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棋盘如战场，观棋如临阵
两拨人并作了一波。
郭开和盖聂三人，带着随从，一起进入了李牧的而院落。
这其中能够看得到，家居摆设十分简谱，而整体布局透出一股严谨而厚重的感觉，行走其中，即便没有看到多少兵器战戟，却也像是在军营之中行走一样。
那沉重的气息越往深处越厚重，让人像是靠近大山一样。
不过并不是十分可以的在释放压力。
所以更多只是心里感受到了这种沉重，但是脚步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小亭之中。
越走越近，很快来到了空旷的后院。
这里周围栽种这茂密错落的树木，树荫洒下，在合适都让亭中保持着阴凉。
可以说李牧的整个住宅，真正让人觉得看得上眼，能够多少配得上他的身份的，也就只有这内部还算宽广的庭院和亭子了，几乎是城区玩出了一些田园风光。
而所有沉重气势的源头，也即是李牧本人，此时就坐在一个人面前，冥思苦想的样子。
他陷入了沉思。
而让他如此的原因，
自然就是面前石桌上那方方正正的棋盘。
“郭开大人见谅，将军正在与人对弈，棋局在关键时刻，恐怕不能分神，若有事相寻不置可否稍待片刻？”领众人进来的管家一人的老人歉意说道。
他是个独臂，有军伍的气息，看起来像是以前跟随李牧，而后来就做了李牧的管家。
周围其他仆人也并不多，但也气质都相近。
李牧一点也没有找一些会伺候人的仆人，而是找了这些军中伤残的老兵带在身边养着，就算是郭开也可以看得出，他得到军中上下的威望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碍事，不碍事，反正王上也没有催促的太着急，我在这里等一会也是可以的。”
郭开摆摆手，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质，甘罗都要以为这赵国内部还是将相和的铁板一块呢。
这就是大司命说的棋局吗？
想不到来的正是时候。
李牧比当初的确是强了更多，而此时那坐在李牧对面的人，难道就是伪装之后的东皇阁下吗？
真是一点也看不穿。
盖聂目光稍微看了一下李牧对面的男子，就连这么近的距离，他转过头的似乎，却似乎对方整个人都是一片模糊。
可对于此事，却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仿佛无数层帘幕将其遮挡，就算他坐在面前，所有人也都只能看到一个侧影一样。
罢了，东皇阁下的神秘，就算是心里有准备，却也不能揣测。
还是看看棋局吧。
这既然是大司命说的那奇异战棋，难道就仅仅凭着这么简单的推演，就可以看到李牧的破绽吗？
盖聂问管家道：
“不知道我们可以靠近一些，去看看李牧将军的棋局？这似乎是从未见过的棋类，在下也十分好奇。”
“对，我也想去看看。”甘罗道。
“左右等待也是无聊，若是可以，我也想一同去看看。”
郭开在旁接话道。
“并非不行。”
独臂的老管家看了看几人，认真提醒道：“只是那棋局十分奇妙与凶险，若是远远的看一看也无妨，但想要走进去看，一定要小心不要太投入，否则神智也会被将军与那位客人的对弈所伤。切记这一点。”
他说的不似夸大。
等到几人同意，老管家带着盖聂几人一起到了凉亭附近。
到靠近棋局的时候，盖聂等人正想说还未曾听闻管家讲解规则，却双目放在棋局上，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被吸纳进了其中。
“这？！”
盖聂看到天旋地转，他一下子陷入一片可怖的幻境之中。
在他身边还有甘罗和郭开、大司命几人，全都汇聚在一处，但在几人的周围，却全是望不到边际的军士在冲杀。
赤色与黑色，浓烈与沉凝。
两种不同的军队在激烈的厮杀，目光所及，每一处都是可怖的绞肉场。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就好像一下子真的来到了临阵的沙场，几个人被气势影响，一点也没有能够分辨方向，就算猜测可能是假的，却也无法抵抗。
“这就是，他们的棋局吗？”
甘罗惊骇的看着周围。
在两军的阵线最中心，中军所在的地方，分别有一杆将帅大旗竖起。
极目望去，在其中身穿主将战袍，指挥千军万马的人，真是外面对弈的两个人。
“这是战车，这是骑兵，这是正足，还有强弓兵，刀盾近卫，每一种都是不同的兵卒军营，这就是棋子吗？”
盖聂终于分清楚了这棋局的规则。
大司命道：“不错。我所说的东皇阁下与李牧的棋局，自然不可能就是普通的棋局，在这里每一次调兵，都必然要能够控制得了这些军营的行动，如果没有相应的号令指挥能力，就算知道棋局的规则，却也一个棋子都动不了。”
“并且，更深一层的则是这些棋子的互相配合，穿插与军阵迎敌，每一次都必须考虑到军卒的实力和士气对比。”
“如果不能够算清楚这些，哪怕按照棋局的规则去走，也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因为这种真实的幻境会让棋手无法完成自己的那些白日妄想。”
“换句话说，想要下这一局棋，不仅要有棋力，更要有移动棋子执棋的能力。”
其实就和天龙中的玲珑棋局一样。
只是比那还要更极端一些。
这里也并非是作为精神攻击的幻境，而是作为展现指挥能力的战争战场来考量的。
虽然象棋依旧是象棋，但任何一次棋子的移动，都代表战场的一次真正行动，也代表在真正的战场上棋手必然可以完成一次那样的调度，这才是考验棋手真实指挥能力的基础。
而如果没有相应的在战场上指挥军队的能力，想要下这一局棋，连最普通的兵卒都不可能挪动一步。
“这就是东皇阁下可以观察李牧用兵指挥能力的真正意思吗？”
甘罗喃喃自语，
他被眼前真实的战局给惊住了。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保护，他都要被这战场的惨烈和血腥吓坏。
盖聂却看得更远，他道：“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要点，甘罗，你看，在这个战场上，东皇阁下的黑方，反而压制住了李牧将军的红方，甚至局势渐渐让红方越来越难以支撑，进入劣势厮杀中了。”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在来的路上一直没有想过的一个事情。
东皇阁下除了个人实力，竟然连兵法军略其实也是当世顶尖的吗？
如果在正面战场，由东皇指挥的话，李牧也并不一定能够挡住吧？这件事情可真是谁也说不准啊。
且看红方还有没有反击的可能吧。
盖聂明白，这里虽然是棋局，但却可以将此处当做真正的战场，而此时如果作为红方，他完全想出能够逆转的办法，这才是之前看到李牧皱眉沉思的原因吧？
从场上来看，他的形势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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