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王爷,那要不我们就不做生意了吧?本来安安稳稳做个帝夫也蛮不错,咱们何必折腾呢?”
小妮子一着急,把以前在李家伺候李睿的称呼叫了出来。
看,漓儿这么忠心护主,李睿也很感动。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乎自己的,自己其实并不孤单啊。
“放心,没事,你家少爷心里有谱,再说,不找点事情做,真让我混吃等死不成?”李睿这等于是变相鼓励了漓儿对他少爷的称呼。
漓儿眼睛一亮,那是多么聪明的人啊,马上就顺着杆子爬上来了,低头含羞的说:“是,漓儿相信少爷。”
这正常交流,你害羞个什么劲?李睿还是不理解。但也不好追问,直接就转换话题:“这几天精盐的收入如何?”
一谈到收入,漓儿完全就忘记了刚刚的害羞,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对李睿说:
“少爷不问,我也要说的,这几天我见过的银钱,比我们四个前十几年加起来的还多的多,我们四个姐妹都佩服死少爷了。”
“这才哪里到哪里呀,大钱在后面。”李睿鼻孔朝天的“谦虚”起来。
“前三天看您在往外送精盐,那就是送钱啊,我们四个都觉得划不来。可谁都不敢和您说什么。第四天开始,我们那四个“优品杂货铺”那钱就向流水一样的进来了。”
“后来还是檀儿姐姐说,少爷您这是先舍,才有后面的得。我们才都明白您开始对外面送精盐的意义。您这手段真是高。估计李家的大族长都没少爷您高明。”
“那个老家伙就是一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李睿也持相同观点,于是也应和吐槽了一句。
李家大族长就是李睿的爷爷,弘农李氏现任当家人。经历过战乱的老人一直奉行的都是勤俭持家,完全没有任何商业头脑,只知道多积攒、少花销。他是绝不会那自己家的东西白送人的。
“我们每天按您的要求,做到日清月结,所以我很清楚这几天的收入。第四天开始,只要是运过去的精盐都会卖完。所以,四个杂货铺的收入都基本差不多,都是每天一万贯钱左右的收入。”
李睿默默计算了一下,现在一贯钱是一千枚大钱,相当于一两银子。自己制造精盐是需要购进粗盐做为原料的,这进货成本加上各种损耗、烧的炭以及人工开支,每斤盐自己也就是百分之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左右的利润。
利润率不错,虽还算不上是暴利,但是架不住人们天天要用,这盐的买卖就是胜在量大。
看来这琉璃工坊要赶紧研制怎么把不值钱的石头烧成玻璃,卖出超过黄金的价格。这才是自己要获取的真正暴利。
李睿喝了一口茶,思索着说着:
“嗯,和我预计的差不多,你等会给各个杂货铺交代下去,现在的精盐出货量先稳定一段时间。但和杏儿说一声,制盐工坊不能停,让工人轮班加紧生产。”
李侃决定先维持一段时间精盐的出货量,让市场消化一段时间。等风气形成自然会影响到大隋其他的大城市,那时才是自己收获的季节。现在还是要先形成吃精盐的风尚才好。
不过想到要建立覆盖其他大城市的经销网罗,李睿就有点头痛,不为别的,他没人可用啊。
快速思考的李睿,在仔细回忆上一世诸多借鸡生蛋的成功案例后,对漓儿说:
“你去吧,带着人在庄子门口等着,要是有什么人来负荆请罪的,就安排人上去安慰一下,但不用多说什么。让他们等着就好。”
看着漓儿离开,李睿转头要侍卫叫檀儿进来。
大约是檀儿的年纪比其他三个要大那么一点点,对管理和待人接物的处置是四个随身女婢中最好的。
所以,李睿给她安排了一个活,那就是要她以“优品杂货铺”的名义给全国七大盐商发帖子,召集他们过来谈谈代理精盐销售的问题。
李睿觉得自己就不亲自出面了去讨价还价了,毕竟自己身份特殊,这种事情还是稍稍避嫌一点好。不然在众人口中,落了一个以势欺人的口碑就不好了。
李睿没有想到,他这种有点偷懒的想法,却得到了身边所有人的支持和赞赏。
因为,包括随身四婢、庄户、黑山书院,甚至是自己的随身护卫们,都觉得李睿作为帝夫,亲自和那些盐商打交道会跌自己的身份。
虽然李睿自己不觉得和商人打交道是丢人跌份的事情,但架不住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商人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要是李睿和商人走的太近,就会被众人打上商人这个标签,以后难免会让女帝、贵族、朝臣们有个不好的印象。
