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桑柏做了。
不过最后大部分进了秋收肚子里。
桑柏吃不惯这些大米,不是因为米不好,而是米中的杂质太多,什么米糠啊,没有脱壳的稻子啊都混在里面,甚至还有小石子儿。
一碗米饭一边吃一边还要挑来挑去的,最后干脆桑柏也不挑了,直接就全送进了秋收的肚子里。
这样的东西着实让几十年后出生的桑柏有点下不了口。
两桃子下肚,桑柏拍着肚子,开始折腾起了粮食来。
打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桑柏肯定要考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粮食是一关,还有就是肉类,至于蔬菜什么的到是容易的很,这里是乡下,缺什么也不可能缺了绿叶菜。
从袋子里挑了十几粒没有脱壳的稻子,外加十几粒谷子,桑柏转身进了空间里。
进来之后,转身直奔水井,舀了一勺水直接往手中的稻谷粒上一浇。
果不其实,就像是桑柏猜想的一样,这些稻谷立刻发起了芽,连着两勺水再浇下去,桑柏的手中就有了一捆沉甸甸的金黄色的稻谷。
继续来!
没过多久如同变魔术一样,桑柏身边的稻谷就有了两大堆,左边一堆麦子,右边一堆稻子,全都是没有脱粒的,连竿子带根还有粮食的。
这下可把桑柏给愁死了。
“怎么脱粒呢?”
在自己带进来的杂货中翻了一下,还真是让桑柏翻到了一些宝贝,一个小马灯,几个打火机什么的。
至于家电,桑柏到是全,从冰箱到微波炉应有尽有,甚至一些老古董电器都有。在回到八一年前,桑柏这家伙也顺应一些装比人的心理,弄了一些怀旧的东西售卖,只说来八一年的前两天,桑柏还在网上卖了两台黑胶老唱机。
被吸过来的电子产品还真有一些,但是这些完全不顶用啊,晚上都要点油灯的小村子,讲电嚣是不是有点太扯了一些。
从空间里出来,桑柏发现天已经黑了,原本还打算去找陈东升问一下,这时候也不合适了。
于是返回到了空间里继续摆弄粮食。
再摆弄出一堆来,桑柏这才回床上睡觉。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色才将将要亮,东方刚冒出一点鱼肚白。
也没什么事情,桑柏干脆带着秋收出去逛逛。
村子是没有办法去的,因为秋收会吓到家禽,所以桑柏沿着河一直往西边溜跶。
柳树庄处于两座山峦之间,最底的地方就是河道,小村子则是座落于北面的小山坡上,一条小道从村子各家门口通过。
庄户人家门口一直到河边都是小菜园子,一水儿刺藤围起来的,看样子不是一年两年能围出来的,最少也得有十好几年的功夫,刺藤才能长成那样。
村子周围树木到是挺多的,主要是以杨树、槐树为主,还有一些枣树之类的,反正挺杂的。
在道路南边一水儿的都是柳树,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布置过的,所有的柳树都差不多粗,而且间距也都一样,都在七八米的样子。
每一颗柳树都要一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起来,虽然是冬天,但是柳树冠那千垂万坠的丝条,还是让人能感受到它们枝叶满华冠的那种纤动摇曳的气质。
远看小河挺窄的,但是到了近前才发现小河的河面居然有七八米宽,河的两岸还是柳树,且这些柳树和村道旁边的一样,看来是差不多时间种上的。
现在河面上冻的结结实实的,别说是桑柏了,就是秋收站上去也没有任何问题。
小河的对岸是农田,靠近小河可能是水田,河岸有两个地方还立着水车,再远一点往坡上走是麦田。有点像是梯田的模样,只是这边的山坡缓,村民们并没有把土削平,而是直接沿着坡子开出了田垄子。
现在田里放眼望去全是白雪,依稀有这么一片半片的麦苗钻出了雪被,在寒风中探出了脑袋。
麦苗长的不错,就是这田有点糟心,大大小小的没一块是规整的,而且田中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山岩。
再往西走,便是荒山了,这里除了雪什么都没有,走了半天的桑柏连只兔子都没有看到,更别说别的东西了,这里除了灌木就是一小部分被伐剩下来的树桩子。
从树桩上看,这些树被伐了有些年头了,因为有些树桩子都烂了,有些更是还被砍了二茬,从桩子上发出碗口粗的新枝都被伐掉了。这些树可不是村民们采的,而是国家伐去换成外汇。
桑柏不明白这时候可不是几十年后,咱大中国膀大腰圆的,外汇贮备三万多亿美元,这时候全国才二十七亿美元。国家建设要钱,买机械买设备都要外汇,伐木换钱保发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转悠到了太阳高挂,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山就是树,这时候更是满目雪白,所以桑柏带着秋收往回走。
还没有到小院子,发现陈东升这小子正往这边来。
“正好有事情问你”桑柏立刻招手。
陈东升颠颠的跑了过来:“什么事,桑柏哥”。
“这边用的脱粒机什么样的?”桑柏问道。
陈东升愣了一下:“什么脱粒机?打粮食还用机器?哦,可能是外面用吧,我们这里不用,直接就用拍杆,要不就用碾子用骡子拉着……”。
听着陈东升解释了好一会儿,桑柏才明白他说的拍杆是怎么回事,就是一个长杆子上面接一个活动的小木杆子,抡起大竿子打到麦杆上,小杆子因为惯性原因产生的力道很大,可以把麦粒子从秸杆上拍下来。
至于牲口拉碾子那就更简单了,可能很多人没有见过石碾子什么样,其实就是个圆柱的石头,圆柱面上有花纹,平头的两端中间有个凹孔,用木架子这么一固定,然后用牲口拉着碾压过去,就把粮食从茎上碾下来了。
“就没有省力的方法了?”桑柏有点挠头。
陈东升反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算了”桑柏一瞅,问这小子也白费,于是推开门带这小子进院子。
“今天没事?”
