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欢听闻赫连彩衣是宗首神渊夜候的亲闺女,回身又狠狠瞪了眼小老弟……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不早点说。
“吕大哥,你可是有什么顾虑?”大师姐眼波流转,嫣然问道!
嗯?吕大哥……叫老公,哈哈,只要别学小仙女张口闭口的叫傻大个儿就行……“赫连姑娘,此事我的确需要深思熟虑,还望见谅!”
大师姐略带失望地点点头,似乎又带着一丝委屈,低头揉搓着裙角。
人家都喊你大哥了,还如此生分地称呼赫连姑娘,赶紧顺杆儿爬啊……
反应迅速的吕蛮子轻咳一声,温柔言道:“彩衣,只要是你和道宗需要我吕长欢,随时效劳,万死不辞!”
再瞧着身材高挑的大师姐,柳眉微扬,抿嘴浅笑,粉白的脸颊浮现一道绯红,柔声道了句:“恕彩衣不能远送,就此别过!”
还没等吕蛮子开口,赫连彩衣翩然转身,裙裾飘飞,一溜烟地跑回道院……
害羞了,呵呵,这要是再将青丘玉簪送与她,岂不是一头栽倒自己怀里……吕长欢目送着惊鸿背影,怔怔出神!
“大哥,大哥,喂,大师姐已经走了……”小老弟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心,笑眯眯喊道!
再是木讷憨呆的人,也能瞧出来他二人举止言谈透着浓浓之意,吕南奇又不傻,这一点还是能看得出来。
大师姐与柳重的传闻,道院上下皆知,前者不理不睬,后者不屑解释,可今日这一出,小老弟彻底懵逼。
回过神的吕蛮子顺便问了一句:“你师傅季算子对你可好……”
“还行吧,师尊下面有三十多位弟子,我是老幺,暂时跟着其它师兄研习道法,大师姐偶尔也会教我一些,除了二长老座下的弟子总是找麻烦外,其它师兄还算不错……”
这是吕南奇第一次当着大哥的面,讲述了他在道院的情况,表情平淡,不喜不悲,看来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修行。
“你现在到什么阶段了?”吕长欢关切问道。
武修体系很难洞悉术士的神识,只能靠道法的神异程度,辨别他们的大概修为。
因此,小老弟到底是什么境界,吕蛮子还真不知道。
当日瞧着他施展遁地之术,估摸着应该是破镜了……
“凝练五彩石啊!师尊说以我的资质,再有三年便可破镜!”吕南奇颇为兴奋地言道。
你行的,按部就班等三年,这样的耐心倒是适合修道……吕长欢好奇问道:“你入了道宗快一年了吧,没破镜就能遁地?”
“那是师尊赠予我的破土符印,玄妙的很!”小老弟自豪地言道。
吕长欢瞅着傻乐的文修,心里叹了一口气,暗自琢磨这位季算子,教些啥不好,尽整这些没用的,成天跟一只耗子似的钻来钻去,有个鸟用。
若是真有心教,倒是传授小老弟类似御土术这种牛逼技能啊……
算了,指望道院和四长老,文修这辈子也别指望有什么大出息了!还是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想办法吧……
吕长欢最后叮嘱道:“你的事情,家里迟早知道,找个机会自首吧!”
………………
挽夜司,镇魂楼。
吕长欢辞别小老弟,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回了挽夜司。
瞧着完好无损的大花园和镇魂楼,好似这场地震和这里完全没有关系,除了碎了几只花瓶外,完好如初。
大明的复仇者联盟还真不是吹的,冯老师和洛千芊的神异道法,堪称逆天……
吕长欢穿过荷塘,径直来到镇魂楼首层。
大首领和冯老师二人并排坐在宽大的花梨椅上,脸色凝重,悄声交谈着什么。
云庐剑子环保双臂,微微阖目,站在饭桌边上盯着狼吞虎咽的大和尚……
“余三哥!”吕长欢见着灭谛佛陀,既惊又喜。
低头扒饭的余西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瞧这样子像是几天没吃饭。
荆墨阳起身来到吕长欢面前,微微打量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差异,心思这小子每天都能带来不同的惊喜。
“昨夜破镜了?”
