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苦思冥想,以及在青团看来极近自虐的闭关,苏未晚总算是把脑中的故事以戏剧的形式写了下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兴致勃勃的对青团道:“青团,走起,我们出去走走。”
依然是一行四人,俱换上了男装,而这一次,苏未晚不在带着帷帽,而是带上了自己的银面具,芷兰芝草微愣,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苏未晚带着剧本出了王府,却并没有戏园子,而是直奔国子监,芷兰芝草更是惊疑,看着为苏未晚通传的学生对她礼遇有加,更是惊疑不定,她们的这位王妃,到底还藏着怎样的能量?
魏老一听是裴钰裴公子来了,自然是一路绿灯,甚至恨不得自己去门口迎接,而那位负责通传以及接引的学生,更是恭敬有加。
“裴公子,你是不知道,现在国子监,谁人不知裴钰裴公子,都想一见真容呢,学生何其有幸,能为裴公子一路同行。”
苏未晚心中万分心虚,赶紧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就是一个转述的,而一夜替嫁这本书不是我写的,而是一个名叫桃子的朋友所著。”
通传的学生轻笑:“裴公子莫要谦虚了,哪有人会叫桃子呢,如若真有桃子这位能人,写了这样一本好书,怎会世人不知,国子监谁人不知是裴公子谦虚之语呢。”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了魏老的院子,而此时,恰巧有人前来向魏老虚心求教,苏未晚正欲开口,只听见略带尖锐之语。
“哼,当真是好笑,这么一个毒瘤般的东西,居然在国子监大肆宣扬,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满书俱是空泛虚假之词。在国子监宣扬这些东西,和考取功名没有任何作用,当真是毒瘤。”
白衣女子听身边之人这般说,虽未曾言语,却轻笑点头,随后叹气。
苏未晚疑惑,这国子监还收女学生不成?转身看去,只见一高挑女子,身着白衣,端的是仙气飘飘,眉头却微微皱起,而说话的,却是她身边绿衣女子,这两人怎的看着这般眼熟?
苏未晚思索片刻,轻笑,原来是她们,却原来,当时在羡春楼诗会上,不仅有公子,也有才女,只是当时情况特殊,那几名女子并未开口,却三番五次的向柳洛暗示和她对峙,当时她没有理会,却未曾想,在这里再次遇到。
苏未晚轻声问道,“芷兰,你可知这人什么来头?”能在国子监求学的女学生,身份怕是不会太低。
芷兰回道:“公子,这位白衣女子,乃是当场大学士傅老的孙女傅咏晴,当真是学识渊博,更是深受魏老喜欢,是以能来国子监求学,而她身边的是她的表妹严雪彤,因着傅咏晴的关系,才得以进入国子监学习。”
芷兰芝草不仅是女侍卫,更是对京城的人际关系了若指掌。苏未晚点头,原来都是大有来头啊,好,很好,正欲说什么,却听傅咏晴声音清冷:“雪彤,何必和这这样的人计较,不过是投机取巧之人罢了,我们只管读好书,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即可。”
“是啊,是啊,傅小姐说的极是,当真是投机取巧。”
“我就说嘛,现在国子监都看那什么一夜替嫁,一个个的都不思进取,不去想着怎么考取功名,而是去憧憬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哼,话本终究是话本?难不成还真从话本里出来助我们考取功名?”
“就是,就是。”
当真是傅小姐一句话,一片叫好声。
苏未晚轻笑,当真是哪里都有唱反调的人,而此时,魏老的神情并不那么美好,他那睿智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很显然,这些话,魏老是听进去了。
“大家听我一言,在当今,功名,于有些人来说确实重要,那些寒门子弟,取得功名,是他们取得抱负的唯一途径,但以在下所见,取得功名永远只是一个途径,一个方法,而不是做人的根本,那些心中只有功名,把名利看的比一切都重要的人,甚至为了功名不惜一切代价,他们的心胸是狭窄的,这样的人,注定是走不远的。”
苏未晚的声音并不洪亮,甚至还带着一丝清悦,可就是这番话,让在场的众人再次陷入沉思,那些原本就崇拜她的更是满眼小星星。
傅咏晴神色微变,看着苏未晚只觉得更是讨厌,面上看看维持着微笑,而一旁的严雪彤,却恨不得生吃了苏未晚。
而魏老眼中微亮,他果真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