当然,偷懒归偷懒,避嫌归避嫌,对那些要邀请来的盐商怎么说,怎么做?李睿都会事先教会给檀儿,这可是每年几百万银子的大事,马虎不得的。
处理完这些事情的的李睿,回头就放下了精盐这摊子事情,又一门心思扎进了制铁作坊,开始实验怎么做纯净的玻璃了。
李睿虽然知道玻璃是石头烧出来的,这几天也烧出来一些五色或七色的琉璃珠子。
虽然其他人都用看神仙的目光看李睿,但李睿知道这些都只是做透明玻璃的过程品。要做出纯净的无色透明玻璃却还是需要一个过程。
具体什么原料?什么配比?那么大、那么薄的玻璃,烧出来怎么冷却成形?这都心里没谱。没有数据支撑,就要用实验来落实。
好在有三个新收的“院长”能帮忙。不然要他自己摸索,他真就打退堂鼓了,因为这太麻烦了,还不如组织人去当海盗寻宝。
李睿可是知道在那个岛国上可是有大量白银等着自己去取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按下李睿苦逼的玻璃实验不提。
话说漓儿离开大将军府以后,老管家就赶紧进入书房,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大将军杨素进行了禀报。很巧,今天大将军杨素的确是在家,没有外出的。
在老管家如实汇报的时候,杨素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漓儿说了一句“我人微言轻,不敢求见杨大将军,就烦请老管家转达一声。”。
就是这一句话,让杨大将军马上起身换官服,摆上全付的大将军仪仗出门。
这句话是最要命的。按道理来说,李睿是帝夫,是和女帝一个级别,朝堂上的大臣说是文武百官,但其实君臣名分之下,大臣和帝王家的仆人没什么太本质的区别。
现在帝夫的贴身侍女说“不敢求见大将军”,那置大将军于何位置?这往小说,是奴仆和大臣的区别;但要是往大说,就是大将军有不臣之心,妄图凌驾于帝王家仆之上。
这是要被灭九族的罪过,不然杨素怎么会这么紧张?一个小小的侍女能有这种说句话,这到处都是埋得坑的水平?
杨素是不信的,那么后面就是帝夫的意思,说不准是女帝要接机敲打一下自己?
是不是自己最近准备远征的事情上动作慢了?还是插手安排采购军需的事情让女帝不满意了?
还是女帝要自己借机敲打一下老辈的功勋贵族,为远征肃清障碍?
还是自己的老对头丞相高熲在搞什么阴谋?
想不明白,就越瞎想,杨素想得头都痛了,也没想清楚。
他虽然是文武双全,但还是喜欢和直来直去的军人打交道。这朝堂之上的交锋都在肚子里面做文章,实在是难为他这个大将军了。
但不管怎样,他都要正式拜访宇文述,不去不行啊,这都是当年随着开皇杨坚讨伐陈国的老兄弟。现在烦了糊涂,自己这能拉一把还是要拉一把的。
再说如果只是派人去传话要解封那个小店铺,面子下不来的宇文述还不一定会干点什么出来?
一边随着仪仗前进,杨素一边琢磨,这宇文述越老应该是胆子越小才对,今天怎么会干封帝夫店子这么冲动的事情?这不像是这个老狐狸的做事风格啊。
这事情味道不对啊!
仪仗前进并不快,同时快马已经前头通报,落实了宇文述今天在府上休憩,并没有外出的信息。
一贯做事稳妥的大将军为了甄别和验证,在自己出发的时候,专门安排老管家去落实漓儿说的事件的真相。
老管家带着自己的侄儿,快马加鞭的跑道西城,果然看到那间“优品杂货铺”大门上贴着封条。走进看看,封条上盖的大印明明白白的显示出猩红的四个篆字“左武侯府”。
老管家看到这个封条的大印,身体一晃差点栽下马来。他知道这就够了,其他都是细节。凭着这个盖有“左武侯府”封条,他们家大将军就逃不掉干系。
在杨素带着全付仪仗抵达宇文府,正在下车的时候,老管家及时赶到了。老管家远远的和杨素的眼神碰了一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杨素就知道那帝夫贴身侍女说的都是真的了,确实是自己的下属找了帝夫的麻烦。虽然军队内部历来各自为政、山头林立,不一定都听自己的招呼。可是自己这大将军确实是明面上的最高领导。
要是自己敢不承担责任,估计下个大将军就要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