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的护卫假扮成了商人?”
“是的,我想他们的目的跟前几个月过来的人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带的东西也是货真价实的,所以还是很值得我们冒险的。”
“接下来怎么办?三四千人的护卫队,不好搞哇。”
报信人一笑,说道:“实话实说。我想雅培不可能错过这个大蛋糕的,再说了,奥特斯一直是他的心结,雅培不可能放着削弱奥特斯的机会不用。”
头领阴险的笑道:“我们就可以出工不出力的,坐等好处了。”
姚亮在马上突然问道:“刚才那个小村子有些不对啊,不是说这一带不适合人生活吗?”
韩嘉华鼓起掌来,称赞道:“聪明,你简直太聪明了。这么深奥的问题都可以察觉到。”
姚亮老脸一红,说道:“闭嘴。你既然早就有所察觉为什么不说,是嫌自己命长吗?你的人虽然厉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由我来做主力,你难道不明白吗?”
韩嘉华叹口气说道:“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始终都是诱饵,明不明白都是一样的。”
朱城却问道:“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诱饵不是这支商队吗?”
韩嘉华看看周围,说道:“练过功夫的,与没有练过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既然那个村子是这帮土匪的前哨那么我们的伪装就已经被看破了。从他们看破,到他们传递消息做出决定,然后赶过来打劫,我估计午时他们就……”他正说着,却顿了一下,“已经到了。”
朱城和姚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朵却已经听到了箭矢破空的声音。姚亮抬头一看,瞬间就大惊失色,箭雨已经从远处起飞了。“有敌袭,举盾!!”
将盾举过头顶,是简单而又有效果的防御措施。必须要说的是盾并不是严丝合缝的,漫天的箭矢难免会有极少数的穿过缝隙,甚至伤到躲在盾后边的人。在所难免的伤亡,再加上箭矢落在盾牌上造成的声音,让那些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的新兵有些胆战心惊,让第一次到战场的商人和普通的镖师近乎崩溃。商人和镖师和新兵还是有不同的,至少兵还知道服从命令,但是商人和镖师就不一样了。
终于在第三轮有些稀松的箭雨下,有人开始忍不住了,突然之间他就蹦了起来,“嗷的”一嗓子,就往阵外挤去。恐惧是最容易传染的一种情绪,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瞬之间太多的人起立开始往外挤。阵型大乱,箭矢需要穿过的缝隙也越来越大,伤亡也越来越多,一时间场面有些不可控了。
历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不多,但无一不是利用了恐慌这种情绪。一旦这种负面的情绪蔓延到整个队伍里,溃败就是必然的。
姚亮看到这种情形心里霎时间涌起一股凉意,大喊道:“不要乱,不要……”
韩嘉华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吼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让他们乱,他们就会不乱吗?赶紧组织人应战吧,不要管他们了!再这么乱下去,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快啊,瞪着我干吗?想打架等仗打完了老子随时奉陪!”
姚亮被一巴掌打醒了,自己再怎么喊叫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将这些废物扔在一边,直接组织人马攻过去,也许伤亡还会小一点。
锦衣卫为主,四圣兽和瓦剌的四百勇士举着盾上马,冒着从天而降的箭雨直冲了过去。
“拖扎罗,你带着人去追那些商人,这些蠢货就交给我了。”
拖扎罗冷笑道:“你倒是会找,单看这些人手上的武器就知道也是价值不菲。不过算了,谁让你更得首领的心呢。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他们可是不好对付的。”
拖扎罗依然笑着,自言自语道:“带着一群没有杀过人的小崽子来到这里,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我小心?你小子才要注意吧,那帮人逃跑的方向可太适合伏击了。”
事情也朝着拖扎罗的预想在发展着,虽然人数不是很占优势,但是战况却是已经开始向自己倾斜了。而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朋友”,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一个分享战利品的人已经失去他的权力了。戈多,你的地盘就由我们来接手了。”
韩嘉华从刚开始的心疼,到现在的恐慌,都是他二十岁以来第一次。没有心疼过四圣兽,是因为没有损失过,没有过恐慌,是因为四圣兽可以解决任何的危机。只是这一次才让他明相信堂哥韩嘉文所说的,四圣兽不是万能的。
胡岳突然出现在韩嘉华身边,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上?你还在等什么?”
上?自己上也不能改变什么,战局已经是这样了,除非神兵天降,不然全军覆没就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等着松江府的锦衣卫千户薛云。
韩嘉华四处看看,除了越来越多的土匪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外,连一个狮虎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难道这是一次借刀杀人?想借此机会来削弱韩家的实力?难道几百万两银子的最终目的竟然是韩家?”
韩嘉华想到这个可能后,青筋暴起。韩家立世几百年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算计过,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好,很好,既然你不义,就休怪我无情了。从今天开始,我韩嘉华与你们势不两立!”
四处涌出的土匪已经多达二千八百余人,战况的不利,越杀越多的敌人,使得新兵们有些支撑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可是韩嘉华预想当中的援兵依然没有出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去,韩嘉华满嘴的钢牙都要咬碎了。
一声声异乎寻常的惨叫声吸引了韩嘉华的注意力,一块紧接着一块的大石块竟然从天而降,不分敌我的落在人群之中,在第五块腾空而起时,土匪们骂骂咧咧四散奔逃。剩下的锦衣卫,四圣兽,瓦剌自然也不甘于人后开始后退。
所有人都在分开的时候,一支由二千多人形成的扇形队伍,开始对两边的人展开无差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