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初来乍到,也弄不明白这孟保几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先把家眷安置到本部军士的家中,也好监视异动,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防备。”
“想来彼等也不敢。”张良轻蔑的哧了一声。
“好计算。”张军兴奋的拍了一下巴掌。
自己行营军士乱七八糟的总有个接近两千人,大家回去都收拾收拾挤一挤,临时住个几千近万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问题就去了一大半。
剩下来的几千人就比较简单了,实在不行就住军帐,反正树有的是,烧呗,冻不死熬过这个冬天就行。再说还可以组织人手建些木屋。
只要缓一缓,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行营不缺粮食物料,这次贪污的都用不完(不送去了就是自己的了)。
张军大喜,抬手在李应右肩上拍了拍:“李五哥有军师之智啊,日后可为牧尹。”
张良和李应右听了张军的话一僵,相互看了一眼,不过都没说什么。
于是,草率的事情这就么更草率的定下来了,几个人开始督促全营准备回老家。同时也交待下去,让各团长旅帅给军士们做工作,回去了家里都要安置客人。
旅帅是官职,大约就相当于现在的连长。
唐军府兵军的配置是司令:折冲都尉,按上中下州是正四品到正五品。
营长,也就是各部实际指挥官是果毅都尉,按上中下州从从五品下到从六品下。
营下设团,正官是校尉,叫冲府校尉,从七品下,团下设旅帅,就叫折冲府旅帅,从八品上。校尉以下不再区分上中下州。
旅帅就是可以单独领兵出战的最低官职了。
他下面是队,队正是正九品,队副从九品,队下为伙,每伙十丁,设伙长和伙夫,就都没有什么品级了,就像现在的班长一样,不算干部。
大州(府)的配置会稍有不同,伙下还有什,每伙五什,一什十人设什长,什下有伍。这也就是大兵团配置了,一伙就相当于正规府兵五伙。
这样的队伍伙里就开始配军医和司天台官。就是大夫和看天气历法的官员。
现在很多话其实都是从这个时代流传下来的。像好男不当兵。你是哪伙的?伙同,拉帮结伙等等。拉帮结伙就是指超过了十个人,未满五十人。
得到上官准备拔营回家的命令,满营军士相当高兴,整个营地里都是喜气洋洋的,不复原来的紧张氛围。
大家整理衣物铠甲兵器,收拾私人物品,喂马,整理车辆,做拆营的准备。
仓曹的一众部下文职官开始忙起来,该发放的发放,该统计的统计,安排各项杂事。
一夜寒风料峭,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等张军起来穿戴好走出大帐,全营军士已经吃了早饭做好了拔营的准备,帐蓬都拆差不多了,板板整整的装在大车上。
各种物料,军械,粮食豆料都已经装妥,除了军士们需要随身带着的武器装备都收拾好了。
张军有点惭然,不过谁让自己是官长呢,是吧?呵呵。
等他草草吃了早饭,候在一旁的杂匠过来拆了中军帐,仔细绑扎好装上车,一声令下,大军排着整齐的队伍护卫着大车出营。回家。
根本不用张军来指挥,大军分成前中后三队,前队探路,后队防敌,张军和张良李应右随中军移动。
别看只有一千两百人,只要不是和同样的唐军开干,万儿八千的敌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说弄他就弄他。
突厥都独立了还和大唐保持着还算良好的关系,为什么?特么打不过呗,怵的慌。
吐蕃虽然屡犯大唐,这几年甚至占了大唐不少地盘,甚至一度攻克了长安,但也不敢逼迫太狠。
他们是靠着人多和地势,杀敌八百自损好几千那种,也是冒火。所以一直也相当克制,都是一点一点在磨。
很多人说,当年大唐那么牛逼,为什么不在鼎盛无敌的时候灭了吐蕃和突厥这些国家呢?
突厥实际上算是灭了的,包括室韦靺鞨奚这些外族。
前面说了,大唐比较宽容,不排斥外族为官,所以各民族并没有什么深大仇恨,然后慢慢这些人又活跃起来了,又恢复了国家,或者说势力。
只有吐蕃和南诏新罗渤海是从头至尾以国家的形式存在的,新罗南诏渤海是封国。吐蕃是和亲邦国(其实打了,没打赢)。
大唐事实上从来也没说灭了谁,要的就是臣服,你臣服那就好好过日子,按时朝贡,想来当官参军都不排斥。西域的属国最多的时候达到过四百多个,疆域抵达里海。
这种方式到也谈不上好坏,国家强大的时候无所谓,但现在来看,隐患就太多了。
张军骑在马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想事情,在脑子里勾勒着大唐几个时期的疆土地图,势力分布,心里有股子冲动慢慢弥散。
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事儿是不是白来了?
干成了功成名就,干不成大不了再死一次。万一就回去了呢?我的房子车子存款啊……
说白了他现在还是一副打游戏的感觉,还没有融入。
一阵马蹄骤响。“郎君。”张良提醒了一声。
张军已经睁开眼睛看了过去。是自己这边的游击。游击靠近自己行营的时候身上会插上番旗,这个张军认识。
“禀将军,前面发现一旅军士,旌旗不整,来意不明。”
“走吧,去看看。”张军握了握挂在马鞍上的马槊,叫游击带路。
自从有了马槊这玩艺儿,张军心里一直有点痒痒,想找个人打一架试试手,但一直也没有机会,总不能去砍树或者拉着张良打一架。
这会儿一听前方有不明身份的军队马上雀跃起来。干他。
中军距离前部也没多远,一公里不到,纵马跑起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就是小风夹着雪屑打在脸上有点难过,张军直接放下半甲。好多了,就是有点凉啊。
前面大车已经停下摆出了戒备的姿态,前队兵马也是一副攻击的架式。大唐军队就没什么防守一说,赶车的车夫都拎着刀一副随时往上冲的模样。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大唐的彪悍是通过不停的征战胜利写在了骨头上的。
“郎君。”己方的旅帅给张军施礼。
“什么情况?”
“未知。职下怕有闪失,未做打探。”这没什么错。他的职责是保卫行军的大车队,冒然上去才是违规。
对面人马相距有一箭之地,不过这漫天大雪的,看得还是相当清楚。看打扮也是唐军,就是不知道哪个部分的。
张良随后赶了上来,眯起眼睛看了看:“请郎君押阵,待某去探试。”
“你守着,某去。”张军拿起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