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啊!王爷!”唐一刀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云昊。
只是他的话才开了一个头,就被云昊打断:“我必须去。”
“属下代替您去难道不可以么?您是信不过属下么?”唐一刀道。
“不,你们都是我的好兵。”
云昊笑笑,“不过对这种陌生的敌人,我必须亲眼看见,才能不至于判断失误啊!”
这是云昊的心里话,并非他有身先士卒的爱好,而是觉得若不能亲自观察敌人的动向,未来的危险可能更大。
毕竟从目前的战况来看,这支由怪人和怪兽组成的未知势力,是比大食更加棘手的敌人,不但更强大,凶残程度也是犹有过之。
大食都还只是强迫改信,他们却是直接血洗,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杀戮,这样的势力留在世上,绝非文明之福。
正因为如此,既然明知双方必有一战,云昊也没有留手的想法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怎么坑掉这些家伙去的。
“属下一定誓死保护大人安危!”见云昊理由如此充分,唐一刀终于不再坚持己见,而是单膝跪地,咬牙保证。
“好。”这一次,云昊没有再否决,而是微笑点头。
他是那种典型的“达才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人,舍己救世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一切事情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自己好好活着的基础上,要做到这一点,属下的保护必不可少。
在灭国的危机面前,周王国的贵族们也算有数,不再勾心斗角,凝聚力空前高涨,很快,出征的大军就准备完毕,踏着一路烟尘,滚滚西去。
云昊和他的一千精锐,也混在这大军之中,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用跟芈家站在一起了,而是接受了王女姬英的邀请,成为了王室的客卿。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第一次照面就差点把云昊捅成羊肉串的王女,就像商王朝的妇好,乃是以女子身成为了一代名将。
同时,她也是这次西征王室北路军的统帅,负责沿澳洲北海岸,也就是后世的黄金海岸、布里斯班、达尔文一线,前往沦陷的西方战区。
而另一路则从墨尔本南下,经过阿德莱德,反攻珀斯。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跟云大夫并肩作战了。”王师中军的车驾上,姬英望着云昊,俏脸微红,但却掩盖不住她内心的兴奋之色。
作为一个战争狂,周王国过去和平的氛围,实在是让她感到束手束脚,如今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了,她自然难免会激动。
但看到她这样的情绪,云昊却忍不住微微摇头。
真正的名将,对待战争的态度应该是不畏战但也不好战,进行战争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更惨烈的战争。
这样的统帅,才有资格赢得最后的胜利。
但现在的姬英,就像一个刚刚踏上战场的新兵蛋子。
显然,长久的和平,让她只是一个理论家,还远远没有认识到战争的残酷。
连她这个主帅都是如此,下面士卒的素质就更不必说,要么狂热,要么畏惧,这样的人上了战场,很容易被敌人利用情绪设伏杀死,只有在血腥沙场中活下来的老兵,才有资格称为真正的战士。
“只是不知这数十万大军,要锻炼到哪一步,得付出怎样的代价,最后恐怕十不存一啊!”云昊在心里感叹道。
第一场大战,就遇上这样的敌人,对周王国来说实在是祸非福。
正确的练兵之法,应该是像大唐那样,由弱至强,从周边的小国收拾起,慢慢面对强敌,给将士一个逐步适应的机会,这样才能锻炼出一支钢铁雄兵来。
周王国孤悬海外的地理位置,给了他们上千年和平的生活,但凡事有利就有弊,现在轮到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真正的大战一起,这些大好男儿不知还能回去多少?又会有多少孤儿寡母以泪洗面?”云昊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陷入狂热的姬英,便斟酌着措辞说道。
但姬英还没答话,旁边就有一名兴冲冲的年轻王室将领插话道:“好男儿自当在沙场上建功立业,贪生怕死岂能出人头地?云大夫文章虽好,但还是临海学宫比较适合你,这战场征伐之道,还是交给我们这些粗人吧!”
此言一出,不但云昊叹了口气,就连他麾下的众多士卒,都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这名年轻将领。
看不起谁呢?
咱们王爷杀过的人只怕比你见过的都多好么?这逼装的……班门弄斧了啊!
这名王室偏将被众人嘲讽的眼神看得恼羞成怒,喝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云大夫,你就是这么管理自己的私兵的吗?”
“够了,姬振,你连人家什么眼神你都要管?云大夫是我请来的贵客,你要跟他处不来,你就自己回国都,这里不需要你了!”
姬英一顿吼把姬振骂得蔫蔫的,然后才对云昊打圆场道,“这是我弟弟,年轻不懂事,云大夫见谅。不过,战争固然不好,但人家欺上门了,这也是没办法之事,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云昊看着她,知道她这是言不由衷,不由叹道:“战争固然无法避免,但过大的伤亡却能避免。”
“噢?云先生又有什么好计策,不妨说来听听?”姬振嘲讽道。
云昊看了他一眼,也不动怒,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你想必是没听过的了?”
姬振语塞,这句话最早出自于孙子兵法,他们的祖先离开得早,他自然是没听过,但就算没听过,其中的微言大义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比如姬英就眼前一亮,咀嚼着这句话,宛如痴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诌的。”姬振只能嘴硬道。
云昊哈哈大笑:“那就算是我胡诌的吧!王子你的赞美,我就收下了!”
说罢,他大笑一声:“我现在要前出侦察敌人的情报,你们稍缓行军,等我消息!”
说罢,他带着自己的自行车部队绝尘而去。
姬振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被蔑视的愤怒,不由恼怒道:“我哪里赞美他了,他是傻了不成?”
姬英鄙夷地看着他:“你才是傻了,那句话明显意味深长,不同凡响,你说他随口胡诌都能胡诌出这种档次的警句来,不是赞美他是什么?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