他知道此子的修行速度极为罕见,昨日早间吞下天香玄丹,估摸着最快也得三日,最迟五日。
没想到,一夜之间迈入意土巅峰。
冯千御拂尘一甩,笑眯眯盯着面前这根行走的气运柱,投来一抹赞赏的眼神。
吕长欢嘿嘿一笑:“昨夜睡不着,运气吐纳的时候,不到一个时辰,腹内五彩石就化成灵珠了!”
从紫霞山离开后,直到大石坪斩千妖毁蛇洞的经过,魏剑子悉数说予了大首领。
当然,楼顶的大司寇也听得真切。
虽然毁了六根盘龙气运柱,天灾横生,可毕竟京城附近的妖祸被荡平,总算是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
这让挽夜司上下总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荆老大,昨夜陪着傅老进宫,一路上忐忑不安,忧心忡忡。
倒是傅老,除了满面病容,丝毫没有担心,像是料知了先机说了一句话:“大明天劫,止于气运之子!”
当时的荆墨阳,还不知道吕长欢吸收了六根盘龙柱的紫气,对于傅老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玄玑真人归来将紫霞山的事情说出,荆老大才顿悟了傅老那句话。
吕长欢瞅了眼楼顶,关切问道:“大司寇还好吧?”
说起这事儿,荆墨阳同样有些难以理解。
昨日大地震刚开始的时候,镇魂楼虽然晃动不止,却也未曾掉落片瓦。
在七层抚琴的荆墨阳担心大司寇,袍袖清扬,眨眼间出现在了傅老的房间,却没曾想,看到一副既惊又喜的场面。
房间四周门窗洞开,一道消瘦的身影魏然伫立在窗前,背负双手,之前满头银发竟然变得如墨染一般,乌黑发亮。
这一年多来,重病的傅老连下床都困难,却不曾想,大地震使得他老人家像是身体痊愈了一般。
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憔悴外,一如往昔!
察觉是荆墨阳,傅老只说了两个字,铿锵有力,浑厚如钟……
“进宫!”
至于为何奇迹般康复,荆老大并没有追问!
吕长欢关心傅老的病体,荆墨阳并没有细说,只是微微吐出三个字“好多了!”
云庐剑子是位剑痴,只关心昨晚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其中细节,也都说与了荆老大,后者却执意要等吕长欢来了再说。
瞅着好奇的魏玄,荆墨阳轻摇折扇,神秘一笑,又看看玄玑真人,言道:“冯老师倒是说说看!”
冯千御抚着颌下白须,哈哈大笑,指了指挽夜第八子言道:“魏老六,承安体内蕴藏着大明半壁山河的气运,那一剑又算什么,假以时日,峨眉金顶的那位,都自愧不如!”
“娥眉金顶那位?”吕长欢听罢,摸着下巴左思右想。
卧槽!枯叶老人……
当年云庐剑子远赴蜀山论剑,连神剑司命那关都没过,更别提蜀山剑派的宗首枯叶!
自己一个意土巅峰境的小蝌蚪,能让武修一脉的至尊大佬自愧不如,冯老师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不以为然的吕长欢尴尬一笑:“冯老师,您就别拿我打叉了,假以时日,承安能有六哥一半的修为就不错了!”
终于吃饱饭的大和尚,起身来到挽夜第八子面前,摩挲着圆鼓鼓的肚皮,哈哈一笑:“照冯老道的意思,这小子以后岂不是要取代荆老大喽!”
“有何不可,江山代有人才出,荆某早就想让贤了!”荆墨阳开怀一笑。
吕蛮子决心留在挽夜司,也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几位大佬俱都是修行界的巅峰人物,待人接物却没有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