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回事。十几年前。就有人撒籽的叫过。后来就……乱了。乱了。是张妈和安家老爷。也不的。也不的。”
“没胡子。黑胡嘴。瞎扯。忘了。俺说的。算命先生留的话。”
“对!对!对。对。对。梦绣说的对。”
“梦绣!你怎知道的?”李三白说。
“算命先生有钱。五毛钱枕头话。”大乌龙媳妇泼水样地说。
“你闺女的。便宜你。贵了你血壳子闺女。”梦绣绝对是泼妇,硬指着大乌龙媳妇开阔。
“撕了你嘴。撕了你烂货。烂东西。值几个钱?!”大乌龙媳妇杀人地发疯,狂犬般冲向梦绣。
大乌龙媳妇。梦绣。又把清河村西头烧火了。李三白。早没影了。清河村人不喜参个热闹。所以,多少年一直很平调。闹不到天上,三天两头就好。
“快去。快去。死对头骂上了。”
小篮子高兴得一溜烟没了影。八姥太,上了年纪,钟摆地着急,小脚滴巴滴巴乱了套路。
“慢点。急得了。急得了。”
清河村人喜看个热闹。只能靠这个打发比土还贱的闲。外面的灯红酒绿没得看。自导自演倒是现货。
也难怪?一面芦苇,一边坟堆,一边河傍,一面荒田。躲在这个围子里的清河,天天盼着人气。倒如一边坟堆静久了,急等着死人和哭丧的队伍。图气氛。
“碍着你两个货什么地了?”和二爹说话有分量,“死家里去上架,光泼猪屁股脸。瞎捣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