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在转变,人需要调整。”
李文将信打开,发现信中有且只有这么一行字。
这是啥意思呢?
他走向窗边,遥望着星空,看那云蚕星灭,又见那风推月明。
难道是……
“姑娘只为送封信来么?”
李文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
长孙雪在李文耳边轻言。
李文心中一惊,暗暗思索:“难道这也是武林高手,悄无声息地到了自己身边?”
遂转过身去!
可他不曾想到,就凶而言,这长孙雪可不比王宁逊色多了。
这明显头离自己还有那么远,啥就一转身就碰到了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门外,凶到跟前?
温柔绵软中一股热度传来……
让李文竟然像是触电般的,那感沉瞬间传遍全身。
长孙雪顺势依偎过来,让倒让李文上不得下不得了。
他心中暗呼一千次,打死也不能当登徒子。
可身体却很诚实,谁愿真当柳下惠?
“他朝文郎可曾记得今夜星空之美?”
长孙雪在李文耳边梦呓般的话语,让他心上一震。
暗叫一声,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谈个爱不这么有水准!
一把将她推开,嘿嘿地笑道:
“小姐姐来这,不会只为撩汉吧?说说吧,所谓何事?”
长孙雪羞羞一笑,望痴痴地望着李文,好久才说:
“一切只为那星空之美!
不管侯爷信与不信,这是真话。
奴家在那床头,闭上眼睛尽是侯爷身影。
想见终不得见。
要往这里跑,也没个由头。
恰好王家找上门来,让奴家带他来见候爷。
他又赠予奴家许多金银财物,以表诚意。
故想着带他来,也不会给侯爷带来伤害。
这就依着这借口,带他过来了。”
哇操!
还想财色双收呢,好个狡猾的小女子。
李文暗叹一声,又问道:“他在我这猖狂不说,我是真帮不上他什么忙。”
“怎么会帮不上忙呢?
先不说王家有多大的势力,那明探暗探多如牛。
就算是家父,那也是圣上的布衣之交。
既然他们都认为只有侯爷能救,怎么会帮不上忙呢?
侯爷还是准奴家让那王仁祐进来,公子问问具体情况吧。”
李文心里也好奇,自己皇帝都见不到,能帮啥?
那你说叫他进来问问,那就问问吧。
长孙雪见李文点头,便向门口走去,不一会便听到脚步声下楼。
二人坐好,沏上茶,那王仁祐进门,便跪在地上道:
“请侯爷救那王圭一命。”
“起来说话,我怎么救得了他。”
李文皱起眉头,望着这汉子,轻声问道。
见这王仁祐跟前番已是判若两人,心里想着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呢?
“请侯爷答应小的,小的才敢起来!”
王仁祐不停地叩着头。
“我是真的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能救王圭呢?”
对李文来说,作为大唐名相的王圭。
他还是想救的,毕竟是人才难得。
“长孙大人说了,侯爷有办法能进天牢去看王圭,只要王爷去跑一趟,就算是什么也不说,皇上便知道王圭是侯爷想保的人,过不了几天,自然就放了。”
王仁祐像条丧家犬似的,匍匐在李文的脚边,头上已经磕出血来。
李文静静地望着茶杯,面无表情。
因为他听了这话,是真的懵逼了。
自己有这样的能量?
凭啥?
他想理清思路,可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所获得的信息,支持不了他作系统分析。
难道就凭那个破水库,或是凭那个尚未投产的印刷术?
很明显这太不可能。
“侯爷!”
“侯爷!”
“侯爷!”
长孙雪连叫三次,可李文真没听到。
她起了身,慢步走到李文身边,轻拍其肩道:
“侯爷!”
“嗯!”李文抓着长孙雪的手,如梦初醒。
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打死他,他也不信这一切是巧合。
这一切分明都在安排之中,让他感到了恐惧。
谁在安排?
明明是自己在安排皇上如何应对世家,怎么会有人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
长孙雪轻扶其脸,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脆弱。
此际的她,眼光中流露出多少母性的怜爱。
在这一刻,她明白这个男人,这个让人丢魂失魄的男人。
原来是如此的需要呵护与怜爱。
“求侯爷开恩!”
王仁祐已经磕得地上现血印了,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在那苦苦哀求着。
曾经不可一世的他,做梦也没想到过,有今天这样的场景。
自己的女儿,去了宁轩阁那么多天。
李文这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行为,在他看来,那就是标准的浪子。
按眼前这情景看来,女儿与他,只怕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眼望着自己女儿的男人,在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还是他请她来的。
而他自己,只能像条快死的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头摆尾。
期待着他们能心情好一些,救自己一命。
恨!怎么是一个恨字了得!
他的心在滴血。
长孙雪轻轻拍着李文的肩膀道:“家父没有理由害你,他若是害你,奴家愿与侯爷生死与共!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李文揽上官雪的腰而起,冷冷地望着地上的王仁祐,叹道:“起来吧!”
“谢过侯爷,谢过大小姐。”王仁祐爬了起来。
李文叫唤道:“断流,备车!”
长孙雪搂着李文道:“请允许奴家相随。”
why?
去天牢你跟着干嘛?
李文不解地望着她,长孙雪温存地笑道:
“有皇后娘娘的侄女在,可以省掉不少事。”
李文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底对这女子,竟又多了几分好感。
天牢!
死一般的寂静。
竟让长孙雪瑟瑟发抖。
她紧紧地搂着李文。
“吱哎!”
“侯爷有请!”
一个当值的官员,打开牢门,李文拍了拍长孙雪的胳膊,慢步走了进去。
“狗-日的王仁祐!你是不是骗了老子!”
王圭见到王仁祐便破口大骂。
就算是儒生出身,那也是有脾气的。
王仁祐跪在王圭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大人!”李文拱了拱手。
“你是?”王圭瞟了一眼李文,漫不经心地问道。
“据说是一个能救你的人。”
李文淡淡地说着,席地一坐,又说道:
“唐初名相应该有王大人之位,所以我不能让你死了!”
“你算哪根葱?”
王圭望着这个一身白衫的少年,竟然说能救自己不死,不禁冒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