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云昊在犍陀罗都护军之中的积威,要超过所有人的预料,他回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胫而走,很快就在整个要塞中都引起了轰动。
“知道吗?王爷回来了!他会带我们扫平天竺,击毙戒日王那个逆贼!”
“嗨,你这个消息落后了!我表哥的表弟的三舅公就是城头守卫,他亲耳听见王爷说要连大食和萨珊波斯的余孽一起收拾了的!”
“咦?你表弟的表哥的八舅公消息是不是有点不准?我大姨夫可是就在现场,听说王爷誓言要重新扫平整个陆地世界,尽归大唐疆土啊!”
“是表哥的表弟的三舅公!”
……
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在开伯尔雄关之中乱飞,每一条都寄托着将士们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但哪怕是最离奇的流言,也都没能把云昊心中的野望真正说出来!
这一次,他要横扫天下,把亚特兰蒂斯,利莫里亚,还有一切想要干扰和平、奴役他人的恶劣文明尽数征服,建立一个真正的大同世界!
对此,他没有多说半句,只是向相信着自己的将士们许诺道:“诸位且安心,一切有我。”
他知道,这就是这些伤残将士们现在最需要的承诺。
简单安抚了一下士气大振的犍陀罗都护府的将士们,云昊不再停留,当即挥军南下,在那里,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昔日部下们,正在和强大的叛军激战,急需他的援助!
在大军推进的同时,源源不断的情报也汇聚到了云昊的面前,看完整个天竺的情势,他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以乔师望的名将之姿,都必须倾尽全力,才能在戒日王的兵锋下勉强维持住守势。
因为后者真不愧是一代霸主,手段堪称了得。
尤其是在臣服于云昊之后,他也获得了一定的超越时代的技术,这让他的势力进一步膨胀,远交近攻之下,竟然把世仇的达罗毗荼人从身体到内心给彻底征服了。
然后他就悍然举起了反旗,还都于曲女城,号称天子守国门,与犍陀罗都护府遥相对峙,相比之下,他统帅的区域,无论是物产丰盈还是领土面积之广阔,都要远超以沙漠和裸石山地为主的犍陀罗,因此一路几乎是压着失去了后援的乔师望在打。
如果云昊不来的话,乔师望他们估计最多再支撑个三四年,就有被打破防线,彻底剿灭的风险!
不过现在,云昊回来了,这一切都改变了!
当大军行进到曲女城附近时,乔师望已经得知云昊来援的消息,早早就出营迎接:“战事紧迫,请恕卑职不能解甲行礼,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云昊一听,就知道乔师望和那些几乎成为自己脑残粉的普通将士不同,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怨气的,不然虽有着甲不行礼的规矩,但他身为主帅,战事再怎么紧张,也不可能达到让他都必须枕戈待旦,不能卸甲的地步。
不过这也难怪,当初云昊正是为了防止自己离开后,他在犍陀罗一家独大,才安排了戒日王这个降将作为制衡,但谁能想得到,他一走后不久,李治这个败家子就在后面拆台,结果搞得乔师望里外不是人,称帝不可,平叛亦难,这些年当真是被架在火上烤。
正因为如此,云昊也不介意他这一点小小的下马威,连忙走上前,扶住他的肩膀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他没想到,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让乔师望瞬间破防,五大三粗的铁血汉子竟是直接红了眼眶,泣不成声,可见这段时间过得有多苦闷了。
“好了好了,弟兄们都看着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哥们说哭就哭,也是把云昊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可当他打着将士们的旗号抚慰乔师望,却不料转头一看,乔师望周围的犍陀罗都护军将士都哭了起来,而且这哭声还带传染的,眨眼之间,前线已经哭声一片。
云昊无语,忍不住吐槽道:“知道的你们这是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薨了呢!”
乔师望这才窘迫地擦了擦眼泪,干笑道:“王爷说笑了,末将这不是久不见王爷的面,突然欢喜傻了吗?”
话虽如此,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哭腔,至于其他人,更是哽咽不停,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几万人同一哭,哪怕都只是抽噎,这音量都有点吓人。
而唐军这边的异动,也很快惊动了天竺人的探马,他们听到唐军大哭之后,立即回去汇报,不一会儿,就见一支大军从曲女城中滚滚而出,为首的武将挥舞着天竺特色的轮刃,还在那里呼喝不休。
云昊一看就乐了,这人可不正是戒日王麾下的阿罗那顺吗?
“他嚷嚷啥呢?”云昊好奇问道。
乔师望在天竺待了这些年,听懂天竺语已经没啥问题了,他侧耳听了一会儿,才特无语地告诉云昊:“他说我们的人被吓哭了,士气大丧,正是一举击溃我们的好时机。”
云昊听了也是懵逼,双方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彼此几斤几两难道还不清楚,这得多脑残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难怪在正史上被王玄策一人灭一国,直接钉死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呢!
“既然他这么觉得,我们就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吧!”
云昊想了想,半开玩笑道,“也好让他知道,咱们唐人就算没士气了,打人也是一样的痛。”
乔师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得了十万援军,又有云昊这个定海神针压阵,就算阿罗那顺不来送人头,他都要出兵打上一场,何况这是送上门的战功呢?
他当即就调兵遣将,组织了一支和对面差不多人数的队伍出门迎战,唐军正因为云昊的归来而士气大振,一个个宛如嗷嗷叫的狮子,双方只是一个照面,阿罗顺那的人就直接被打得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