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城城楼上。
火把宛若飞舞的萤火虫一般分散在各个角落,星光点点散落。
呼啸的寒风中,已经是习惯了日夜守城的士卒,一团团的聚集在一起。
似乎是为了让热量,不那么快的散去。
雪花从高空中飘落,散落在头发之间。
冻的够呛的众人,只是呼上一口气,便能看见雾气从口中涌出。
“哈~这鬼天气,可贞冷啊。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冷过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兵,从腰间摘下一股酒,而后仰头就是饮上一大口。
酒水顺着老兵的脸颊,划过喉间,好一派潇洒的模样。
不过看着老兵满是伤疤的脸,却没有什么所谓江湖侠士的风范了。
活脱脱也就是山沟中的一个土匪而已。
“嘿,我说老朱,瞧你喝酒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他娘的,以为你是从梁山上下来的呢!活脱脱就是一土匪模样!”
另一名士兵,看着老兵这般喝酒的模样,忍不住嗤笑起来。
“你他娘的才是梁山那帮土匪呢,你全家都是梁山土匪!”
老兵骂骂嘞嘞的与另一名士兵说道。
“老子就是看你丫的是羡慕,没错羡慕老子有酒喝,你没有!”
老兵很是嘚瑟的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这是他打扫战场的时候,从死去的女贞骑兵尸首旁边顺过来的。
这可是让老兵着实开心了一段时间。
就在老兵手中扬起装满烈酒的酒壶时,他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
“竟然有酒?”
只见说话的那人大步朝着此处走来,而后轻而易举的从老兵的手中夺过酒壶。
酒壶扬起,清冽的酒水从救护种流出,被那人张口接住。
即便看不清满脸血痂的此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这潇洒的姿势,却是所有人万万不及的。
只有那老兵张着嘴,露出苦涩无比的笑容。
眼前这人可是一口,将他酒壶中的烈酒都给饮尽了。
而且老兵还打不过人家!
“哈哈哈……”
围坐在一团的宋兵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刚才嘚瑟无比的老兵,此时吃瘪的模样,好不痛快……
“你这家伙,喝你点酒就这般模样了,还贞像是要了你的命似的!”
种道远将一口饮尽的酒壶扔给了老兵,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可是将军,你可是将我壶中的美酒,一口饮尽了啊!”
老兵还是一脸肉疼的模样,看着此刻已是空荡荡的酒壶。
“瞧你这点出息!”
种道远用手将积雪扫去,而后毫不在意的与众将士席地坐在一起。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大壶酒,然后直接抛给了那老兵。
“你刚才喝过的酒,淡出鸟味了,这酒烈,少喝几口,留给大家都暖暖身子!”
种道远微笑着对老兵说道,言语间的轻柔完全不像是一个铁血将军。
老兵打开种道远抛过来的酒壶,饮上了一口,顿时便觉得舌口处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哈~哈~哈~,这酒辣,太辣了!将军,你这是什么酒啊?”
老兵止不住的对自己嘴巴呼扇道,这一口下去,喝惯了这个时代所酿的酒。
喝上种道远自己酿的烈酒,自然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哈哈哈,老朱,你行不行啊?”
围坐在一团的士兵们,又是哄堂大笑起来。
“嘿,你小子怎能这样说话呢?男人怎么能问人家行不行?人家老朱可是要面子的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不少士兵的眼眶中,似是有泪水流了出来。
虽然此刻的氛围看起来很是欢乐,但大家都是知道。
一切只不过是暴风雪来临前的平静而已。
放眼看过去,围坐在着城楼上的士兵、将军,又有几个人能贞正活到明天呢?
又有多少人会在明日的激战中,倒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以地为床,以雪为毯,永远永远的沉眠过去呢?
谁也不知道!
多少日的浴血混战,多少拼尽全力的默契协作。
已经是在所有战士心中烙印上了极深的痕迹,虽然他们看似毫不留情的相互调侃。
可是就他们而言,自己死或许不可怕,怕的是看着与自己抵足而眠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或许是比死还难受!
而这一切,在战场上又是不可避免的会发生。
哄堂大笑之后,一个或许是新入伍的士兵看着种道远几眼,而后鼓足了勇气问道。
“将军,如果许州城破了,大宋国亡了,还有人会和我们一样,为了自己的家国一直战斗下去吗?”
“还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先人,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为他们的子孙后代,争取这一个安宁的家国吗?”
那新入伍的士兵刚说完,整个城楼上的士兵们一片沉寂。
任他们是何等的不畏生死,但是他们也会有害怕。
这帮最可爱的人儿害怕,害怕自己为之付出生命去拼搏的家国与信仰,会被后人渐渐遗忘,最后乃至麻木……
种道远看着眼前这帮最可爱的兵,他就像看到另外一个时空中,为了自己的家国,为了自己的信仰以命去拼的先辈。
炎黄传承数千年,在历史长河中从未出现过中断的现象,便是靠着这种甘愿为了家与国,付出一切的信仰。
种道远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他接过酒壶,饮上了一口烈酒。
而后对着一众望着他的士兵们,狠狠的点了点头。
种道远以坚定无比的声音与口吻,一字一顿的说道:“炎黄!永!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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