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挺会恭维人,一句话就让小健哥有点飘飘然,小健哥正眼看去,见一个黑衣人出现面前,身材健壮,面貌端正,一身黑衣干净利索,看年龄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也就二十出头,长相却很成熟,自然带着一股领袖气质,这哥们年纪轻轻就十分有派头,看上去比自己尚有几分老大气度,比对其他黑衣人,显然就是几个黑衣人里的头头,定是“操”字号球队的队长。
小健哥不由重新审视这支前来挑战的球队成员,只见这些小子个个年纪轻轻,精悍干练,每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压倒人的气势,非同寻常。心里一阵嘀咕,这帮人气势不一般,料来来者不善,可怎么就没听说过球界有这么几号人物,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心念略闪,打量几眼,客气着道:“这位小哥有点模样,不知高姓大名?何处高就?”
那黑衣人回道:“小弟陆兒,一个热爱踢球的碌碌小民而已,不值一提,慕名前来向健少切磋球技。”
这小子谦谦而语还挺懂礼貌,虽是流氓操敌方阵营,小健哥对此人却有点好感,略一想:“鲁尼?撸你?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忽然间想起自己N年前玩过一款名叫《恶霸鲁尼》的游戏,一加比对,这小子脸型还真有点像哩。
继续问道:“撸你小哥,听你……有点本地口音,不知家在何处?”
陆兒回道:“小弟本地周村人士。”
周村是临安府下的一个县辖村,据城三百里,是最远最穷的一个村子,略加询问小健哥大体摸了来历,原来不过一个进城踢球的乡下仔。乡下小子多半没见过什么世面,愚昧无知头脑发热便跑进城来,竟还不知天高地厚挑战我球神小霸王,可笑可笑呀。但见这小子气度不凡,面貌谈吐全然没有一点乡下仔样子,却又不敢小视。环眼打量其余几位黑衣人,各都肤色黝黑面色坚毅,年纪不大却看上去都是久经沙场的样子,更是不可小觑。
便又继续讪笑道:“身后这些人就是你的队友喽,看起来黑不溜秋挺精神么,也是乡下来的仔吧?”
陆兒道:“正是,这些都是操公子四方奔走精挑细选的球员,我们也是志同道合的战友,大多来自乡下。”
在小健哥眼里敌方战友就是猪友,还是乡下猪仔,便语带讽刺道:“虽然从乡下而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嘛,腰板挺得直,脑瓜抬得高,有点像雄鸡,想来战斗力不一般的昂扬,就怕真的战斗起来不要变猪就好。”
陆兒面色不动,道:“我的战队向来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怎么可能变猪,要变也要变老虎。”
呕!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就是变了老虎也改不了猪吃屎,我看丫的就是一群刚出生没长牙的小猪仔,还想啃我这块硬骨头啊,自不量力,小健哥暗呕一口。
只听陆兒换了口气道:“今日由我带队这几位兄弟就是来会会临安府神乎其神的球神小霸王,希望我们双方进行一场有水准的友谊赛,也希望健少拿出百分百的能力证明你球神之名,让我们心悦诚服,而不要让我们失望。”
好大的口气,听起来像是领导训话,还没比赛似乎就胜券在胸,这小子气势高人一头,说起话来也咄咄逼人了,瞧这口气似乎有两下子。切,想我球神小霸王叱诧临安十几年,还未曾遇到过敌手,小儿安敢在哥面前叫嚣,太狂妄了,定要给你点厉害瞧瞧。
小健哥挺起胸膛,踮起脚丫,如此才能高出对方一节,方能压下对方气势,傲气道:“放心,乡下仔大老远进城一趟不容易,我们兄弟也是好客之人,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一定尽情地撸撸你,让你叫爽。”
陆兒轻笑一声:“好,那小弟就和兄弟们严阵以待尽情享受健少的热情招待了。”
说罢,往后退了一步,侧首等待西门操发话。
二人刀枪交击,一场大战即将开场,只等东家西门操一声宣战。
这时西门操才迈着悠悠步子走上前来,不紧不慢道:“健少,开战之前,还想和你商量件事。”
小健哥道:“有屁就说。”
西门操道:“这踢鞠争个你输我赢有何趣味,折腾半天流一身臭汗,还不是落得个双手空空,又能得到什么?既然要玩,玩得痛快,还要玩出趣味才叫过瘾。”
小健哥心有意会,凑头道:“操兄本就是有情趣之人,肚子里花花肠子随便揪出一根玩玩就过瘾,你说怎么玩才有趣?”
