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彩服的眼里,那人踏光而来,一身粗布棉衣,棉布遮脸,从有限的外观条件下,只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这一个有用信息来。
她缓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身前的几人。
他听到她说:“离开,或者死。”
声音清冷淡漠,又带着浓浓的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漠然。
素来对女人不感冒的迷彩服感觉自己的心不争气的漏跳了半拍。
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强大,霸气,牛逼。
他从不知道,一个女人也能够有这么强大的气场,霸气得让人恨不得俯首称臣。
“你是谁?”围攻迷彩服的五个人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给惊讶到了,当先一人问。
“杀,还是留?”林雪儿偏头看向迷彩服,冷声问。
对于杀人,她并不陌生。
毕竟修真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充满了杀戮的地方。
出门历练的时候,你不够强,你就要面临被杀的厄运,又或者,你手里有宝,也会面临被杀人夺宝的噩梦。
她刚穿过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修炼到一定境界,被师傅丢出去历练的时候,就曾面对过好多次的这种情形。
那几次,她真的是九死一生才活下来。
后来她就懂了,在修真界,仁慈一点用都没有,当碰到那些不讲道理,崇尚武力至上的人时,你能做的只有碾压和反杀。
所以她是杀过人的,还不少。
当然,她本身并不是一个多么噬杀的人,尤其现在这个世界,杀人应该是犯法的,她自然不会轻易的去杀人。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觉得,眼前这个迷彩服应该是军队之中很特殊的存在,他们面对的,或许是极度凶狠的犯罪分子,又或者敌国密探,这样的人,本来就是该死的人,所以是可以杀的。
迷彩服不知道林雪儿的能力,但见她将杀人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也是暗暗心惊,不过眼下他都快死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多想,只应了一个字:“杀。”
随着迷彩服的话语落下,林雪儿的身体动了,她的速度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朝着几人冲了过去。
对面五人虽然被林雪儿的速度吓到了,可是却也没有认怂,齐齐的朝着林雪儿围了过去。
显然,他们还是想要用对付迷彩服的人海战术将林雪儿给拖垮。
可惜的是,他们打错了主意。
林雪儿虽然灵力尽失,但是经过几天的灵气洗精伐髓和修炼,虽然还没有跨入凝体境,但是武功修为在武者当中也是达到了先天的境界,碾压起他们来,简直就是不费力。
所以,几个照面过后,林雪儿飞跃起身,手快速从树上摘了几片树叶,猛然甩出。
下一瞬,几个齐刷刷冲向她的人顿时僵在了原地,维持着举刀砍人的姿态,瞪大着眼睛,没有动弹。
林雪儿没去看他们,迈步朝着迷彩服走去。
“你小心后面。”迷彩服见林雪儿这么大意,又见她身后的几个人朝着林雪儿的防线追了几步,忙紧张的喊了一声。
然而下一瞬,迷彩服惊愕了。
只见迈了几步的几个人再次停住,然后就如轰然倒塌的大树一般,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溅起无数的枯叶和灰尘。
“你怎么样?”林雪儿走到迷彩服的面前,垂眸看他,声音清冷的问。
迷彩服看着她的身后,好半天才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问:“他……他们怎么了?”
林雪儿一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又冷漠的收回了视线:“死了。”
“死……死了?你……你真杀了他们?”
林雪儿觉得迷彩服在说废话。
不是他说杀了的?
迷彩服显然看出了林雪儿眼中的意思,忙收敛心思道:“我……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还没请教姑娘尊姓芳名?”迷彩服赶忙又道。
虽然这种时候,小姐先生的称呼已经开始流传,盛行,但是迷彩服觉得,依着眼前这人这么厉害的身手,肯定是古武世家出来的人,这种人应该会比较适应姑娘这种称呼。
林雪儿听迷彩服喊她姑娘,倒也没有说什么,微微挑了挑眉,蹲下身子朝着迷彩服探出手去。
迷彩服有些紧张,怕林雪儿把他给弄死了。
可是他没敢躲。
对面五个人都被林雪儿给杀了,他连那五个人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林雪儿呢。
好在林雪儿的手只是抓了他的手臂,替他把了脉。
看着林雪儿极为专业的把脉手法,迷彩服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所以这人不但武功好,还会医术吗?
替迷彩服把了脉之后,林雪儿发现他身上的伤不严重,就是中的毒比较麻烦。
“你中毒了,在这等着。”说完,林雪儿起身离开。
迷彩服看着林雪儿的背影,又看了眼死在不远处的几个穷凶恶极的佣兵,眼中全是梦幻之色。
他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嘶的一下惨叫了声。
“疼死老子了。”迷彩服忙伸手揉着他的大腿,疼得泪花都快涌出来了。
不是做梦,特么那个女的是真的那么厉害,那么牛逼。
脑子里就这么一个念头的迷彩服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着林雪儿。
迷彩服想的是,他这会儿毒伤严重,就算他想跑路,也跑不了,万一他有了跑路的举动,把林雪儿给惹恼了,她追上他,把他跟另外五个佣兵一样咔擦一声给杀了,那他真的是没地儿哭去了。
深林里的风总带着一股子幽森,再加上不远处又有几具尸体,而迷彩服对林雪儿的惧怕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当一阵冷风吹过的时候,迷彩服只觉得骨头都带着一股子寒意。
好在林雪儿没离开多久,很快就回来了。
她手上拿着一块和她面上遮面的棉布同款的长条棉布。
“呐,解毒的草药,吃一半下去。”林雪儿将棉布打开,递到迷彩服的面前。
迷彩服看着棉布,犹豫了一下,终究视死如归的用手抓了一把绿油油的草药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