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下,通讯设备断了,但也足以目睹前因后果了。
殷询怔了怔,看向了姬玄荒、莫骁焱,“那个小白脸是什么意思?”
他此时也琢磨过来,沈浩澜没有挂断通讯,让他们三人观看那么久,是另有深意的。
“警告么?”姬玄荒自语。
是对觊觎薛菀菀的他们一个警告?仔细想他们两日的言行,不知多少次触底线了。
莫骁焱轻笑,伸了个懒腰,“是有点警告的意思,大概是我们刺激得太狠了,让他原本就憋着一股火,恰恰那个人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毕竟,他和殷询有塞星及蛮星的保护,而姬玄荒又有同地球合作的关系,以致沈浩澜不方便动他们,但来自仙星的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他憋着火,难道我就舒坦了?”殷询恨恨说着,“说到底,就怪薛菀菀,没良心,招惹一个又一个!”
他同样忍了一整夜,眼下都是乌青的,心里憋着的气正没出发。
莫骁焱意味深长地提醒:“忍着点吧,距离七星会议还有两个月,那气有的受呢。宛宛是有丈夫的,没准不到两个月,肚子里就有宝宝了。”
姬玄荒的眼神微微一暗,却是看向了殷询。
地球是沈浩澜的主场,在这里,他们都占不到什么优势,只有实施昨夜的计划。
殷询的心都凉了,手攥得死死的。
他绝不会让那一幕出现的,就算有宝宝,薛菀菀也只能给他生!
殷询想到昨晚的那个计划,心里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找来自末世残星的使者合作,借来各种热武器,来威逼沈浩澜离婚,交出薛菀菀。
……
炮火纷飞,热烟袅袅而上,高空上的缠绵亲吻。
薛菀菀怔怔发愣,唇上的灼灼触感,那一个个字,像是要在她心里留下烙印。
她的男人只有他,她只属于他!
薛菀菀的心尖颤了颤,思绪一片混乱了。
就在刚刚,炮火炸开了,倾羽生死不明,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会有这劫难。
倾羽会活下来的!
薛菀菀只能祈祷,又不断安慰自己,倾羽历经了那么多生死关头,怎么会被区区炮火炸死了呢?
“宛宛,你听清楚了吗?”沈浩澜的声音温和了些,不如他一直以来的冷硬。
薛菀菀却打了个冷颤,瞪着圆溜溜的眼,下意识地点了点脑袋。
“你,你为什么要杀……”她有些问不出口了。
其实答案,薛菀菀也清楚。
因为倾羽要带她回仙星。
因为倾羽不完全受世界压制,太危险了。
因为她和倾羽曾经有过亲密的关系。
因为她和倾羽有让人误会的昨晚。
无论哪一条,都戳中了沈浩澜的杀心,而四条加起来,倾羽就非死不可。
“昨天晚上,你有碰过他吗?”沈浩澜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手指下移,轻轻抚过薛菀菀的肩头。
她肩上草莓印依旧显眼,如开在雪里的一朵红梅。
薛菀菀扑闪着眼,委屈巴巴的小媳妇似的,“没有,我们只是枯坐了一整夜。肩上的红印,其实是蚊虫叮咬的,你也知道,我的皮肤娇嫩……”
薛菀菀说着话,眼角余光却不断往地面上瞟,但地面上灰尘漫天,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倾羽是生是死,结果还不明朗。
“蚊虫咬的?”沈浩澜轻声重复,温热的指尖抚着那个草莓印。
他眼里蓦然带了点笑意,“宛宛,草莓印和蚊虫叮咬的包,我不至于傻到分不出。”
在三年前,两人也在床上缠绵过,他又不是没见识的小童男。
薛菀菀的肌肤真细嫩,那时他血气方刚,开始都会控制不住力道,会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薛菀菀配合地笑了两声,担忧的目光却屡屡瞟向下面。
“宛宛,不要看了。”沈浩澜平静的声音拉回薛菀菀的视线,“流星弹的威力,足以把世上最坚硬的东西炸成粉末。”
正因为如此,在看到薛菀菀明显的担忧后,他没有那么生气。
不需要和一个死人计较。
薛菀菀心底一沉,手指蜷缩了起来。
但她依旧不肯放弃,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倾羽能躲过这次的死劫。
地面上整整炸了三响,把那一片高楼都夷为了平地。
灰尘萦绕着不肯散去,地面上的场景始终在迷雾里。
薛菀菀心急火燎,恨不得有透视眼,穿透沙土去看清倾羽的状况。
炮火的威力那么强悍,被世界规则压制后的倾羽能不能抵挡的住?
“长官,在地面上没有探测到生命体迹象。”同行的武警汇报。
薛菀菀听得瞪大了眼,心都跌到了谷底。
没有生命体迹象?
是不是证明倾羽已经陨落了?
“清理战场,汇报任何发现。”沈浩澜冷静下令,目光越过漫天的烟尘,看向了仙星的入口。
在仙星的入口,因为流星弹的杀伤力,原本建立的电门也有些损坏。
“是!”一群武警回答。
虽然流星弹的威力足以把人炸成粉末,但也会留下些痕迹,只要找到了遗骸,就能证明倾羽的死亡。
沈浩澜微微沉吟,下达了第二道命令:“重新建立城防楼,驻守边境,仙星入境手续停止办理。”
热气球飘向远方,在里面的能量渐渐燃烧完毕后,回到了地面上。
没有证实倾羽的生死,薛菀菀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故意磨蹭着拖延时间。
“宛宛,上车。”沈浩澜提醒了声,但看薛菀菀那蜗牛般的慢吞吞的动作,上前就把她抱上了车,“你是想留下确认他的死亡,还是等他给你什么讯息?”
薛菀菀靠着座椅,沈浩澜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压迫力十足。
她低着头不说话,在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时,心头的火突然蹿了出来,“你凭什么这么做?”
“嗯?”沈浩澜的尾音上扬。
薛菀菀心头火大,眼里都有了怨气,“就算我答应嫁给你,是你的合法妻子,但当着你的面被人掳走,是不是你无能?你凭什么质问我,当着我的面杀了倾羽,以此来警告我?”
这两天,她实在是太憋屈了,又有这次的事端,干脆一股脑儿全发泄出来。
“不是在警告你。”沈浩澜微微皱眉。
他要警告的人,是倾羽,是莫骁焱,是殷询,是姬玄荒。
薛菀菀却不认同,冷笑着质问:“那你说什么让我记清楚,我的男人只有你?”
想着倾羽的生死未卜,她越说越难以克制情绪,豁出去的拉低衣领,露出另一个草莓印,“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和倾羽昨晚上做了,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