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
沈默咬牙切齿的下达了突击的命令,这支几万人的反贼军太能磨蹭了,这么点路程,硬是磨蹭了二个多时辰才进入预定的伏击,让他心焦得蛋都发痛。
二千三百多骑兵催动战马,坐埋伏的树林里养冲出,向着行军中的反贼大军呼啸杀去。
一般的伏击战是放头截腰堵后,以达到最大杀伤效果,如果兵力足够,地形好,全歼更好,但沈默指挥的伏击战却是兜后追杀。
你没看错,就是追在反贼军的屁股后面追杀,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撵人,赶鸭子一般把这股反贼军赶到乌龙岗,摧毁反贼军的后勤辎重只是附带。
后勤辅兵说白了就是被强征的民夫青壮,反贼军连战兵都没能全部配备武器装备,更别说这些后勤辅兵了,即便给他们最精良的武器装备,没有接受过正规严格的军事训练,也是乌合之众。
那些后勤辅兵看到密密麻麻的骑兵从树林里冲杀出来,吓得扔掉手里的东东,尖叫奔逃,聪明的往树林里逃窜,又或跪地投降,无命奔逃的不是死在马刀下就是死在铁蹄下。
反贼军的后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慌恐的民夫冲散,加上队伍是在行军之中,根本没来得及就地结阵抵抗,全跟着向前奔逃。
这会一个个都恨不得爹娘多生出一对大长腿,那些民夫除了身上的衣裳,空无一物,跑得飞快,反倒超越了后军的士兵。
那些后军士兵为了跑得更快,扔掉手中的武器,脱掉身上的皮甲,撒开脚丫子,玩命向前狂奔,那惊天动地的隆隆铁蹄声可是如同阎王的催命声,不想死就玩命奔逃吧。
在铁骑的追击下,反贼军的后勤辅兵和五千人的后军先后崩溃,随后冲散了中军,中军冲散了前军,最后演变成全军大溃逃。
作为前锋率先出击的三百羽林骑很好的执行沈默的驱赶命令,有意控制马速,不紧不慢的追在二万多溃军后边,一些跑不动的倒霉蛋被隆隆铁蹄淹没,尸骨无存。
这支二万多人的反贼军就象二万多只绵羊,被骑兵驱赶着奔涌到乌龙岗下,奔逃的溃兵远远看到友军排列的密集方阵,无不高兴,以为得救了,想都没想就朝着友军奔去。
这也是人的一种保命本能,以为得到友军的帮助,就能抵挡魏军骑兵的追杀,让他们得以逃出生天,却没想过把友军密集的方阵冲乱,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强攻乌龙岗要塞的反贼军派出大量的斥候散布四周,查探军情,最主要是监视义安郡城守军的动静,斥候发现有一支友军被魏军骑兵追杀,第一时间就回去报告。
反贼军的统帅反应迅速,部署也得当,下令后军变前军,在乌龙岗下摆出密集的防御方阵,步兵在野外对上骑兵,也只有密集的防御方阵才能对抗,否则只有被屠杀的份。
这样的部署的确是最正确的,但他忽略了被驱赶过来的二万多溃兵对密集方阵会造成可怕的冲击力,严重的造成方阵崩溃,不战而败。
“赶快阻止那些溃兵,快……”反应过来的统帅嘶声高吼,他都不敢想象防御方阵被冲乱后的可怕后果。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些军官出阵,挥舞刀剑拼命呼吼,想阻止溃兵冲过来,他们甚至砍倒了奔近的几个溃兵,但面对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的溃兵,这些军官瞬间被淹没,被无数只脚踩踏成肉饼。
“放箭,给我放箭,快放箭。”统帅急眼了,只得下令放箭射杀涌来的溃兵,若不能阻止这些溃兵冲阵,全得完蛋。
其实,这种时候最正确的处理办法是疏导而不是硬堵,各防御方阵之间留出一空的空间通道,让溃兵逃进去,完全可以避免防御方阵被冲乱的危险。
但三军统帅在关键时候指挥错误,其次是乌龙岗下的平地虽然宽阔,但十万大军摆开则显得有些拥挤,各方阵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就算想疏导也没有那个空间。
硬堵汹涌而至的潮水,后果就是被潮水淹没,发射的一波箭雨确实射倒了几百溃兵,但更多的溃兵涌来,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冲进了密集的方阵里。
身后是如狼似虎的魏军骑兵,那地动山摇的隆隆铁蹄声仿佛要踏碎人的心头,谁不怕死?想活命只能拼命的向前奔逃。
前方好象被什么挡住了,落在后边的人不想被杀,被战马的铁蹄踩踏成肉饼,只能拼命的向前推挤,前面的人就算想停下来也不可能,被身后的同伴硬生生的推挤向前,即便对面是密密麻麻的锋利长矛也停不下脚步。
最前面的人被推挤着,眼睁睁的看着身体被锋利的长矛洞穿,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出绝望的痛苦惨嚎声。
方阵前排伸出的长矛串满了人体,但更多的人如潮水一般涌来,硬生生的挤进方阵里,把整个前锋方阵都冲乱了。
“成败在此一举,兄弟们,杀啊!”
沈默挥舞一柄铁剑,大声呼吼,身为这支骑兵部队的临是统领,他也骑上战马冲锋,不过不是冲在最前面,而是在骑阵的中间,左右前后是萧红羽、唐倩倩及数十铁卫,把他守护得严严实实的。
反贼军的防御方阵已经被溃兵冲乱,就算没多少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冲阵的最佳时机,只要冲溃反贼军的防御方阵,必是一场大胜。
“杀!”
战马已经在全速冲刺,三百羽林卫为突击箭头,劈波斩浪一般杀进溃兵群里,刀砍剑劈枪挑,马撞蹄踹,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呼声不绝于耳。
正面的防御方阵已经被溃兵冲乱,无论军官怎么嘶声高吼,都没法组织起来进行抵抗,相反还被溃兵挟裹着涌向第二个防御方阵,连带着第二个防御方阵也被冲溃了。
二千多骑兵组成的锥形攻击阵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杀进阵里,任何阻挡战马冲锋的生物不是被长枪挑飞,就是被钢刀铁剑劈倒,又或被战马撞飞,被铁蹄踏死,所造成的伤害非常巨大。
似乎只是瞬间的时间,冲在最前面的羽林卫陡觉压力一轻,面前再无反贼军,他们已经凿穿反贼军的防御大阵。
“跟着我,往回冲杀!”
打头冲锋的一名校尉军官大声呼吼,调转马头,率队往回冲杀。
羽林卫都是从各军中精心选挑出来的精锐老卒,作战经验丰富,不用沈默指挥也知道捕捉这绝好的战机。
一些反贼军的将领不死心,妄图把混乱不堪的士兵组织起来,结阵抵抗骑兵的冲杀,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如果不能结成密集的防御方阵,就无法对抗骑兵的冲杀,只有被屠杀的份。
只是场面太混乱,士兵已经吓破了胆,还没等他们组织起来,调转马头的骑兵已如滚滚钢铁洪滚,呼啸碾来,把阻挡在面前的任何生物碾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