靠比划猜猜猜,真是太痛苦了。
好在小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沈月漓他们一边走一边指着各种东西教她读,大部分都能读个七七八八,有时候她还能反过来告诉他们这个东西用当地话怎么说,只不过他们三个就比较笨了,当时记住了,过后又忘了。
出了县城,就是荒郊野外了,他们小心的走了两天,都是单调的野草野花野树,连赵悦都蔫了,没有头一天出来那么兴奋了。
“停下,咱们休息会吧。”沈月漓气喘吁吁。
她要恨死这个出行靠走的年代了,俩脚都快磨破了,晚上还会水肿,真怀念飞机高铁小汽车。
找了个树荫,四人坐下休息,放驴大哥去吃草。
喝了一小口水,沈月漓忍不住问:“你说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我看这地上长满了草,根本不像条路啊。”
这个土著居民就比较知道情况了,赵树根说:“应该没错,一般县城到府城就一条比较平坦的路,走的人少的话,每年夏天都长满了草,看不出来原来的路在哪了。”
“是啊妹妹,以前我们去县城也走过这样的路,没事的。”周紫花也出来作证。
好吧,是她没见识了。
这时,赵悦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沈月漓失笑:“我还用你来安慰?”随即咯吱起来她,痒的赵悦直蹬脚。
笑闹了半天,四人也休息过来一点,拉着驴大哥又往前走。
“獃,嬨閃昰濄锎茈騄遈窩烖繇稥叢茈虢熘罅唛馿偲!”
看着眼前几个大汉挡在“路中间”,沈月漓不用翻译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山匪!
她也真是服气了,就她这运气,就算赵悦真会克人,她俩放一块还不一定谁克了谁呢。
沈月漓快速的把手上的灰抹到脸上,头发弄乱,再拉着周紫花做鹌鹑状,让赵树根前去交涉。
鸡同鸭讲!
没办法,让赵悦前去翻译。这个小翻译刚跟她们在一块两天,已经大概能达到姜老大夫的水平了,而他们仨到现在也就记住一句当地话——吃饭。
有了赵悦的翻译,艰难理解的就是他们这边了。
好半天才弄明白,他们这山匪从不打劫当地人,只打劫外来人,劫富济贫。
但是他们仨大人明显就是外地人,而这个小孩当地话说的很熟练,山匪们搞不清楚他们是个什么组合,就干脆一起带上山去,让老大决定。
跟着山匪上山的路上,沈月漓快速的跟赵树根他们沟通了一下口供。
赵树根夫妻是兄嫂,赵悦是他们的女儿,沈月漓也就是赵树叶是他们的妹妹。赵悦因为是绿眼睛被家里老人卖了,幸好被这里的好心人家收养了。经过多方打听才听人说在这边见过一个绿眼睛的小女孩,因为妹夫走商常年不在家,兄嫂二人就变卖家当,带着妹妹来这边找女儿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儿认回来。
周紫花明白了,拉着小女孩的时候又找机会跟她比划明白了,一会看见山匪老大的时候让她机灵点,随机应变。
很快就到了一个隐蔽的山径口,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山路上还有一道大门,两个人看守着。
“这可够隐蔽的啊,管理的还挺严格,想跑有点难度。”沈月漓觉得逃跑没戏。
走过一段细长的山路,就到了一个山寨里。
山寨没有沈月漓想象的那么吓人,倒像个世外桃源,几排房舍顺山势而建,近点的有几块菜地,远点的还能看见不少田地,十足十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村落,不像山匪寨子。
四人牵着驴不想放手,可惜壮汉们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把驴夺走了,还推搡着他们到了最高的那个房子里。
可是里面没人,沈月漓他们很尴尬的站在屋子中间,门口有个人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