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琳脸色微变,随即冷笑:“本郡主倒是要请教一二。”
而一旁的张院判面露疑惑,这药渣,是他亲自吩咐下去的,绝对不会出错。
此时的苏未晚,捻起一撮碗中的药渣呈在张院判眼前。
“张院判请看,如若本妃没有猜错的的话,这是医治伤寒的药吧,这里面,多了一味‘沙苑子’,少了一味‘冬葵子’”。
张院判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未晚居然仅凭药渣就知道了此药的疗效。
可,他即便是年纪再大,也绝不会把沙苑子当成冬葵子来开啊。
慕玉琳一听苏未晚这么说,更加势在必得:“这分明就是冬葵子,我看你是知道自己要输了,在胡搅蛮缠吧!”
皇上眉头微皱,道:“睿王妃,你说这里面是那什么苑子,你的依据呢?”
苏未晚向来不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只以为皇上是在质问,可她还真不怕。
“沙苑子有温补肝肾之用,且嚼之有豆腥气,只要尝一口就知道了,想必张院判不介意亲自尝一尝吧?”
张院判闻言,亲自走到药渣跟前,仔细品尝。
品尝过后,他惊讶出声:“这的确是沙苑子!”
“不可能!”慕玉琳不信,大吼出声。
张院判随即叫来了拿药的药童,一番问话之后,这才知道是药童拿药的时候认错了,错将沙苑子认成冬葵子。
“这一局,是睿王妃胜了。”
“姑姑,是药童的错,不能怪侄女,这局不算,我要重新比过!”
苏未晚知道慕玉琳不会轻易服输,也没有阻拦:“好啊,那就再比。”
要是比医术斗不过一个小丫头,苏未晚作为青州大陆的医堂圣手也没脸活下去了。
张院判道:“这第二嘛,就是比开方的能力,现有一位患者,表征为半身不遂、舌歪口斜,语蹇或不语,半身麻木,头晕目眩,面目赤红,口苦咽干,舌质红或红绛,舌苔薄黄,心烦易怒,尿赤便干,脉弦有力,尔等打算开什么处方?”
慕玉琳自信满满,凝神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纸墨跟前,便写起了药方。
而苏未晚同样走到书桌的而另一边。
不消片刻,便将写好了药方同样交给了早已等候的宫女。
慕玉琳出口讽刺道:“这般简单的病症,不知睿王妃何以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思考?”
苏未晚轻笑:“在医者心中,病症没有简单与否,只有用心与否。”
一句话,慕玉琳的心性便落了下乘,慕玉琳气结,“医术不精便是医术不精,哪来的那么多歪理。”
很快,两个小宫女便回来了,只是那个带着苏未晚药方去抓药的小宫女手中空空如也。
慕玉琳冷笑道:“难不成睿王妃交上去的是白纸,怎么一味药都没取来?”
苏未晚也满是好奇,问那宫女:“怎么回事?”
小宫女福了福身,快人快语道:“睿王妃的药方,无人认得。”
苏未晚呆立当场,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就忘记了,这里的文字,和她所在的世界文字不一样!
“哈哈,睿王妃,你可服输?一个医者,开的药方别人不认识,跟鬼画符一样,如何使得?”慕玉琳大笑。
慕玉琳面向太后:“姑母,胜负已分,睿王妃要兑现方才的诺言,自断双手!”
苏未晚没想到在写处方这里闹了个乌龙,听慕玉琳如此说,当即道:“一胜一负,何来胜负已分之说?”
她看了看太后,道:“最后一关,不是比亲自诊治病人吗,当下就有一个现成的病人等着诊治。”
慕玉琳指着她,蛮横道:“哪里有什么病人,睿王妃,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苏未晚端方地面向宝座上的三个人,突然提高声音道:“太后,你有病。”
她声音一出,众人皆是一怔,太后满面愤怒,慕玉琳也趁机道:“你竟然敢诅咒我皇姑母?”
“我没诅咒,太后是真的有病,再不进行诊治,恐怕她很快就病发了。”苏未晚双手交握,不紧不慢地道。
太后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吼道:“来人!把口出狂言的睿王妃给我拿下!”
很快就有人冲上来,抓住苏未晚的手臂要将她拖下去。
慕玉琳指着她命令那些人:“把她的双手砍掉,诅咒皇姑母,罪加一等,赐五十宫杖!”
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太后娘娘”。
众人回头,就见太后瘫坐在椅子上,双腿绷直,口歪眼斜,不停地向下滑。
宫女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苏未晚见状,挣脱开宫人,快步冲上前,想要将太后平放在地上,却搬不动。
她对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吼道:“愣着干什么,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