陈东升道:“这日子能有什么事,大家都在家里猫着呢,不过这样的轻松日子过不了几天了,最多二十天,就该忙地里的活儿了”。
桑柏嗯了一声,然后问道:“有没有什么书让我看看”。
日子过的挺无聊的,桑柏决定找些书看看,哪怕是小人书,也比闲到蛋疼强啊。
陈东升却说道:“我们村除了吕二爷爷,就没有第二个识字的了,哪里有什么书,就是吕二爷爷也不认识多少字,大致也就是会写自己的名字”。
“只有一个识字的?”桑柏有点蒙。
陈东升道:“嗯”。
啧!
桑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整村都是大文盲睁眼瞎啊。
“要不桑柏哥,您教我认字呗”陈东升说道。
桑柏一想也没什么事,于是便出去折了一根树枝,蹲在地方用树枝教起了陈东升写字。
“这是陈,耳东陈,这是东升,为什么叫耳东呢,你注意一下……”。
桑柏教的有模有样的,只是学生有点笨,个把小时还写不好自己的名字,不是缺个点就是少个撇的。
桑柏也是闲怕了,居然还有滋有味的教了一上午。
中午桑柏想留陈东升吃饭,谁知道这小子一溜烟就跑的没有影子了。
没有陈东升,桑柏也赖得煮东西了,烧了一锅热水,直接用自己原来的热水瓶子一装,扔进了空间。
吃完饭,桑柏这边正准备休息一下呢,谁知道外面一阵喧闹声传到了桑柏的耳朵里。
出了院子一看,桑柏发现不光是陈东升来了,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半大的姑娘小子,看起来岁数都不大。
不过现在桑柏不会轻易下结论了,柳树庄的人全都营养不良,以桑柏原时空的经验,发育成他这样的最多也就是个初中生。
但是陈东升可整整十八了,搁原时空都高中毕业了,就算是按全国平均值也得有一米七了,可陈东升也就是一米六二的样子。
“桑柏哥,他们也想跟你一起学写字”
陈东升推开了门,便嚷嚷说道。
新来的这帮孩子站在门口,穿着打扮就不提了,还是老三样,有些女孩身上到有点色儿,土红的袄子照样补丁撂着补丁,甚至桑柏还发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脚上还穿着单鞋。
这些孩子每人身上的袄子也不是那么厚实,站在寒风中似乎都有点抖活。
站在门口的这些孩子们也抗冻,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也没在桑柏的身上,全都望向了秋收。
硕大的黑熊对于他们来说那显然比桑柏要有意思多了。
“行啊!想学就……”。
想了一下,桑柏不得不把学习的地方安排在了屋里,虽然屋里光线暗,但是至少能挡个风啥的。
“行了,都进来吧,桑柏哥讲的可有意思了”。
陈东升一招手,孩子们便到了桑柏的破堂屋。
关门点灯那是不行的,就这黑洞洞的跟个土窖子似的屋子,不挂上个电灯门一关跟黑夜似的。
因此桑老师把自己教学的点设在了门口,正好太阳能照到的地方。
“你和你,过来贴着熊坐,把脚伸到熊肚子下面,暖和一些……”。
看到孩子们进屋,桑柏示意秋收趴下给几个瘦小的孩子当个**暖宝宝。
一开始这些孩子还有点害怕,但是有一个摸到了熊,很快其余的胆子就肥了起来。没有一会儿几个小的就不怕了。
秋收刚吃饱了肚皮,现在正想打个盹呢,听到桑柏的命令,直接往地上一趴,没有一会儿小呼噜就吸溜了起来。
“今天大家学写自己的名字,那咱们就介绍一下自己,从你来”。
桑柏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左手看起来最大的姑娘。
小姑娘有点害羞,扭捏了半天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她叫三妞!”旁边一个小男孩子说道。
“你才叫三妞呢,我叫吕燕!”小姑娘有点不乐意了。
“吕燕?”
桑柏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巴巴眼满脸小麻子的饼脸女子。
再看看姑娘,瞬间顺眼了很多,这个小吕燕至少不那么过于有特色。
不过接下来充满乡村气息的名字就来了。
“我叫三狗子”。
“我爹叫我竹牛”
“我叫大凤”
“我叫鹃子”
…………
敢情男孩都是动物,女孩大半都是天上飞的,燕啊凤啊什么的。
在地上把他们的名字依次写了出来,然后又带着一笔一笔的写,有事情干这时间也就快,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又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