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雁子湖现在可去不得。 ”一位年大叔善意提醒,然后发出重重的叹气声。
“这是为何?”妍月问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唉……”
年大叔再次叹气,道出原因,他住在雁子湖边的芦花村,多是以打鱼为生,雁子湖里的鱼儿肥美,能卖好价钱,战乱时期,有很多股溃败逃跑的游兵散勇逃进湖里,占山为王,经常出来杀人越货,百姓苦不堪,直至大周帝国一统天下,屡派大军进湖清剿,斩杀捕获了许多水贼,雁子湖才得以恢复平静,百姓才得以安生。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雁子湖又开始闹水贼了,水贼总共有四股,首领分别是翻江鼠潘琦,飞天蛟谢一发,过江龙庞华,翻天蛟石子介,手下都有几十号人,不少游湖观光的游人、鱼民被抢被杀,县里也派兵进湖清剿,但雁子湖水道交错纵横,群山连绵,地形复杂,加之水贼变得狡猾了,县兵进湖少了极可能被伏击,损失惨重,派兵多了躲藏起来,清剿大军无功而返,等官军退了,这些可恶的水贼又窜出来抢劫,让当地百姓苦不堪言,都不敢进湖捕鱼,甚至有人举家迁移,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家园。
“朝廷没再派兵继续清剿么?”妍月皱眉问道,这里的水贼闹得这么凶,当地的官员和驻军干什么吃的?
“唉……”
年大叔叹气,把满肚子的牢骚全倒出来,本县县长苏瑜和巡警局长宋柏年倒是想管,但苏瑜无权调兵,本县的巡警局仅四十几号人枪,平时还要维持治安秩序什么的,人手根本不够,湖边几个村落的百姓倒是自发组织护村队,但用的只是刀枪棍棒等武器,能保住村子不被那些水贼杀进村里烧杀抢掠不错了。
地方驻军的一个团驻扎在杏花村里,团长叫谢天华,进湖清剿了几次水贼,也确实捕杀了一些水贼,不过也损失了一些人枪,之后不知什么原因,驻军虽然经常进湖清剿,但都空手而回,有时还被水贼伏击,损失一些人和武器弹药,湖里的水贼越剿越强,让人很纳闷。
“嗯……”妍月柳眉再蹙,年大叔的一番话让她心生疑惑,这是什么个情况?
她给了年大叔两张十圆面额的纸币作为酬谢,然后回店,盘膝坐在床沉思。
按常理,谢天华清剿水贼不利,应该报,请求增援,但头迟迟没有反应,是谢天华没有报?还是隐瞒谎报,头并不知情?再者,各地不是设有帝国安全局秘密分局,暗监察各地的情况么,也理应报才对,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碰了,她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但她突然间发觉自已今次出宫,什么信物没有带,想插手干涉都没法证明自已的身份,在帝都,她的脸是识别身牌,守卫皇宫的侍卫认得她,但在这里根本没用,早知道这样,当初该带个身牌出来,哪怕是假的,但有一定的权力也管用,这下有点麻烦了。
妍月饶是冰雪聪明,也因为没带身份识别牌而束手无策,让她挺后悔的,思量了大半天,她决定先赶去省城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认识她的人,一省之长都是朝廷外派的大员任,如果不认识,只能另想办法了。
省城是一省之都府,必驻有一定规模的驻军,她虽不参与政事,但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叶天经常在她的寝宫里批阅奏折,常跟她说起一些帝国大事,有时候甚至询问她的意见。
妍月决定之后,马路,她出高价买了一匹相当雄骏的马匹,快马加鞭赶往省城,天黑之后弃马用轻身提纵术赶路,天空放亮之际才略作休息,又在集镇花钱买马赶路,整整两天两夜才赶到省城。
抵达省城后,她不顾疲倦,跟城里的居民打听了一下省长的名字,结果让她苦笑不已,省长叫顾章,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其实这也不怪,妍月虽被册封娘娘,但她生性淡泊,幽居深宫,潜心修炼,不认识几个朝廷官员,或者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同样的,除了几个时常进宫面圣的天子亲信重臣外,百官对她也只是闻其名,并未目睹芳容。
这下麻烦大了……
妍月正头痛要不要赶回帝都,突听身后传来惊恐万状的尖叫声,转身一看,却是一匹驽马受惊狂奔,路人尖叫躲避,整条街道乱成一团,一些百姓因惊慌躲避失足摔倒。
受惊的驽马狂奔而来,在要相撞的刹那间,妍月拧腰跃起,跳落马背,双臂环抱住驽马的颈脖,暗运内力向扳,同时以施以千斤坠,柔劲下压,驽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蹦跳了几下,最后抗拒不了妍月强大无匹的柔劲,老老实实的站立不动。
“公子好力气。”
回过神来的百姓纷纷鼓掌叫好,若没有妍月出手制住这匹受惊的驽马,天知道会不会闹出人命,这里可是大街,行人很多。
“多谢公子相助。”
后边气喘吁吁赶到的马主人连连抱拳道谢,幸好马匹没有撞倒一个人,不然他惨了。
几名巡警闻讯赶来,带队的是一名长相普通的年男子,领口的徽章表明了副局长的身份,他问明原因,教育了一通,才让马主人带马离去。
“多谢姑娘及时援手。”巡长抱拳致谢。
“客气,换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援手的。”妍月抱拳回礼,心暗呼厉害,这眼神真不一般,不愧是老巡警。
她的易容术独步江湖,且改变了声音,足以以假乱真,但还是被人家一眼看出来,不服不行,她心里挺好的,怎会被看穿了?
年男子微笑抬手,摸了一下自已的耳朵。
妍月微怔,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耳朵,马明白哪里出问题了,耳垂的首饰是摘下来了,但耳洞仍在,这个观察力很厉害。
“告辞。”
“姑娘请留步。”年男子叫道。
“还有什么事?”妍月转身怔道,看到年男子动作,她皱了下柳眉。
“冒昧问一下,姑娘手的戒指从何而来?”年男子问道,冷厉的眼睛紧盯着妍月的眼神,右手有意无意搭在腰间的枪套,五指微张,经常玩枪的人才知道这是快速拔枪的准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