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绯回到家后,把手机充上电,又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她把窗帘拉上,正要上床去睡觉,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开机。
只见屏幕上安安静静的,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说不出现在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可笑。
他都已经向另外一个女人求婚了,只等两人把离婚手续办了后,她跟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顾南绯将手机放回原处,上床拉上被子睡觉。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事实上一沾上枕头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六点。
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楼下亮着灯,厨房里传来锅碗调盆的声音,顾南绯渐渐的找回了真实感。
躺了一会,她趿着拖鞋下楼,走到厨房门口这里,见母亲在里面炒菜。
“妈……”
周韵见女儿起来了,笑眯眯的道:“饭马上做好了,你先去看会电视!”
顾南绯轻轻点头,去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刚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按开,手机的铃声从楼上传来。
是她的手机在响。
顾南绯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起身上楼,把充完电的插头拔了,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显示来电,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觉得这可能是个垃圾电话,但是她还是把电话接了。
刚刚将手机放在耳边,那头咳嗽了一声,“是顾小姐吗?”
顾南绯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那个,你现在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你是……”
“我是华庭医院的院长,今天早上我们还见过的,我叫方旭升,南绯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那头语气无比的哀怨。
顾南绯红唇抿了抿,握紧了手里的手机,低声问道:“他怎么了?”
“他不肯配合,伤口又流血了。”
听到流血两个字,顾南绯心头猛地颤了一下。
“不过我已经替他把血止住了。”
那头无奈的说道:“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身边总要有一个人照顾的,南绯妹妹啊,你今天不过来了吗?”
“萧小姐不是在那里吗?”
“你是说沐晚?”
那头语气古怪的说道,“她不是早上就走了吗?”
顾南绯垂着眼帘,“那你给萧小姐打个电话吧。”
“南绯妹妹,你这是啥意思啊?”
方旭升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秦二的老婆不是你吗?你怎么能把他推给其她女人?不是,我是说。”
那头组织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接着说道:“秦二他只想你照顾,南绯妹妹,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这晚上肯定要有个人看着,不然我怕他半夜死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
“我去不合适,你还是找萧小姐吧!”
说完这句话,顾南绯就把电话给掐了,然后下楼去吃饭。
但是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就是周韵也看出了女儿有心事,她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顾南绯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现在吃了晚餐了吗?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惦记着,他又不是小孩子,想吃什么,医院都会给他做,更何况还有一个许牧,根本不用她来操这个心。
突然手机又响了。
顾南绯心里抖了一下,以为是医院打来的,赶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却看到只是一条垃圾短信。
看着玻璃窗外的夜色,她闭着眼睛站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去拿了包。
“妈,我朋友还在医院,我得去看看她。”
“她就没有父母跟其她的朋友吗?”
周韵对女儿这两天不着家有点怨言,尤其是昨天晚上担惊受怕了一场,她不大愿意让女儿晚上出去。
“她父母不在这里。”
顾南绯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每次欺骗母亲的时候,她都有一种负罪感。
可秦宴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不能不管他。
“妈,我走了,你记得把门窗关好,我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那你小心一点,到了就给妈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知道了吗?”
“知道了!”
顾南绯下楼后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
等再次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心里有点忐忑,又有点后悔。
正要抬手敲门,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白衣护士看到是她,高兴的眼睛都亮了,“顾小姐,你来了。”
顾南绯认出这个小护士正是白天给秦宴打针的那个女孩子。
想到那时她看秦宴的眼神,顾南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就算萧沐晚不在,医院里还有其她的人。
她怎么会认为他会没人照顾?
顾南绯想转身离开这里,小护士将手里的盘子塞到了她的手上。
“顾小姐,你进去让三爷把药吃了吧!”
顾南绯:“……”
“盒子里有说明书,要是有不明白的就按铃叫我。”
交代完后,小护士像是扔了一个烫手山芋,高高兴兴的就跑了。
顾南绯这下只能进去了。
一眼望去,病床上没有人,浴室里亮着灯,有水流声传出来。
他怎么又去洗澡了?
顾南绯将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在浴室的门口这里本来想敲门的,但是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他应该都是不会听的。
正在思来想去的时候,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光着上半身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顾南绯愣了愣,不知怎么的,条件反射就转了身。
秦宴看到她这个反应,只觉得好笑,嗤了一声:“我又不是没穿裤子,你害个什么羞?再说。”
男人慵懒的嗓音顿了顿,又继续开腔:“我身上哪里是你没见过或者没摸过的?”
顾南绯蹭了一下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可就像他说的,她跟他早就做过夫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身子转了过去,抬起头对上男人眼底的促狭,红唇抿了抿,立刻将眼帘垂下,低低的说道:“该吃药了。”
话音落下,她就准备去替他拿药。
可刚迈出去一只脚,手腕就被扣住,然后她整个人往后跌,摔到了男人的怀里。
“秦宴,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