这话有意味,在场众人爆出一阵哄笑。
西门操白过一眼,阴笑道:“健少有兴趣的话,咱们不妨在这场比赛中加点筹码,借着这场比赛咱们,赌一把。”
西门操平生最爱的三样东西就是黄赌毒,三句话不离本性,整日里除了吃喝嫖赌无所事事,除了老三样别无兴趣点,硬要把一场纯洁的友谊赛搞成了赌博游戏,若不随他,比禁他赌瘾还难受。
小健哥转念又一想,这流氓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恐怕并不简单,此次带着一帮来历不明的人前来,究竟是想竞技呢,抑或还是借着竞技幌子赌球呢?或者还有其它什么不良企图?
他奶奶地,动机不纯,想打我小健哥的主意,做你姥姥的大梦去吧,且先听听他的鬼话。
小健哥不急不躁,问:“操兄,你想,赌什么?”
西门操忽而面色红光扑面,眼露精光道:“要赌当然离不了财,咱们就赌,价值三万两的东西。”
三万两的东西?这东西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小健哥朦朦胧胧之间,直觉这话里有玄机,隐隐约约似乎回忆起了某个地方的情景。
“三万两的东西,是什么?别含含糊糊的,把话说明白,你到底要和本少爷赌什么?”
西门操面色微收:“本以为一出口,健少就能明白,不想健少记性这么差,我就不兜圈子了,提示你一下。”
说到这里,西门操面露狡黠,舌头一舔,眯起眼睛阴测测道:“健少三天前去过古坊斋吧?”
小健哥脑壳灵光一现,三天前古坊斋那一幕立时浮现,那日自己伙同喜洋洋大大地敲诈了武氏二兄弟一笔古玩,然后前往古坊斋王老板那里鉴定价值,古玩鉴定价正是约莫三万两左右。
三万两的古玩,这淫棍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小健哥泛起了心思,暗忖:“莫非……委托王老板代卖古玩,不幸被这流氓给盯上了,故而被他暗中打探了去?”
想来便是如此,这流氓偷鸡摸狗打探消息有些手段,没什么奇怪的。这么说今日他拉了一帮人前来就有点意思了,显然就是来图谋那几件古玩的。小健哥心内晴朗,不动声色:“操兄鼻子就是灵敏,我在古坊斋留下的那几件古玩都被你闻到铜臭味了,莫非操兄也有倒卖古玩的雅兴?”
西门操肉笑道:“雅兴倒没有,就是喜欢玩古董。”两只眼都在放光。
小健哥轻嗤道:“我看操兄是喜欢玩钱吧,我那几件古玩可是价值三万两呢。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洽谈一下生意,我把古玩以三万两卖给你算了,你再倒卖出去赚一大把,相信你是有眼光的。”
西门操哈哈一笑:“健少真是生意人,做起我的生意来了,可是本公子手头没那么多钱呀,有这个心而无那个力呀。”
话语一转,阴笑道:“眼下不是有个更好的办法,咱们赌一把,你要运气好,还能翻一番再赚上三万两。”
小健哥回之一笑:“我可是好心为你着想,怕你输得一根毛都拔不出来,古玩不仅得不到,弄得鸡飞了蛋又打了。”
西门操凑上一头,应声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二人头顶头,小健哥道:“我是怕你没自信。”
西门操针锋相对:“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自信。”
小健哥轻笑:“好,就跟你赌一把,如果输了,拿什么做赌资?”
西门操道:“本公子手里没你那么多值钱的古玩,手头也没现钱,不过,侥幸兜里还有一张豆腐坊地契,怎么也值个三五万。”
说着,手指布兜里一勾,甩出一张纸来,面前扬了扬。
小健哥凑前一看,果然一张地契,心道:“这淫棍鱼肉乡里,又不知谁家的豆腐坊遭了秧被他霸占了去,抢夺老百姓财物用来押赌正是这淫棍惯用的龌龊手段,实在可恨。”
当即就想抽棍敲断他万恶的狗爪子。
转念一思量:“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赌坊钱掌柜那边还欠着一大笔赌债,头痛着呢。一张地契至少也值个三万四万,虽是杯水车薪,若是进账,至少也能缓解缓解危机,起码心里也乐得高兴。再者王老板那里几件古玩也无损失,这可是一笔送上门来的买卖,不赚白不赚,就凭着自己无人可敌的球技,还不是稳赚不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