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阮映和蒲驯然领证后婚礼一直没有办。
主要是阮映不太想办,一想到婚礼有那么多步骤,她就心生恐惧。
于是蒲驯然也就依着她,反正人已经嫁给了他,他也不愁那么一个仪式。
但虽然只是一个仪式,蒲驯然也不想少了阮映。
他心知肚明,阮映这辈子也就和他谈那么一场恋爱了,每个人女孩子恋爱结婚必备的流程,她也不能少了。
结婚的头几年,夫妻两人并不打算要孩子。
用蒲驯然的话来说,二人世界都还没有享受够呢,生什么孩子来添乱?
关键的是,他也舍不得阮映怀孕。
女生怀孕生子无论对身心都是很大的伤害,阮映年纪轻轻现在还在读书,挺着个大肚子又算是怎么回事?
蒲驯然觉得,等到他们两个人三十岁了再要孩子也完全来得及。
阮映一听:“三十岁才要孩子,那还得八年时间?”
蒲驯然问:“怎么?
觉得不好?”
阮映说:“听过七年之痒吧,没准到时候咱两感情都不好了。”
蒲驯然沉着脸:“蒲太太,你就对咱们的婚姻那么不自信?”
阮映说:“我只是客观事实地说说而已。”
蒲驯然:“我劝你不要抱有这样的想法,否则明天早上别想下床。”
阮映:“……”
切,只会在这件事上威胁人。
阮映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此时蒲驯然的事业上也算是风生水起。
作为蒲太太,阮映的确是没有什么经济压力,她的吃穿用度都很不错,而她本人也不追求大牌奢侈品,小日子过得也是幸福美满。
唯一让阮映受挫的是,她毕业后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
按照她当时的计划,是想去高校应聘当一名老师。
经过相关相关笔试、面试,层层选拔,可最终她还是被刷了下来。
原因是她的学历还是达不到相关要求。
这事让阮映闷闷不乐一段时间,最后询问丈夫蒲驯然:“你觉得,我还要继续读博吗?
其实也不是没得选择,只不过我有点不甘心。”
彼时的蒲驯然已经有十足领导人的样子,他身着白衬衫,袖口挽起一些,露出结实好看的臂膀,整个人有了些许成熟的韵味。
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朝阮映弓着身子,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问:“说说看,你的顾虑是什么?”
阮映说:“我怕等我读完博士黄花菜都凉了,好老了啊!”
蒲驯然仔细地跟阮映梳理:“哪里老了?
读完博二十**岁,到时候咱两刚好要个孩子。”
阮映说:“你还真打算那么迟要孩子啊?”
蒲驯然说:“其实不要孩子都可以。”
后来阮映还真的去读博了,反正家里有后盾支持,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
但有一件事蒲驯然一直有所顾虑,那就是两个人的婚礼。
他们两个人二十二岁领证,婚礼一拖就是三年时间。
现在彼此二十五岁,办婚礼也恰倒好时候。
可阮映忙着准备读博的相关事宜,根本没工夫搭理蒲驯然。
于是,这场婚礼一拖,又是一年。
期间,阮映倒是抽空去了趟大山支教,一走就是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蒲驯然心里埋怨:“阮老师,你分给孩子的时间都有,分给老公的时间都没有?”
阮映笑:“我这不是天天跟你在一起?
你还吃醋啊?”
说起来,蒲驯然爱粘人的毛病那么多年始终如一。
但凡阮映上课期间,他都是不辞辛苦地送她,他一个房地产老板,整天不去应酬,热衷于回家炒两个小菜和老婆一起二人世界。
终于在阮映二十七岁的时候,她某天忽然有了想要办个婚礼的念头,便主动跟蒲驯然提起。
于是蒲驯然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
阮映问蒲驯然:“我需要帮点什么忙吗?”
蒲驯然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到时候来当新娘子就成。”
二十七岁办婚礼,的确是人生最好的时候。
蒲驯然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给阮映最好的物质条件。
他拉上自己的好友霍修廷当伴郎,得意洋洋。
也是这一年,阮映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催生。
是奶奶提起的,问她:“你和阿蒲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这都多少年了?”
阮映脸红,坦诚地说:“我们计划了三十岁的。”
奶奶一听不乐意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计划的?
顺其自然才最好。”
前些年爷爷和和奶奶也都觉得阮映太小了,不适合要孩子。
可这么多年过去,阮映和蒲驯然始终没有什么的动静,老两口就开始有点着急。
奶奶甚至还问阮映:“阿蒲那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吧?”
阮映一张脸爆红:“奶奶,你问这个干嘛啊!”
奶奶说:“你害羞个啥。”
阮映说:“我就害羞。”
不用奶奶说,阮映都心知肚明蒲驯然那方面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结婚多年,两个人在这方面倒是一直挺和谐的。
当然,更多的时候都是阮映招架不住蒲驯然。
明明一周连着好几天晚上,这人却怎么都不满足。
阮映也好奇问蒲驯然:“你都不会觉得累吗?”
蒲驯然笑:“我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会怕累?”
阮映掰着手指:“也就两年了吧,你就三十了,时间过得真快。”
蒲驯然也感慨:“是啊,咱们在一起居然都十年了。”
阮映惊讶:“居然都十年了啊!”
蒲驯然:“可不是,都十年了。”
可时间好像又过得很慢,都十年了,他们两个居然都还没到三十岁。
说起来,阮映和蒲驯然的感情倒是一直顺风顺水,细水长流。
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大起大落,这么些年也没有一次提过分手之类的话题,有时候吵架,隔几个小时就能和好如初。
这天晚上蒲驯然准备去拿东西的时候被阮映拦着,她小小一只缩在他的身下,红着脸说:“顺其自然吧。”
蒲驯然欣喜地抱着阮映亲了又亲:“你确定?”
阮映说:“我当然确定啊!你快点啦!”
蒲驯然笑得邪气:“那么等不及啊?”
阮映气得伸手推他,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说一击即中也完全不过分,就在那晚一个月之后,阮映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阮映哭笑不得,她虽然说顺其自然,但还真的没有做好当一个妈妈的准备。
倒是蒲驯然,拿着妊娠报告单自己傻乐了好久。
乐着乐着,这个大男人居然还红了眼眶。
阮映笑他:“有生之年能见到蒲先生红了眼,可真不容易呢。”
蒲驯然一把将阮映抱起来转了个圈:“孩子他妈,以后我就要当爸了!”
阮映乐不可支:“你快放我下来。”
蒲驯然说:“不,一辈子都不放手。”
二十八岁春天的时候,阮映生下了一个男婴,比计划之中的早两年时间,但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从产房出来的时候,阮映到底忍不住还是哭了,委屈地对蒲驯然说:“打了无痛针还是痛,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蒲驯然一下又一下地亲吻阮映,连一旁的孩子的都顾不上,心疼得红了眼:“再也不生了,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阮映霸道地说:“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陪在我的身边。”
蒲驯然说:“好好好,你现在快睡一会儿好不好。”
阮映累得不行,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有了孩子,他们两个人的人生又进入了另外一个轨迹。
他们谈了十年的恋爱,并未有过所谓的七年之痒。
而蒲驯然也深深相信,下一个十年,他和阮映会更加恩爱。
新鲜感总会过去,但责任和教养不会。
他们是夫妻、是情侣、是家人、是朋友、是一辈子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