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瞥了一眼殷勤的小峰,嘴角一勾,笑着冷问道。
“嗯!”小峰把头点的飞快,一双眼睛希冀的看着萧寒。
不过,萧寒却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张嘴就吐出一个字:“滚!”
“切!”
小峰顿时跟霜打了一样,焉巴着脑袋,用那完好的手比出一个中指。
看到他竟然学自己比中指,靠在椅子里的萧寒立即把眼睛一瞪:“嗯哼?切什么?”
“没,没什么!”被吓了一跳,小峰的中指一个哆嗦,险些戳自己鼻子里,惊的他赶紧甩甩手道:“我是说切,切黄瓜……”
“哼,算你机灵……”萧寒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然后便再次靠在椅背上,闭目假寐。
小院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此时,在前面的客栈中,那晚归的少爷,也躺在店掌柜的床铺上,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
他今天来的实在是不巧,不光兰谷轩被萧寒租了去,就连其他的房间,也已经全部住满。
他又不愿意大晚上的去喊人腾房间,没有办法,店掌柜只能安排他到自己的房间里凑合一晚。
“少爷?”
就在青年揉着眼睛,准备熄灯睡觉之时,门外却有人轻声敲了敲门。
给年轻人赶车的那个马夫听到敲门声,回头看了少爷一眼,然后起身把房门打开。
房门外,店掌柜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正笑颜如花的站在那里。
“少爷还没睡呢?正好,这是后厨做的一点宵夜,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您将就一下,吃一点吧。”
殷勤的将托盘放在房里的桌子上,掌柜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
年轻人见到是他,便从床上起身,对着掌柜一笑:“呵呵,我刚觉得有些饿,你就送了东西来吃,真是巧了!”
掌柜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盛,连忙动手将大托盘上的碗碟摆好:“小店厨子粗野,比不上府中的人细致,少爷您不嫌弃就好,不嫌弃就好。”
年轻人见状一笑:“呵呵,这有什么嫌弃的?山珍海味有山珍海味美味的味道,五谷杂粮有五谷杂粮的味道,总归是填饱肚子的,难不成快要饿死了,给个干饼还不吃?”
“那是,那是……”掌柜的连连点头。
“是什么,你也坐吧,我吃东西不用人站着伺候。”年轻人又对掌柜一笑,便施施然来到桌前坐下,呷起筷子,夹了几块菜填进嘴里。
“不……”
掌柜闻言,刚要摆手拒绝,却见那马夫却在拱手之后,就坐了下来。
于是,他眼睛一转,便也跟着把半拉屁股搁在了凳子上。
“近来生意可好?”年轻人没去看掌柜,只是边吃着东西,边随口一问。
“还好,近来世道越来越好,这生意便也好做的多。”掌柜小心的回答。
“哦,那李家,这江山也是越坐越稳了!”年轻人“哦”了一声,又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忽想起他的小院,便看了掌柜一眼问道:“那个院子租给谁了?十贯钱一晚,这手笔也算不小了。”
“十贯钱?在您眼里哪里算钱啊!”
听着自家少爷的话,掌柜不由在心里腹诽一句,不过这话也只是想想罢了,说不出口来。
“回少爷话,那院子也是今天刚刚租出去,至于租的人,也挺奇怪!说像商队,又不像!里面什么人都有,而且好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说话算。”
“哦?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主事?”年轻人闻言,不禁放下酒杯,轻咦了一声。
掌柜察言观色,赶紧接着道:“少爷可是想看看他们?要不,我去请他过来?”
年轻人想了想,却终是摇摇头:“算了,彼此又不相识,贸然相请未免不美,等明天白天,我去看看也不迟。”
“喏!”店掌柜听着连连点头,心中对于这个少爷更是又敬佩一分
世人都说世家子嚣张跋扈。
其实世人不知,那些行为跋扈的,最多还是出自那些地主老财家里!
那些纨绔,仗着父母的一点权势,横行乡里,为害一方,根本就不顾及自己和家里的名声,说到底,也不过是穷人乍富罢了。
而像是少爷这样出身豪门望族的嫡传子弟,却是从不会出现这种人,或许,大家族偶尔也会有几个败类出现。
但那些人的出现,很多都是家里刻意的纵容,或者说是为嫡传子的接任而让开道路,至于那些真正的嫡传子,真的没有纨绔,一个都没有!
森严的家规,千年的传承,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早就将这些人培养了出来。
像这些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强烈的家族风格,他们不会,更不屑于用嚣张跋扈来证明自己。
时间,走的飞快。
房间里,掌柜又与那少爷简单谈了几句,便收拾了东西退了下去。
而当他返回大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的亥时。
外面的雪,越加的大了起来。
纷飞的雪花似乎要将整片天地,都淹没成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从傍晚就出去的商队的老大,依旧没有回来,这让一直等候的萧寒跟小峰多少有些担心。
尤其是萧寒,听着外面雪花融化成水,然后滑落在地的声音。
他心里的不安也更加清晰,总觉得左眼皮狂跳,在这个安静的雪夜,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要不,出去找找他?”
这个主意刚说出口,萧寒便自己先行否定了。
汉子走的时候,只说出去打听打听,他根本不知道汉子去了哪里。
这时要是去找,他又能去那里找?难不成,要跟唤家里孩子吃饭一样,站在大街上大喊大叫?
“这么晚了,人能哪里去?就算不回来,也该捎个信回来吧!”萧寒走到房门前,伸手推开房门,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世界自言自语。
“或许,我爹是看到了好友,被留下多喝了几杯吧,一会就该回来了。”
看着院子上空飞舞的雪花,小峰也只能压住心中的不安,强自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