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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这边不表。
李纳和王武俊带着人马各自去往伏兵目的的,凤翔的驿使更是快马加鞭把几封书信送到了地方。
李抱真接了张军的手信看后,又和送信的驿使聊了一会儿,昭义军就动了起来,大军开始检查器具马匹,发放物料,哨探也直向绛州方向放了出去。
长安城,李适果然这几日正和马燧李晟浑日进几个商讨进军河中的方略。
接到孔巢父和张军的报告,也见到了病态的朱滔,李适可以说扬眉吐气,一扫心中不快。
高兴之余,李适赦了朱滔的罪责,赐了一套府邸给他养老。当官是不太可能了,只是享受一个司徒的虚俸。
而四镇一去,横海成德义武卢龙诸军也解散掉了,各州县重归吏治,一下子河中就特别刺眼起来,就像扎在长安边上的巨大钉子,还闪闪发光。
关键是这颗钉子还有攻击性,挺锋利的,说不上哪天就会被他刺一下,要命是要不了,疼肯定是得疼几天。
近几日,李适就在和李勉,李晟,浑日进三人商量征伐河中的事情,又使人召了马燧进京。
冷兵器时代,人的名树的影儿,名气相当重要。就像李晟,在泾州树起帅旗,十几年土蕃就不敢造次,甚至连他是不是真的驻守在那里都不清楚。
马燧也是这样的人,他带着部队东征西讨,河东那边稳如泰山,就没有人敢打河东的主意,怕的就是他事后报复。
连李怀光也不敢。
这日,李适处理了朝政打发了翰林,和李浑等君臣几人在含凉殿又说起河东的事情。
含凉殿在紫宸殿北蓬莱殿后,紫宸殿北面有条横街,横街以北是宫中后妃女眷居住的地方,以蓬莱殿为中心向两侧延伸。
含凉殿不是住人的主殿,是纳凉赏景的偏殿,建在太液池边。
殿内有人工手摇风扇,通过水流制冷或者把冰气吹进殿内,殿上有储冰室,把冰放在上面吸收热气,冰融化后冷水顺着殿檐流淌下来犹如雨幕隔避炎热。
还可以用机械把湖里的水直接抽到殿上做水帘,相当的奢侈也相当的先进。
含凉,就是有空调的意思。
唐代的宫禁没有那么森严冷酷,皇帝请臣子来到后宫说话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这会儿的太监也并不是专指割了小弟弟的,而是指职务。
唐代皇宫里的太监并不是全部阄过。这会儿皇宫里没有专门处理小弟弟诸事的部门,阄人都是自己干的,以此来表示忠心和决心。
……
关于河中问题的君臣对话,本来是李晟和浑日进说,李适听,不解之处就问。
不过马燧来了以后,已经不是商讨方案,而是在商讨战术和行军诸事了,马燧自然是招讨元帅,李晟浑日进等人只能屈居。
河中之地背山面水,被太行山和黄河抱的严严实实的,相当不好攻打,首先渡口问题就不好解决。
渡口不是你想在哪里渡就在哪里渡,不是的,得水流缓急周边环境水的深浅各方面都合适才行,必竟不是工业时代。
而河中与京畿相联的渡口,这会儿全控制在李怀光手里。
河中北方与马燧的河东接壤,但中间也是被大山完全隔断的,太岳山绵山等数山挤在这里,城倚山势,水断通途,在这个时代想攻打傍山以守的坚城是得不偿失。
不只是伤损巨大,时间上也说不准,弄不好打个几年都正常。
河中就像一个猪腰子型,只有西南这边是黄河,可以通过几个渡口与京畿相联,其余几边尽是山脉峡谷各种河流。
就是这么个道理,河东马燧和潞州昭义军能限制河中无法往北往东,但想攻打那就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为什么李适想打河中要把马燧和他的部队召来京城的原因,得从这边动手。
但是动手就要先拿渡口。
现在明面上,奉先城和焦篱堡就是李怀光重兵严守的地方,易守难攻,紧紧的防御着黄河西岸两个大型渡口。
再往上至夏阳,那边水流比较湍急,渡口狭小,根本不适合大军,而小股部队过去就是送菜,毫无意义。
顺着夏阳再往北,黄河又进了大山,别说渡河,行人都难。泡哮千年的壶口瀑布就在那片儿,自然环境可以想像。
现代人根本难以想像这会儿黄河的可怕,今天那里还是几公里的河面波流翻涌,大唐这会儿何止几公里河面?
君臣几人加上几位大监对着地图讨论了半天,终于再次发现根本毫无办法,李怀光就像躲进了茧中的蚕蛹,除了硬碰硬再没有别的可行之策。
“马卿,强攻可行?”
马燧皱了皱眉头,捋着胡须犯难。
强攻行不行?肯定行,就是谁敢保证就能顺利攻下来?李怀光诸部据城而守,粮料充足械器坚固,是那么好攻的?
而且李怀光也是赫赫威名好不好?马燧想对李适说那你去攻啊,你问问李晟和浑日进几个敢不敢放此海口?
可是不能这么说,心里憋屈也得表态。
主要是只能攻不能围就比较难做,人家有大后方啊,损耗随时可以补充。
“攻自然可以强攻,只是,陛下,老臣未敢保证得以顺利,奉先城与长春宫城坚墙固,贼部据河而守,粮料充足兵强马壮,只怕,不是短时日能攻得下来的。”
李适就有些惆怅。
主要是大唐这会儿能打的部队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大都是残军。别的不说,最能打的边军这会儿已经十不存一。
“报。黜陟大使张,副使孔有书自太原府至,副使孔随书入朝,请见马帅。”
马燧脸色巨变。这段时间就听着这个张增左一功右一功,所到之处所向披糜,连拿北方四镇及诸军节度。
没想到忽然出现在太原。马燧相信张军绝对不是顺路打算给他送点礼什么的。他要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马燧看了看李适,他有点怀疑是不是李适给张军去了密令,让他对自己不利。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要是这样,李适就没必要把自己召到京城来了。
“张增去了太原府?”李适惊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