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开通的最大作用,就是打通了东西方的贸易。
虽说西、突厥依旧在从中作梗,阻断商路。
主要是其内部不够稳定,部落之间彼此攻伐,没了秩序。
商路,自然就不通了。
但在天山的南端,还有一条商路。
便是通过龟兹。
只要打通了高昌,加以经营,商路就会重新变得更加繁荣。
故此,长安城中的许多商人,都愿意前往西域的高昌。
一笔生意做下来,受益还是不菲的。
当然……
短时间之内他们也无法凑集许多人手。
而经常走河西走廊的镖局们,便是他们最好的抉择。
因为云昊在西域的这场大胜,整个长安变得更加繁荣了。
特别隆庆坊,更是开始被争相模仿。
整个长安,都在焕然一新。
但凡有点钱财的权贵们,都会购买下一坊,而后进行改造。
山水坊城,已经开始成为主流。
对于引领风气这种东西,云昊还是比较熟练的。
当然……
这其中少不了道士们的推手。
毕竟那些坊城的改造,都要依靠这些道士们看风水改造。
也因此,油水不菲。
“当真怀念小师叔在的日子,去了西域,长安城里无聊了许多。”
陈观主坐在玄都观中,抱着一壶茶水,轻轻摇着摇椅。
犹记得去年这个季节,云昊来到了长安,住在了这玄都观里。
前前后后,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
玄都观也从一座将要衰落的道观,一跃成为天下间最鼎盛的道观。
甚至玄都观内部的学问,虽然以道家学问为宗旨。
但最受欢迎的学科,却都是云提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
道门开始真正变成了学问之地。
甚至有了先秦诸子百家争锋之势。
这让隔壁的大兴善寺,着实羡慕了好久。
“如今高昌已经通了,也不知道小师叔要在西域吃几年的沙子。”
“但若是历练的时间足够了,注定回来位居高位。”
“宰相?”
“宰相是没跑的了。”
“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倒是该在长安好好为小师叔谋划一番。”
“该交好的,一定要交好。”
“如今玄都观最不缺少的,可就是钱。”
想到这些,陈观主不由做起了身体。
还是很忙的……
虽说……
事情都是玄都观的道士们来做。
但多多少少,还是要费尽心力谋算的。
头发都因此白了几根。
都没有时间练一炉丹药来补补了。
想到这,陈观主不由有些遗憾。
关于云昊成为都督的旨意,以及新的爵位,正在路上。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切印信。
朝堂给了云昊极大的自主权。
甚至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向武威的都督李大亮来借兵。
只是这些……
还在路上。
旨意还未曾抵达敦煌,云昊便从伊州到达了敦煌。
“伊吾城到敦煌的道路,整体还是很平整的。”
“补给也很完善。”
“哪怕就是一天三十里,也能找到驿站休息。”
“这些驿站都是官驿。”
“但镖局却与其合作,扩展了许多,让那些驿站的环境变得更好。”
“按照这个标准,将伊吾到高昌的通道,全都给弄好了。”
云昊直接给身边的邹骆驼下了命令。
这对于掌握着庞大财货的商团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邹骆驼弓着身子。
背好像更驮了一些。
“明白,这些驿站修好了,对我们未来经营西域也有很大的好处。”
云昊点了点头。
还好,邹骆驼是个明白事情的商人。
若是一般的商人,可能先期不愿意花这么多的钱财投在西域。
毕竟前隋投入西域的钱财,并不在少数。
可最终呢?
却便宜了那些部族。
但云昊却相当清楚。
西域至少能够平稳百年。
若是能够趁机解决掉吐蕃的问题。
那很有可能整个大唐,甚至到了宋时都没有任何问题。
相对于北方的西、突厥。
高原上的吐蕃的实力要更加弱小一些。
“也就松赞干布不太好对付罢了。”
云昊略微摇了摇头。
这是要将西域彻底打通之后的事情。
随后,他继续向邹骆驼道。
“伊吾要修建成重镇,毕竟从敦煌到伊吾、再到高昌,这条路最为安全,也有完好的道路已经设施。”
“这条路只要规划好了,也就一千六百里左右。”
“驼队一日能走三十里,大概需要五十多天,也就到了。”
说到这,云昊略微有些无奈。
放在后世,货车顶多也就一天一夜。
可现在……
商队运输竟然如此的低!
竟然要五十多天才行。
若五十多天过去了,一切事情都反应不过来,早就嗝屁了!
怪不得这个时代的节奏这么慢。
无奈啊!
“快马加鞭,日夜不休,也要三天三夜才能将消息送到敦煌。”
“虽说这大大耗费使者和战马……”
“但总体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云昊望着旁边的山峰,那叫做一个无奈。
他多么想弄个卡车,那个最低级蒸汽列车。
即便最破的蒸汽列车的速度,也能日夜无休的,用一种很快的速度抵达敦煌。
但理智告诉云昊。
就算蒸汽列车真的在大唐搞出来了,也没有人愿意给西域铺设一条铁路。
因为这要耗费大量的资源,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不知要修建多少年才成。
总而言之……
入不敷出。
甚至很有可能搞出修建大运河的祸事。
故而,在没有一定的基础之上,胡乱的做其他事情就是不对的。
顺应时代,有一定限度的改变它,才是真正的真谛。
“我在改变这个大唐。”
“或许真的只想在大唐过的舒服一些。”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我又何尝不想大唐今后的悲剧不要发生。”
“我不知道究竟能否改变掉安史之乱,让大唐能够繁盛的更久一些,让这片土地的人民在即便改朝换代的时候,也能够依旧继承前朝的遗产,让周边的游牧民族从此心之所向,永远是中原的朝堂。”
“或许……”
“我只是一直小小的蝴蝶。”
“煽动一只翅膀,未必会引起风暴。”
“但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
“若是不做,永远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