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载桂是假意醉酒,可是廖伟是真的有点喝多了。直到对方和祝载桂过了二十多招,他才把刀抽出来,只是摇摇晃晃的也帮不上忙,但是在别人看来你拿着刀也是威胁。
廖伟努力的使自己清醒一些的时候,有人凑到了身边,手中的刀子也刺了过来。刀尖挨到皮肤了,廖伟还晕乎乎的,没有反应。
廖伟惨叫一声,疼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低头一看自己的肚子,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被自己看到眼里。他扭头看看自己身边居然站着一个陌生人,而那个突袭自己的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千户这个位子的。”那个人将廖伟按在椅子上,说道,“伤的不重,先坐着吧。”说完这个人往祝载桂身边凑去。
薛云捂着自己右肩,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你们出来吗?”
“薛千户,就这么几个人都能把你伤了,我们要是再不出手,你的这条命都很难说了。”说话时那人把手里的刀放进了刀鞘。
薛云皱着眉,问道:“怎么,除了这几个难道还有其他人?”
“很明显,他们是有备而来。还有更多的人往大同来了,看来是有大动作了。”
薛云任由一个人给自己上药包扎,说道:“白莲教的?他们来总不会是冲着我来吧?”
“肯定不是冲你来的,但是我们也没有查到最近大同附近有什么事,也许问问廖伟可能会有些线索。”
赵浩硕在薛云进入大同时就已经发现她了,今天又发现她到了这条街,准备把自己带来的人全叫来然后在她们落脚的地方下手,只是没有想到被薛云察觉了。
现在因为文立新需要搞清楚白莲教聚集在大同有什么目的,所以把他这个领头的留了下来。
文立新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嘴还挺严,这都撬不开,也是难得。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好东西没给你用呢,你觉得自己真的熬得住吗?你说了咱们两个谁都省事。”
赵浩硕把嘴撇了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文立新挑了挑眉毛,摆摆手示意手下继续,自己背过身去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薛云和廖伟正在和大同附近的几个百户在客厅,听着他们对近期所有情况的汇报。
薛云本是作为一个廖府的下人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听着,说来说去,也没有一个太有价值的信息。很多人都说完了,也实在想不到要说什么了,直到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还是让薛云感到有些奇怪,别人都把孩子扔石头砸到人的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说出来,他怎么就一言不发呢?
薛云做了一个小动作,用手轻轻的捅了捅廖伟,而廖伟感觉到后假装扭过身来拿茶杯,看到薛云白白净净的小手翘起小手指。顺着方向看过去,刚好看到那个没有说话的百户。
“孙炎,虽然你是我刚刚提上来的,但你也是做个很多年的试百户了,难道你的辖区一点怪异的事情都没有吗?任何事情都可以说,不要象以前一样,闷葫芦一个,什么都指望着别人,你现在也是一个百户了。”廖伟的这句话不仅让薛云知道了这个百户叫什么,而且也顺便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说话。
孙炎摸着后脑勺,笑道:“廖千户,不是小的不说,而是我这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您说百姓祭祀鬼神也算怪异之事吗?”
“祭祀鬼神?大同附近能有什么鬼神?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过。”
孙炎说道:“这件事都一年多了,只是他们也没有搞什么活人祭祀,也不是什么违法的,每次都会到县衙里备案。所以我也就没有往您这报。”
世上相信鬼神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这些年大明的天灾**不断,有人祭祀鬼神,祈求安康也确实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薛云都已经开始回想是不是其他几个人说出来的事情有没有自己疏漏的。
廖伟却问道:“一年了?前两年我们刚查办了山西巡抚伙同道士装神弄鬼,残害幼童案,这才过去多久就又有人开始了?”
孙炎说道:“当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属下也曾怀疑过,但是运用各种手段调查,经过一个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人从中收益,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伤害,所以属下也没有太过在意。”
听到这里薛云和廖伟都察觉到一丝异样,没有人从中收益也就算了,但是没有所谓的伤害,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伤害?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有人利益受损,有人伤了性命。这些完全没有。”
“不对。”薛云下意识的说出两个字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说道,“对不起老爷,奴婢多嘴了。”
廖伟自是清楚这个女人很聪明,更何况她手里还有一千多万两银子呢,哪里会有丝毫的责备。“你刚才说不对?哪里不对?”
能混到百户一职自然没有愚钝之人,千户大人和这个丫鬟打扮的人眉来眼去的,丫鬟指东,千户大人不往西,这几个人自然是看在眼里,憋在心里,他们原来只是认为这两个人有点不清不楚,但是千户大人居然准许那个女人说话,那关系估计就更不一般了。
薛云看到了那几个百户的眼神,知道他们误会了,但是现在也不是澄清的时候,不过她很为这几个人庆幸,祝载桂在诏狱里,不然就他们的眼神,小桂子都能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奴婢的意思是任何一件事都会有人受益,名也好,利也罢,不可能没有受益人和利益受损的人。而且老爷也说了,刚刚查办了一起装神弄鬼的案子,人们的心理应该比较抵触这种事的,特别是还关系到孩子的安危。虽然不知道,但是祭祀用到的一定会有牛羊猪禽,这可都是一般家庭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却为了自己应该去抵触的事情,献出家里可能是唯一的生活来源,难道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