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它们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林渊嘴角裂开，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化龙根的确可以提纯龙族血脉不假，但是这种灵物只有北境可以产出，而且失败率极高，服下化龙根以后，除了少数幸运儿，几乎都会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例如张绣，就是典型的失败品，他一身血液都被林渊换成了咒印之毒，虽然没有影响血脉，但体内确实存在龙血不假，服下化龙根以后的张绣依然变成了一只全身都是剧毒的怪物，他的理智是因为他从本质上属于人类，如果他是真正的龙血妖兽，早就变成疯魔的怪物了！
当初林渊自己服下化龙根的时候都差点失败，如果不是有系统中和的话，别说是觉醒冥界黑水这种如今作为他与系统平等相处的诡异天赋，怕是化龙根药力化开的那一刻，林渊就已经疯了。
他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成功提纯龙族血脉的几率，但即便是有，那个数值也不可能高于百分之二的地步！
如果在四海龙宫大肆推广化龙根的话，林渊估计整个四海龙宫都会彻底癫狂，无尽海的主宰们会直接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少不得一场人间浩劫。
再退一步说，林渊也不觉得四海龙宫有能力绕开自己去开采化龙根的可能性。
空冥境、荒妖境是不允许对实力低下的修行者出手的，这虽然是潜规则，但是整个天武大陆的修行者跟妖兽都在遵守，恐怕连四海龙宫那几条真龙都是这条潜规则的制定者之一。
如果交易的对象是人类，林渊可能还要顾及一下对方有可能破坏规则，但如果是妖兽，林渊就大可以将这一点无视，因为人类跟妖兽的纷争中，妖兽从来都是弱势的一方，别以为四海龙宫远居无尽海，那些人类就没有办法奈何它们，妖兽要是真有这么厉害，如今天武大陆的主宰也不可能是人类了。
所以人类有可能破坏潜规则，但妖兽却不可能，因为它们没有这份气魄。
如果这条保护低级修行者或妖兽的潜规则被废置，那么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妖兽！
别说是人类修行者，就算是横断山脉背后那些站在顶端的强大妖兽们都不会放过四海龙宫。
霸道如雷秋生，强横如之前的神武皇朝，犯了众怒之后的下场可谓有目共睹，无论有没有天魔干预这件事，神武皇朝都已经走到了末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手段、修为再如何通天，也无法以一己之力与整个大势抗衡。
可是四海龙宫的顶级妖兽要是不出手，还想干预北境的运转，或者是在囚禁、击杀林渊的前提条件下进入北境开采化龙根的话，那就是太看不起林渊一手经营的北境势力了。
征南、镇北、黑水、星陨四军，妖帝会、锦衣卫、夜不收三伙，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只要不直面空冥境、荒妖境之类的存在，无论是遇上什么东西，他们都有硬碰硬的资格，何况北境的后方还有整个横断山脉的力量作为强援，其余六大皇朝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海洋妖兽占据陆地，这同样也是大势的一种。
敖芊，是林渊保证四海龙宫不会直接翻脸的依仗。
但是真正的依仗却是，如果林渊不愿意配合，就算四海龙宫知道了化龙根的存在，也只能站在一边流口水，敢伸手过去，北境就有那个能力剁了它们的手！
何况巴图吃了那么多香火之力，北境战神之名也不是个摆设不是？
念及此处，林渊的气息才稍稍稳固了些许，笑道：“我觉得四海龙宫没那个胆子，我只是不想跟它们直接翻脸而已，但这不代表我没有实力跟它们翻脸。”
船舱已经开始虚化了起来，大量的灵气被莫名的力量抽走，整个须弥世界都在崩塌。
林渊与调酒师在这不断震颤、崩塌的须弥世界中对视，脸上各自挂着莫名的笑容。
面板上的香火之力在疯狂跳动，林渊心中的底气亦是越来越足。
调酒师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别太高看四海龙宫了，它们未必有那么长远的目光，而且作为无尽海的统治者太久，它们已经忘了什么叫作谦卑，也忘了什么叫做理智，一大块肥肉放在了它们面前，它们要是不吃才是见了鬼，要知道，贪婪可从来不是人类的专利。”
话音落下，调酒师往后退了一步，身形淡化，笑道：“不过，我很期待那一天。”
林渊不清楚调酒师期待的是什么，但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四周的景象已经变了，依然还是之前那个船舱，只不过已经没有了浓郁的灵气，四周都是压力恐怖的海水，船舱内部的东西都已经开始腐烂，看起来就像是刚刚那个船舱被置于海底数百年的光景，若不是沉船内部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已经属性面板上不断跳动的香火之力，林渊还以为刚才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怪胎。”
林渊笑着摇了摇头，一缕神念分出，控制着傀儡之身再一次站起，然后轻轻一拍御兽囊，便将本体再一次收入了御兽囊中，这才调整身形从船舱的破口之中游了出去。
“你…你出来了啊，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林渊刚刚出来，便看到芬恩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
虽然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短，但是林渊却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显然自己还能离开那个须弥世界是一件让它极度震撼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须弥世界里的那个调酒师，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不是林渊有古神之道，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来获取情报，按照调酒师原本的思路，无论是喝酒还是情报交换，自己最后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都不大，或者说，顺着调酒师的思路走，最后的下场就是变成它的盘中餐罢了。
芬恩从一开始带自己来这里，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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