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因果不能论的这么简单，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当交易来做的，或者说如果不能在我这里达成你最开始的目的，你早晚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拉着我一起上路？”
林渊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朝着红云道人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戏谑道：“那就试一试，我早就应该死了，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临死之前能带走一位名震洪荒的大能，也算是赚了。”
红云道人：……
这条黑蛟真的不怕死？
还是说，
他本质上是个疯子？
极限一换一这样的操作，红云道人肯定是不乐意干的。
生命体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死亡距离越近就越是惜命，就像是总有些人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悍不畏死，但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保不齐他就是最快崩溃的哪一个，像红云道人这样活了不知道多长岁月的存在而言，活着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或者说，这是所有修行者的通病，所谓修行不过是逆天索命，为了让自己长生不死罢了。
而林渊，则是那个举世无双的例外。
他的执念不是活着，而是复仇！
红云道人被林渊一眼看透，仔细思量了片刻，抬起双手说道：“既然谈不拢，我们就暂且将因果抛开，谈谈其他的事情，你看如何？”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歪了歪脑袋，示意红云道人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心魔缠身，所以说话做事会偶尔不受控，尤其是遇到了刺激的情况下，会显得偏执而疯狂罢了，但这不代表着他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些当年逃出洪荒的生物，天然就是盟友，因为对于鸿钧这种疑心病极重，担心后来的修行者会威胁到自己，甚至连修行之路都要魔改的存在来说，这些有过‘背叛’前科的洪荒生物绝对上了必须处死的名单，只是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罢了。
对于帮助自己的朋友，只有傻子才会拒绝援手。
但是林渊的态度始终一样，愿意好好谈就好好谈，不愿意好好谈，那直接掀桌子就完事了，非得摆出一副谁欠了谁的臭脸当前言，林渊就只有四个字的回复——干就完了！
“你现在需要帮手，北境被天魔压境，短时间内可能还看不出什么，但是时间一长，北境的根基就会产生动摇，活不下去的普通人会再次将自家的田地卖给北境的官吏、书院的教习，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你好不容易打压下去的世家、宗门就会再一次冒头，结合那些残余的旧世家，这些新兴势力将更加难缠，甚至要到你拔除他们，就等于是在北境身上割肉的地步！
还有你辛辛苦苦设立的学院体系，怕是也会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荡然无存，那些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沧海遗珠们，无论是为了一份好前程，还是为了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又或者是单纯的服从上级下达的命令，都会成为军队的预备役，前赴后继的赶往九死一生的战场。
一旦这些人都战死，你再想从北境寻觅一批值得培养的寒门子弟、草根平民甚至是不满旧世家的世家支脉，恐怕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不说等不到，但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多半也不再需要这些低端的助力了。
还有六大皇朝对你已经不满很久了，北境商会始终把持着横断山脉这块天武大陆的中心区域进行贸易，无论是利润还是效益，比起穿越各个皇朝领土与沿着大路边界的海洋来进行贸易的方式要优秀无数倍，只不过横断山脉的妖兽不信任他们，他们也不敢协力进攻横断山脉，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北境商会从他们的领土中赚走大量的资源。
可问题是，横断山脉的信任不是对于北境，而是对于你，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横断山脉会立刻封闭对北境的一切通道，整个北境商会亏得血本无归不说，霜鉴皇朝、青江皇朝也一定会趁机对北境发动战争，劫掠北境库存的资源来壮大自己。
如果你被困在无尽海的时间太过于漫长，北境的人心必然浮动，就算有天魔这个大患当头，他们不至于立刻生乱，但是天魔早晚都是被清理干净的，尤其是你在无尽海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再贪婪的家伙短时间内也不敢继续试探你的底线了，所以天魔的问题，很快就会有天门镇守者介入，被清理掉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一旦天魔被处理掉了，接下来就是北境的内乱，你身为天选者，修行的总不该是那老家伙修改的仙道吧？再加上你又不是洪荒世界开辟之前就存在的混沌魔神，没有天生强大的实力与伴生灵宝，你能进步神速，不就是因为北境的存在么？”
红云道人将双手背负在身后，满脸风清云淡的样子，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沉声道：“有人认为北境不过是一个庞大的利益聚合体，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才压服了北境的一众桀骜之辈，但他们显然没有想过，不是你压服了北境，而是北境成就了你！”
说到这里，红云道人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笑的像偷到鸡的狐狸，沉声道：“北境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绝对不容有失，不是吗？”
林渊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反驳。
不是红云道人说得对，只是林渊单纯的想看看，红云道人到底要作什么妖。
他是依靠北境才走到今天的？
不好意思，你对真正的挂逼一无所知！
不过想想也是，那些不了解神道修行的存在想不到北境对于林渊的意义，而红云道人这样太过于了解神道修行的存在，又想当然的误解了北境对于林渊的意义，毕竟他脑洞再大，也想不到林渊并未按照系统的布置成长，而是硬着头皮模仿着图腾古神的道路，努力让自己超脱于系统的掌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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