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大丰收,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看来,这两年来福这个王八蛋确实干的不错,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的激动。
朱慈烺懒洋洋的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好啊,那你告诉本宫,收成如何?”
皇庄内的几个手下谢了恩,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朱慈烺深谙驭下之道,皇庄内的人若是不压着点,他们会上天。
来福站起身,兴奋的张牙舞爪:“太子殿下,今年的庄稼大丰收。咱们皇庄的土地肥沃,雨水灌溉的又足。奴婢现在不敢说,等收下来之后,奴婢再一并报上去。”
皇庄自然都是肥田,不是好地皇庄也不会要,这些肥沃的土地,都是一般临水靠井。即便是干旱,也旱不着皇庄的土地。
这些农作物经过两年的栽培,其产量应该是爆炸式增长。看来福这得意洋洋的表情朱慈烺就知道,今年皇庄一定会大丰收。
现在正快赶上秋收,最终能收获多少粮食,来福也不知道。就让他先在这里卖个关子,当下朱慈烺也不细问:“好,你个狗东西还学会卖关子了。既如此,本宫就不问了。秋收过后,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来福大喜,忙不迭点头:“殿下放心,奴婢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朱慈烺一拍手,站起身:“好了,既然没什么别的事,本宫便先回京了。”
“太子殿下,您、您这就走么?”此言一出,来福大吃一惊,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旺财想开口,看了眼朱慈烺,最终硬生生的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来皇庄一趟,屁股没做热就要走。而且,旺财还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来福说。他想告诉来福,太子殿下在京城是何等的威风,在辽东是何等的霸气...
朱慈烺又何尝不想在皇庄多待几天,可是他现在恨不能会分身术,将身体分开几个来用。回京之后,还有大把的事需要自己去做。
朱慈烺拍了拍来福的肩膀:“等天下太平,四海无战事了。本宫闲下来的时候,定然会来多看看你,也定会在这皇庄上多住些时日的。来福啊,朝廷把这皇庄交给你,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来福立刻正色道:“殿下放心,奴婢定会不辱使命。”
朱慈烺环顾着皇庄的那些旗校、家人还有伴当等:“你们几个听着,若是本宫知道皇庄之内胆敢有欺压百姓者,杀无赦!”
下人们吓得纷纷跪地:“小人谨遵太子之命。”
来福小声道:“殿下放心,有奴婢在,他们没人敢造次的。”
朱慈烺点点头:“如有枉法者,直接送到锦衣卫去,就说是本宫的命令。”
朱慈烺和来福的对话虽然声音很小,可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脸色大变,如果送到顺天府法办,或许可能有生还的希望。锦衣卫,送去锦衣卫那可等于判了死刑。而且,还是不得好死的那种。
顺天府至少会依法办事,按照你犯罪的轻重依大明律处置。锦衣卫可不管那一套,锦衣卫是凌驾于皇权律法之上的。说白了,锦衣卫自己就是法,说你死罪就是死罪。
看来,皇太子对于欺压百姓的事是深恶痛绝,之前他们觉得刘来福上任之后已经够雷厉风行的了。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更狠。
朱慈烺离开东城皇庄,带着一众手下往回走。路上,朱慈烺突然调转马头。
手下众人不由得一惊,纷纷勒马追了上去。暗卫孟樊超跟在朱慈烺身边,忍不住问道:“殿下,咱们不回宫么?”
“去西山。”朱慈烺头也不回,拍马便行。
西山,这里的玻璃砖窑厂,朱慈烺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了。这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按理说西山的玻璃已经步入正轨,大量出厂的玻璃应该卖出个好价钱才对。
可是,等众人到了西山下发现。这里的空地上摆满了制造好的玻璃,似乎是有些滞销。
这些时日,朱慈烺几乎是没有一天闲着过。勤政不辍的不止是崇祯一个人,朱慈烺干的更多。
崇祯皇帝不过是躲在了皇宫中,看看臣子的奏疏各地边关的奏报,然后就是,早朝之上听着百官们的各种谏言。有时候,朝堂之上百官们互相指责争吵,崇祯皇帝还得从中斡旋。
而朱慈烺干的,却都是实打实的正事。他不喜朝堂上的口水战,也不喜坐在宫中看着那些杂乱无头绪的奏疏。有这闲工夫,不如干点实事。
整顿军队,扩充兵员。收取商税,充实国库。巡查火药作坊,敦促工匠。这些事,比坐在皇宫中指点江山要实用的多。
朱慈烺从来都是实用主义者,他以为西山的玻璃应该非常畅销才对。目前的情况,供不应求才是正常现象。
谁知,到了西山一看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这西山玻璃确实造出了许多,可是都摆在了院子里,层层叠叠灰尘遍布,看样子已经囤积很久了。
“赵大头呢,给本宫滚出来!”一到西山,朱慈烺下马之后便怒火万丈。
赵大头,人如其名。头加倍的大,和身子比例极不协调。他是崇祯三年进宫做的太监,因其办事干练,被升为西山玻璃厂厂公。
这个玻璃厂厂公位高权重,在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可见,朱慈烺对于西山玻璃厂是何等重视。
谁知,赵大头这个狗东西。居然把个玻璃厂弄成了这个样子,朱慈烺不由得怒气冲天。
听说太子殿下来了,赵大头着急忙慌的从车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身上满是脏污,一张脸也被熏得成了包公。
若不是这厮滞销了这么多玻璃,看他这幅卖力的模样朱慈烺多少是有些感动的。可现下,朱慈烺有的只是愤怒:“赵大头,你个狗东西。本宫问你,这些玻璃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销不出去!”
要知道,这些玻璃不尽快卖出去,就会出现现金流断裂的风险。朝廷还指着玻璃厂输血呢,这个狗东西却囤了这么多货。
谁知,听朱慈烺这么一说,赵大头比谁都委屈:“太子殿下,非是奴婢不肯销售。实在是,实在是国丈大人他、他不准啊。”
朱慈烺一怔,他那个抠门姥爷周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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