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南方修行界可以称得上是神武皇朝最为强大的一支力量,因为这里,几乎没有经历多少战争,凡人也好,修行者也好,数量比起过去神武皇朝掌控的区域都要多无数倍,但这些并不意味着新的政权会诞生于南方修行界,呵,说句难听点的话,一群连天魔都解决不了的废物,明知道中原的天魔正在南下,却不去思考如何应付这场劫难,反而躲在暂时安全的地方勾心斗角。”
黑甲人伸手虚点了几个人,冷笑着说道:“这几位可都是南方修行界的宿老啊,纵横多年,就是不知道面对天魔的大军,你们能换掉几只天魔呢?”
“危言耸听!”
一个背后背着一把漆黑重剑的中年男人眉头一挑,冷笑道:“南方诸多世家、宗门坐镇,甚至连天门镇守者麾下的势力都扎根于此,区区天魔,从来都不在我等眼中!”
“是吗?”
黑甲人笑着反问一句,随后耸了耸肩膀,揶揄道:“可是根据陈平的情报来看,靠近中原的城市基本已经沦陷,这个消息,在场有人知道,也有人不知道。但在座列位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前线的消息了吧?至于天门镇守者……”
他顿了顿,语调微微上扬,戏谑道:“他们现在面对的麻烦更大,根本没空处理天魔,之前已经将神武皇朝的天魔之患委托给了北境的黑蛟处理,所以…到现在为止,你们有见过天门镇守者出手?哦,差点忘了,现在北境也有麻烦,所以只能固守,无力进取,诸位若是继续这样,我估计北境南下之前,这里的人就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
话音落下,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虽然不知道黑家人的身份,但是凭他引领以太会成员的举止来看,多半是那位神秘的大龙头。
而且黑甲人说的这些话也并非空穴来风,天魔南下本来就不是秘密,靠近中原的城市自发组织了联盟抵御天魔,早些时候还有从前线逃回来的修行者或凡人,但现在,最近的一条消息,已经是接近半个月之前,前线联盟告急求援的信息,只不过火没烧到自己家,没几个人愿意去冒险,直接搁置了起来,在那之后,前线就完全断掉了消息。
目前还没有大规模的天魔南下,但是也会偶尔有一些天魔出没的事件出现,出于本能考量,他们自然是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可是当黑甲人把这些问题摆到台面上的时候,却没有谁敢乐观的说,前线联盟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天门镇守者的确没有出手的意思,哪怕是南方有不少与天门镇守者有关联的势力,可这些人不过是天门镇守者手底下的爪牙罢了,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被当作弃子,等此间事了,人家随时都能扶植起更强大的势力为自己效力。
“至于这位…关昭心,女帝之名这段时间风头无两,诸位一开始忌惮我以太会,再后来觊觎人家拿出来的女帝武库,所以我以太会的面子就不好使了,这一点我也的确承认。”
黑甲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林渊身后三米左右的地方,顿住脚步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说道:“我们以太会是保不住她,所以你们要杀要剐请自便,但我可以保证,关昭心若是在南方有个闪失,等北境解决了麻烦南下时,在座的或者不在场的列位,有一个算一个,全踏马得陪葬!”
嘶——!
话音落下,四周顿时就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关昭心跟以太会有关系,其实对于南方修行界整体来说不算多大的事,有能力跟以太会掰手腕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之前不动关昭心,只是觉得没必要跟以太会发生冲突,但是利益大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以太会的面子算个屁?
他们还真的不相信,以太会能为了一个女人,跟整个南方修行界撕破脸皮!
所以怜花、陆家兄弟之前站台的事情,顶多是威慑威慑南方绿林跟散修罢了。
但是现在黑甲人说的话就耐人寻味了。
这个女人…跟北境扯上了关系!
南方修行界虽然一直在勾心斗角,想要创造一个新的政权取代神武皇朝,但是他们自己心里其实也清楚,不是占了地盘就能跟北境、南荒一般自成气候的,他们一没背景,二没根基,也不可能效仿北境或南方发家的模式而发家。
他们只是想在北境大军南下之前,先将其他声音全部排除,然后各方势力联手保证话语权,免得北境占据神武皇朝旧地,他们这些传承千百年的宗门、世家只能在一边看着,或者干脆称为北境高层眼中一块肥美的肥肉。
“就算这女人跟北境有关系又如何?”
背着重剑的中年男人见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仍旧色厉内茬的说道:“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连天魔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北境南下的事情?倒不如夺了女帝武库,投去出云、青江两大皇朝换一条活路,我不管你是谁,想管闲事就划下条道来,否则就直接滚蛋,空口白牙的就想让我们投鼠忌器,你是在痴心妄想!”
天武世界人满为患,各大皇朝、妖兽势力乃至于一些占地为王的隐世世家、宗门,其实一直都在刻意的保持着高强度的战争,以此保证天武大陆的人口不会超过所能供养的上限,严格说来,就算是此前七大皇朝的皇室血脉,若没有一定的天赋,都是被视作炮灰一般的存在。
南方修行界打不过天魔,亦打不过北境,那就只能跑。
可无论是青江皇朝还是出云皇朝,都不可能会有他们的地盘,哪怕是与一些强大的宗门有渊源也没有用,你空着手过去投靠,人家也不可能要你。
这才是南方修行界诸多势力惦记女帝武库的根本原因!
想人家收留你,你就得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否则的话,过去了也是做炮灰,无非是晚点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