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先头部队是另有策略消灭,所以李忠胜可以当他们不存在,但是现在‘长城计划’已经进行到一半了,要是放这一大波蛮子们过去了,整个计划都要变成笑话,而且,这些蛮子就算脑子不太好,也不可能放任北境建立起一座足以将他们隔绝在领土之外的防御工事的!
“玛德,拼了!”
李忠胜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恶狠狠地说道:“都别慌,工匠们有序做完手头的工作,我的人会护送你们有序返回安全的东林城内,留下五千人守护工匠,其余人跟我来,准备迎战哪些蛮子!”
跟在李忠胜身边的几乎都是征南军中的精锐之士,除开最开始带出来的那一批,剩下的也都是参与了围剿整个北方叛军行动的老兵,虽然战斗质量上不了台面,但好歹也是战场上磨砺的,这些士兵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常胜之师的气势。
霜鉴蛮子大军顷刻即到,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破阵冲锋,反而是相隔东林城外的阵地十五里开始安营扎寨,大有要跟李忠胜本部打拉锯战的意思。
双方这是第一次碰面,饶是蛮横如霜鉴蛮子,此刻也是丝毫不敢大意,毕竟十三皇子,二十万血辽骑士,还有四十五万各部骑军全都失陷在了北方,如今入侵中原的那些兄弟都已经跟他们重新取得了联系,可是进入北方地盘的那些人,就跟泥牛入海一般,仿佛直接消失了一般。
以蛮子们欺软怕硬的性格而言,就算没亲身经历过跟北境军队的战斗,此刻也反应过来,那些所谓北境羸弱的情报,全都是神武皇朝捏造出来哄骗他们的,真正羸弱不堪的反而是神武皇朝!
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短时间内霜鉴皇朝也没有余力去找神武皇朝的麻烦了,毕竟他们的兄弟,还有可汗寄予众望的十三皇子都陷在了北方,要是这件事处理的不好,霜鉴可汗震怒,不知要有多少人头滚滚而落!
双方仅仅只是摆开战阵,互相对立而已,竟然谁都没有主动进攻的念头。
第一天的时间,就在这种欲言又止的僵持之中缓缓流逝了。
直到第二天烈日当空的午时,霜鉴皇朝的军帐中才快马飞出来一骑,自称是霜鉴可汗的信使。
李忠胜的营地建立在水泥城墙的后面,因为工事才开始建设不就,即便有水泥这种快速建筑的神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形成规模,更何况这座工事目前也仅仅只是在东林城外,还没有跟计划中那些城池连接起来,霜鉴蛮子们自然不会知道,这就是以后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的绝望之墙,只当北境军队临时修筑的防御工事罢了。
负责戒备工作的游骑兵将所谓的‘信使’按在地上仔细搜查了一遍,确定对方什么武器都没有携带以后,才让人押解着他进入了中军大营面见李忠胜。
信使进入帅帐以后并没有满脸冷笑的揶揄李忠胜,而是满脸郑重的一抱拳,沉声道:“在下是阙涿,霜鉴草原青鱼部少族长,给各位将军见礼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帅帐中的大小将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到了李忠胜脸上。
都说霜鉴蛮子蛮横不讲理,可是现在整个信使却是一改常态,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本帅李忠胜,乃是北境征南军统领。”
李忠胜坐在虎皮大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阙涿,沉声道:“霜鉴皇朝不宣而战,先大举进攻我北境领地,如今大军再临,少族长却又一改常态,着实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啊!”
闻言,阙涿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帅有所不知,我们霜鉴皇朝是被奸人蒙蔽,事先并不知道北境跟神武皇朝已经决裂,这才冲击了北境的领土。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我们霜鉴皇朝跟神武皇朝开战都已经有大半年了,冷不丁看到边防出现漏洞,自然是不会放过战机的!”
阙涿这话倒也不算是胡诌,毕竟北境是属于神武皇朝的,而且霜鉴蛮骑虽然明摆着是冲着北境来的,但他们并未凿穿北方,更别说是进入北境的地盘了,再加上之前数量更多的霜鉴蛮骑是冲着中原去的,所以他们要是硬着头皮说是来打神武皇朝的,其实也没人能说出个不是来。
“哦!”
李忠胜恍然大悟的抬起了头,笑道:“少族长的意思是,你们打错人了?”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阙涿的脸色依旧红润,只是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羞的。
李忠胜的脸色却是忽然一沉,阴阳怪气的说道:“少族长笃定这个说法,就是把本帅跟众将都当成傻子了?若是我们北境的军队进入霜鉴皇朝乱杀一通,再跟你说我们其实是冲着横断山脉妖兽去的,你信吗?”
话音落下,帐内将官们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顿时羞的阙涿的脸色更加红润。
毕竟他们都是眼睁睁看着霜鉴蛮子入侵北方,对他们这些伪装成神武皇朝军队驻扎城池的存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奔着北境方向疾驰而去的,若是霜鉴皇朝真是冲着神武皇朝来的,又怎么可能放过北方的城池跟驻军呢?
东林城完好无损,他们这些人毫发无伤,这就是狠狠地在打霜鉴皇朝的脸了!
“这…这不一样。”
阙涿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小声说道:“你们北境转身就可以直接进入横断山脉,何须借我们霜鉴草原的路呢?”
李忠胜笑着摇了摇头,揶揄道:“那你们霜鉴骑兵汇聚力量直扑中原攻占皇都不也行?为何要分兵袭击我北境的领地,你们可以分兵,难道我们就不能分兵吗?”
阙涿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恶狠狠地盯着李忠胜,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论牙尖嘴利,就算一百个他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