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作死,试吃了半根发霉的香肠,结果耽误了几天更新,实在是对不住,在这里道歉。)
王武俊为什么造反呢?
他是奚族人,跟着父亲归附大唐成为安禄山属下,是李宝臣麾下裨将。后来他儿子成了李宝臣的女婿。
李宝臣就是听从了王武俊的劝说,反了安禄山归附朝庭,成为成德节度使。
李宝臣死后,他儿子李惟岳想袭位但朝庭没同意,李惟岳就带着部队造反了,当时李适发了诏书,说谁杀了李惟岳,谁就是成德军节度使,继承李惟岳的一切功名。
当时李惟岳猜忌王武俊,几次想要杀他。于是王武俊一咬牙,把他儿子的大舅哥李惟岳给勒死了,并把人头送去了长安。
谁知道李适没兑现承诺,反而任命了李惟岳旧部,把成德节度给分了,这让王武俊相当郁闷,产生了不满,正好朱滔来寻,两个人一拍而合。造反。
然后李适发布罪己诏,大敕天下,王武俊宣布内附,被封为成德军节度使。
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李适的锅?当初直接承兑诺言是不是就没后面这些乱事了?
所以张军对王武俊一点恶念都没有,感觉这是条汉子。
而且王武俊可不是李纳,王武俊这个人很是有些谋略,眼光很远,是个用兵的好手,朱滔,田悦,包括李晟等等都干不过他。
张军就缺这样的人啊。
关键是这个人的一生并无大恶,这在这个年代说起来是相当难得的。
像李纳,带着军队吃自己的老百姓,这事儿张军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如果不是考虑需要做个样子早就一切砍了。
关键是张军需要在渤海这一片儿搞一个能立得住的军事力量出来。
他自己在西北,离这边实在是太远了,现在就想遥控或者搞军区是不现实的,也和以后的计划相逆。
整个中原一直到南部沿海,他的主张是军政分家,解散藩镇,设地方团练使,其实就是内卫部队。
但渤海这边不行,这里必须得有能撑得起来的驻军才行。
这个时间段,渤海这里比较复杂,河北道一出去就是奚族,室韦还有渤海国三个大势力,西北方还接壤回鹘。
可以说异族环伺,历年以来骚乱不断,还是安史之乱的发源地。这边要是震慑不住那就没个消停。
事实上到了李适当朝这会儿,这边的少数民族已经基本上处于独立状态了,有奚,室韦,靺鞨,渤海国,回鹘,突厥,高丽等势力。相当混乱。
几股势力依附在渤海国周边,渤海国本身就是个多民族的地区,包含了以上所有民族。
回鹘和吐蕃在这个时代正处于势力敌的状态,相互牵制,力量都在西北,而渤海国偏居一隅,虽然没说造反但是完全独立。
这是两股相对稳定的,而其他像奚,室韦就是相当不稳定的因素,总是打算长驱直下,想占据河北道。他们地盘太小。
唐朝的武将很多都是出身奚和室韦,靺鞨,高丽四个民族,但从来也没真正把这几个民族收心,从开国到这会儿就没老实几天时间。
而后期的大乱,包括安史和其他几处大的造反,基本上也是以这四族将军为首搞出来的事情。
大唐确实宽容,也包容,从来不视异族为异类,真正的一视同仁,但同样也是这种宽容包容的态度,给自己埋下了诸多的祸端。
且不说张军内心这些想法。
凤翔军用了五天时间整编消化了李纳的部队,把整个平卢淄青节镇的防务移交给了徐日华和高明应派过来的人,大军分成两股北进。
一股张军亲率,孙福达任前锋,从郓州顺陆路西北而上,直扑魏州大名府。一股由孟保率领,以惠静寿为前锋,从水路北上沧州。
沧州是徐日华横海军的治所,张军已经在信笺上和徐日华做了交待。其实就是说明了一下,我的部队要来了,麻烦接待,提供军粮。
横海军这会儿还不是节度使,是朝庭的部队,正经官军。
而高明应徐州那边是地方团练,即不是节度使也不是官军,是地方民军,用来保障漕运的。
把事情交待下去张军就没再理会了,抛下营夫辎重,一人双骑向魏州进发。
李纳被张军带在身边,孔巢父自然也是跟随而来,房说和李部诸位将军,包括李纳以及众人的家眷着人沿水路送去了长安。
张军也不怕他们逃脱,兵都没了,跑了能去哪里?再说你自己跳船跑了容易,家眷呢?
至于为什么不把李纳一起送走,张军是耽心李适这哥们又犯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决定,还是等着和自己一起回去比较稳妥,也让他看一看他昔日盟友的下场。
而且这一路上还需要他来招呼他的那些老部下,比如守卫郓州西北的部队。
从须昌出来一路向西北,出了郓州的地盘过黄河就是魏州境,是紧挨着的。
和李纳在这边驻有重兵一样,魏博方面在与郓州一河之隔的魏州境内也设有军队,不过因为两边为‘盟军’,又都宣布了归附,所以敌意并不强,甚至河上的常桥都没有遮堵。
这到是方便了凤翔军。
魏博驻军根本就没来得及抵抗,凤翔军已经进了县城,驻守将军光棍的投降,连犹豫都没犹豫。主要是太快了,根本就没时间反应。
凤翔军也没有停留,裹挟着这点魏博驻军直扑魏州,田悦自命的大名府。
魏州城里分两县,元城,贵乡,与魏州州衙共用一城,所以就叫魏州城,田悦造反自立魏王,改魏州城为大名府。
凤翔军直抵魏州城下,并没有直接入城,而是把城池包围了起来。
张军带着李纳和孔巢父来到南城门外,上面的守军正在手忙脚乱的关城门呼唤援兵,已经不能用慌乱来形容了,鸡飞狗跳。
“凤翔郡王张,奉敕巡视河北,着你家田节镇前来相见。”武怀表带着几个牙兵到城下喊人。
其实这会儿着急忙慌的城门还没关闭,完全可以直接冲进去。
之所以张军下令围城而不是直接突进去,是因为田绪这会儿已经在王武俊的劝说下宣布归附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镇节使,官军,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攻打。
“因何围城?”城头上有人大声喝问。
“某等若欲攻城,此刻怕是已围了州衙,能容你等此刻从容闭门吗?当朝太子太保,凤翔郡王张在此,唤你家田节镇来见。”
城头上的守将往这边看了看,估计是在辩认旗帜,然后扭头下城去了。
城头下城门还在闭合,这东西相当重,一开一合没那么简单,需要花费很大的气力和时间,不是后世看到的那种一片门板。
“节镇,此又是何意?”孔巢父以为张军一路急行是要攻城,但到了这里却又没攻,而是唤田绪出来见面,这才算放下了心,但也充满了疑问。
“必竟已经归附了,无故攻打却是落下了口实,吾乃奉敕至此,只要他不违皇命,我便当他是一方节镇。”
孔巢父也就明白了张军是什么打算。
至于奉敕,奉个鸡儿的敕哟,哪来的敕?
再说奉敕来巡你围什么城?这是简单见个面能干出来的事儿?
一切的理由不过是战争的借口罢了,都是为目的服务的,到是也好理解。孔巢父自己对田绪的感官就相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