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都吃吃吃喝喝喝!今天,由叶公子买单。”
元鹤在摩登楼,为叶良辰开了庆功宴。
叶良辰也高兴,喝得晕晕乎乎的,凡是来敬酒的,都是来者不拒。
“我今天踢馆大胜!但这并不是我最高兴的,我最高兴的是,我师傅……”叶良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手里端着一杯酒。
元鹤踩在凳子上,对着众人举手:“是我,是我,他师傅是我。”
“我师傅他,啤啪轰哒啦……”叶良辰手舞足蹈,演示着元鹤暴打梁振华的动作。“把介腾宏武馆的馆长梁振华,按在地上暴打。”
原本,姑娘们都围着元鹤转。只有两个外国来的,在陪着叶良辰喝酒。
可听完叶良辰的话之后,仅有的那两个外国妞,也挤向了元鹤。
突然,叶良辰扑在地上,磅磅磅连磕三个头。
“师傅在上,再造之恩没齿难忘,以后师傅老了我来供养。”
元鹤赶紧跳下,将叶良辰扶起:“你听我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后不许跪!”
“是,师傅!”叶良辰又哭又笑,明显喝得多了。
“以前的我,就是一个烂裤裆的纨绔,天天浑浑噩噩不知该做什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直到三个月前遇到了我师傅!”
叶良辰今晚话很多,不知是不是酒喝多的原因。
“我师傅见到我第一面,就说我是个练武奇才。可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以为他是个骗子啊。我,呜呜呜,我可真不是个人!”
叶良辰哭得涕泗横流,而元鹤摸摸鼻子,感觉很尴尬。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打算混口饭吃而已,没想到叶良辰真的是练武奇才。
现在叶良辰这么坦诚的说,元鹤还真的有些惭愧。
“别别别,你这么说,为师的心就拔凉拔凉的。以后,不准这样说自己。你也知道,为师心胸广阔,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叶良辰一拍手,对着众姑娘说道:“你们看看,这叫嘛?这就叫……”
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于是端起一杯酒:“都在酒里!”
吨吨吨,一饮而尽。
众人也是喝得高兴,一喝就喝到教堂零点钟声敲响。
想到叶良辰明天还需要早起练拳,元鹤便开始和姑娘们告别。
“能不走吗?”
摩登楼的头牌红玫瑰,拉住元鹤的手,不想让他走。
元鹤拍拍红玫瑰的手:“乖,明天白天再来陪你,到时候你想玩斗地主,我都答应。”
在元鹤的印象中,红玫瑰是一个他说什么都听的姑娘。可没想到,今天的她却异常的坚定。
“陪陪我好吗?我怕!”
红玫瑰接着解释道:“今天,是摩登楼以前一个艺伎的忌日。每年她忌日的时候,总有姐妹会落水,我真的好怕。”
元鹤一听,这不是迷信嘛?
“你放心,我还会些方术,我在你这布下阵法,那个艺伎休想进摩登楼来。”
说着,元鹤嘴里念着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反正都是在电视里学来的。
可能是元鹤布阵法的动作太过专业,也可能是红玫瑰知道留不住元鹤,她还是放元鹤离开了。
元鹤一手拉着已经喝懵圈的叶良辰,缓缓走出摩登楼。
摩登楼距离叶府挺远,元鹤准备去喊黄包车,他把叶良辰靠在石狮子上。
并且回头嘱咐道:“我去叫个黄包车,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叶良辰迷迷糊糊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元鹤这才放心的去街上,拦住了一辆黄包车,他刚想回头喊叶良辰过来,却听到路旁有人在喊“有人落水啦”。
元鹤往江边看去,确实有一个人面朝水下,浮在江上。
他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叶良辰吗?
他怎落水的?完了,他烂醉成泥落入水里,不就溺死了?
这一惊,惊得元鹤冷汗直流,瞬间将醉意扫空。
元鹤大步迈去,正要投入水里,却被人拦住。
“别去!”
突然,有一位学生打扮的人拦住元鹤。
元鹤大怒,人命关天,怎么还有人拦住他不让他去?
学生解释道:“你没看见吗?那人是面朝下的,这是被水鬼迷去的。谁去救,要被水鬼追命!”
元鹤心里嗤笑,又一个迷信的人,这世界哪有什么鬼嘛?
“让开!”
元鹤推开那人,一头扎进江里。
那人还在岸上不住的摇头叹气:“你为什么不听?我就是这样死的啊!”
微风吹过,学生的身影竟然黯淡消失,介哪有什么人啊,只有地上几张烧剩的黄纸。
元鹤没想到,在岸上看着叶良辰距离很近,却游要游百米那么远。
游近之后,发现叶良辰身体还有热度,看来是还没死。
他想把叶良辰带走,却发现有一股巨力,从水下一直扯着叶良辰。
元鹤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底,发现有水草缠着叶良辰的脚。怪不得先前拉不走叶良辰,原来是跟水草较劲。
水底黯淡无光,元鹤只能看见一团乌黑的水草,解肯定是解不开了。
元鹤从腰带取下护身用的八斩刀,一刀斩断缠着叶良辰的水草。
这才,顺利将叶良辰带走,慢慢往江岸游去。
可元鹤不知道的是,他斩断的并不是水草,反倒像是女人的头发。
元鹤的身影缓缓远去,而江底的水草也渐渐上浮,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
元鹤将叶良辰带回岸上,一个劲的按着叶良辰的肚子,当然这一招也是从电视里学来的。
哇的一声,叶良辰吐出喷泉般的水柱,并且还抖了一下。
缓缓张开眼睛,回复了神智。
“师傅,我这是?”
元鹤一开口,就是老邀功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喝醉落水了,还好我眼疾手快,把你从江中救了回来。”
叶良辰立即精神起来,对着元鹤磕头:“多亏师傅,否则我今日必死无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以后师傅您就是我父亲了!”
“诶诶,小事小事,师徒之间本就该如此。”
二人又是一阵客套的话,再回到叶府,已经是三更之后。
元鹤躺在床上,困意大涨,一个翻身便已睡梦中。
迷迷糊糊之间,元鹤感觉自己来到了江边,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睡着的。
“所以,这是睡着了吗?”
元鹤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这次做梦如此真实,还是第一次的体验。
可他一个转身,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湿泞红衣的女子。
“难道,我做春梦了?”
元鹤大喜,这真实的梦感,会不会让接下来的动作也很真实?
可随后,红衣女子缓缓抬起了她的头。
那是一张苍白无力,被水泡得浮肿的脸。
她死死的盯住元鹤:“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