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勇!带着人跟我走!”李元骑在马上回头向着身后的骑兵下达命令。
同时又回头对着曹变蛟道:“上马!给我指路。”
曹变蛟知道事情紧急,也不耽误,将韩宝儿交给其中一个骑兵,而自己则上了另一个骑兵的马。
“坊中直走约莫一里路!就是那条小巷子!”曹变蛟坐在薛勇身后,当即指了方向。
李元也不废话,认清楚了方位,直接拨马向着庙坊中去了。
身后两个骑兵,八人的卫队也急急跟上。
一行人向着方玉儿被掳走的地点而去。
此时庙坊中人流密集,纵是走路就已经堵塞不堪,遑论骑马?
李元此是却顾不得许多,一边催马急行,一边挥动手中马鞭大喝道:“闲杂人等速速退去!让开!”
街上行人见到李元单人匹马,从远处急急纵掠而来,一时大乱,向着四周,街边,楼内躲避,也亏得李元骑术精湛,纵然是人流密集,依然没有将任何一个行人或者摊位磕碰,一路畅行无阻。
也由不得李元不急,方玉儿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李元纵万死亦难辞其咎。
“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与我为难!不然,此时绝不可能善了!”李元可不信方玉儿此次被人掳去是什么巧合,混子流氓下手也是找些小孩子或者是贫户小门家的女子。
此时的方玉儿可不是那些个混混流氓所能够染指的。
同时李元心中知道,自己在辽东的所作所为可能已经触及了某些人的切身利益,有些人巴不得他早死。
“可是你找错了对象!”李元心中大恨,如果直接找到李元本人下手,那李元可能还心中高看背后人一眼,但是拿方玉儿做文章,到时候可不要怪李元赶尽杀绝!
有李元在前面开路,队伍行进速度很快。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到达程二妹最后看到方玉儿的地点。
李元勒马停驻在巷子口,看着这个窄窄的小巷子,五六步宽的样子,前后街道交叉纵横,如果是外人来此,恐怕进去之后就迷了方向,不知东南西北了。
李元正观察巷子环境时,程二妹突然从一边的小道中跑出,看到李元,表情先是一喜,而后再是愧色满面。
李元看在眼里,知道程二妹此时心中也不好受。
此时入冬,女孩的脸上依然满是汗珠,一缕发丝从额头上落下,站在那里,依然喘息,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刚刚去追击时剧烈奔跑所致。
“二妹,无妨,不要着急,方才玉儿被人掳去哪个方向?”李元开口,先是安慰了程二妹两句,然后开口询问情况。
此时,薛勇等人已经赶到。
程二妹定了定神,对着李元道:“方才我最后看到玉儿的地点就是这里,待我赶来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玉儿是从这个小道被掳走的,”程二妹指了指一旁她刚刚跑出的小道。
话头顿了顿,喘息两次,程二妹才继续说道。“这个坊道看似四通八达,道路交折,九曲回廊,但是我方才去看了,这里与外界相通的路就只有两条,一个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路口,另一个就是对面的支路,直通大道,其余没有出口。”
李元抬眼向着前方看了一眼,心中估量,要在程二妹赶来之前,就将玉儿藏起来,带出巷子肯定不现实,既然没有别的出口,那么玉儿此时一定还在这个坊道之中。
心思一定,李元向着身后薛勇命令道:“薛勇,带人去将此地的里长带来问话!”
“是!大人,”薛勇领了命令,一挥手,带了两个手下去坊中找人。
并不用去吩咐薛勇如何行事,李元相信唐有望的眼光,派过来的将官,肯定是有些能力与手腕。而且,明代的里坊制度,李元并不清楚,而薛勇这些人于此道肯定有自己的手腕与方法。
等待的空隙,李元翻身下马,走到一旁的小道口,看了看四周的门户,此时街面上热闹非常,此地却异常冷清,并不是高门大户的那种清幽,而是寒门小户的寂寥寒酸。
“希望不是有人铤而走险!犯了浑事!”李元手握马鞭,一人站在那里,默默数着小巷子中几户人家。
程二妹与曹变蛟此时就站在身后,默默的看着李元,不敢出声打扰分毫。
而李元带过来的一队卫兵,此时已经分开,把守住巷子中各个关键点,防止有任何突发事件。
并没有让李元久候,不一会,薛勇已经带了一个身着蓝黑二色细绸的老者来到李元面前。
薛勇显然并没有给老者解释为什么要将他带来李元面前,此时老者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官人。
“千户大人,不知叫小老儿有什么事,我这里坊中之人皆安分守法,并不曾有作奸犯科,还望大人明查!”那里长刚刚站在李元面前,就弓着身子说到,老者方才就在家中小憩,睡梦正酣就被凶神恶煞的将官滴溜了出来,说是有大人要问话。
薛勇在路上已经向这老者说明了李元的身份,老者一个里长,平日里见了一个小小的旗官都要笑呵呵的好言以对,此时见了千户大人,安能不小心伺候着。
同时,在巷子中,慢慢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群,也有里坊中的居民,站在远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元并不理会他人,只是盯着那老者,冷笑道:“本官还没有问话,你倒是嘴快!什么作奸犯科之人?”
“啊?小老儿多嘴了,多嘴了,”那老者身子越发弯下。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答非所问!”李元看着老者漠然道。
有些市井小民,纵然并非恶徒,但是总有些市井的习气,邻里之间的相互偏袒,隐瞒,交结是他们生活中的日常,所以李元一开始就必须将这些人的某些小心思给压制。
“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李元给予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这个可怜的里长感觉有一座大山向其压来,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