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些小人作祟而已,不足为惧。”杨浩淡淡的说道。
也只能这么说,有点吃不准赵桓是什么意思,之前就抛来了橄榄枝,但依旧还是端着他那太子的架子,据说最近在朝堂上屡屡为自己说好话,莫非真的转了性了?
赵桓似乎看出了杨浩的顾忌,微微一笑:“当然,正如你所说,确实只是小人作祟而已,不过就算是小人,也是烦扰的很,若是你有所想法,可以与本宫说,本宫为你做主。”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这是很直接的拉拢了,杨浩抿了抿嘴:“殿下既然这么说了,臣若是真的有事,自然不会客气的。”
“很好,你能这么说,本宫很高兴。”赵桓再次给杨浩倒满了一杯酒,笑吟吟的看过来。
杨浩也不犹豫,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这一番相见,具体的东西没说什么,大家还是云遮雾罩的搞了一番,不过赵桓似乎真的很高兴,在杨浩离开后,陈东进去,见到赵桓的样子,低声询问:“殿下,他可是表明了?”
赵桓微微摇头:“不着急,不过也差不多了。”
陈东没有追问,却有些担忧:“殿下,这杨浩真的能对抗如今的朝堂吗?”
对抗朝堂是面子话,真正对抗的是谁,赵桓明白,看向窗外,似乎有些神往:“谁知道呢,兴许可以吧,若是真的不行,再想办法便是了。”
蔡京有多强大,赵桓很清楚,这个老东西,连自己的爹都控制不好,更别说自己了。
想了想对陈东说道:“明日朝堂之上,提李纲入盐铁司,暂时出任副使,提欧阳澈入吏部,暂时做个员外郎吧。”
陈东迟疑了一下,有些吃惊,不过没有问什么,点了点头:“臣知道了。”
这是杨浩提出的条件,虽然不是明着说的,但是赵桓明白了,自己如果不能满足杨浩,那么以后的事情都别提了。
从矾楼离开的杨浩坐在车架里,面沉似水,和赵桓的交谈,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自己根本不具备挑战蔡京的能力。
现在终于明白童贯为何出走西北不回来了,徽宗一朝的蔡京如日中天,南有朱勔,北有梁中书,朝堂之上有余深,王黼等等一大群人,包括他的子侄们,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是自己能挑战的?
想左了,最起码吴敏这件事上想左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朝堂,必须有自己的人,这第一脚要是踢不开,其他的事都别提了。
不过对赵桓提的要求也只有李纲和欧阳澈两人而已,至于张择端……
还是好好的画画吧,入朝堂是糟蹋了这个天才了的。
吴敏到了太师府里,一直等到蔡京午睡过后才见到了老丈杆子,事情没有再敢隐瞒,全都说了,蔡京面如止水,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喝了口茶,又吐掉,半耷拉着眼皮,缓缓的说道:“元中啊,这件事呢,就此作罢吧,眼看年节了,想那杨浩也不会再生事端,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朝堂上的事呢,放一放吧。”
话说完了,吴敏被赶走了,走的时候才明白过味儿来,但不明白自己的老丈杆子是哪来来的自信说这杨浩不会生事呢?
朝堂上的是放一放是明白的,无非是不要再阻止林冲成为侍卫司指挥使的事情而已。
离开了太师府,心里依旧是惴惴不安,但蔡京吩咐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是夜。
杨浩登门太师府,带了不少的礼物,可以称之为年货。
这是杨浩深思熟虑后决定的,请示过杨戬,杨戬什么也没说,这也算是一种默许吧。
蔡京府上官家亲自相迎,入了府,堂内入座,没有外人,只有蔡京和杨浩二人,虽然也是时常会相见,不过蔡京还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了些许的变化,兴许是经历了两场大战的缘故吧,眉宇间的英气更盛。
客气话说了不少,就是没人主动去谈吴敏的事情,就好像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一样,一壶茶的时间而已,谈了谈诗词风月,说了说河北的人情世故,便算是完事了。
蔡京不可能留杨浩饮宴,杨浩也不可能留在这里,来,是为了一个态度,不来,恐怕就是另一番情景。
从太师府出来,杨浩望着清冷的冬夜,搓了搓脸,长出了一口气上车:“走吧,回府。”
杨浩刚走,蔡翛就进了蔡京的书房:“爹,这杨浩是来做什么?”
蔡京笑了:“呵呵,是来表明态度的而已,告诉元中,这件事过去了。”
蔡翛点头:“到算他晓事,父亲,您早些休息。”
只是有句话,蔡京没说,如果杨浩来这里,是受人指点,那么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没有受人指点呢?那此子心性着实可怕了,不过想想,杨戬那个老东西总是不会不管自己的这个义子的吧。
他是真不知道,这些事,杨戬根本没有插手,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适当的给与一些建议而已。
这一夜里,汴京城注定不平静,杨浩去了太师府,吴敏再次和白时中彻夜难眠,陈东在告诉赵桓的人,明日提李纲欧阳澈,当然了,更重要的是,童贯回京了,这是毫无征兆的,甚至是没人提前知道这个消息。
就是皇城司,也是在童贯已经到了汴京城城门下了,才得到了消息。
这一年里,西北战事依旧不断,大战没有,小战时有发生,和西夏之间互有输赢,到也是打的如胶似漆的。
到是刘延庆的平叛之战也有了眉目,王庆终归不是刘延庆所带的西北军的对手,很快就呈现出了溃败的现象,被剿灭只是世间的问题了。
听到童贯回京了,杨浩张了张嘴巴,对这个能带兵打仗的太监,还真的是满有兴趣的,兴趣最大的不是这个太监有多厉害,而是世人都说,童贯厉害的地方在于他能长胡子,也有人说是贴的假胡子,杨浩很这胡子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