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惨呼突然响起,划破了寂静的夜晚,也就此揭开了帝都之乱的秩幕。
震天的吼杀声,刀剑猛烈撞击的金鸣声,凄厉的惨呼声充滞整座帝都城,有一些地方失火,熊熊烈焰映红半空。
沈默站在高楼上,举着单筒望远镜四处观望,结局早已预知到,他只是有点好奇太子楚啸天是否还留有什么决定胜负的厉害杀招而已?
这些年来,野心勃勃的太子偷偷摸摸的拉笼收买了不少官员,特别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暗中一点一点的壮大自己的实力,直到有与亲生老爹,当今的皇帝有一决高下的实力才敢发动。
不过,被太子拉笼收买的那些官员当中,有一些人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哪边占上风就倒向哪边,这些人不仅不能带来多大的助力,相反还有可能是搅坏一整锅粥的老鼠屎。
另外还有几个人铁杆的保皇派,奉楚帝楚公越的密令投靠太子,充当反间的暗棋,把太子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连太子要起事的时间都被楚帝掌握,太子拿什么跟他亲生的老爹斗?
太子手中制胜的奇兵无非就是静庵居的静云、定逸这股隐密势力,最大的外来助力是深受虎威大将军云重山提携之恩的军中将领,而这个关键杀招都让莫问计破解了,这场较量还没有开始,太子已经连底裤都输掉了。
何况楚帝突然间有如神助一般,突然变得英明神武起来,不仅强行留下莫问计,还放权让他统掌指挥全局,太子身边谋士如云,但论坑人的手段,他们跟莫问计这个坑人宗师有一定的差距,何况莫问计手握大把的资源,掌握具体的情报,占据绝对的优势力之下,他亲手挖的大坑威力也更大。
沈默透过单筒望远镜观察长公主府外的动静,这一带都是权贵富豪居住的街区,即便有重要的目标人物居住在这里,但起事之后,这些重要的目标人物早就离开,呆在他们该在的地方了,因此,一般情况下不会遭受攻击。
偶尔也有一些不长眼的,不过都是想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地痞混混或是溃败的逃兵,想在开溜之前捞一把,不过权贵富豪都眷养有保镖护院家丁,没有强大的实力,想来打劫纯粹是找死。
聪明的机灵鬼才会去打劫一般的富商小户,趁着混乱捞到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至于能不能逃得过官府的缉捕,现在不是他们有时间考虑的时候。
沈默在单筒望远镜里看到的,只是偶尔有大队或小队士兵匆匆奔跑而过,吼杀声虽然震天,但距离长公主尚有一些距离,想看到真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拼杀是看不到的。
一个多时辰之后,他在单筒望远里看到一些狼狈逃窜的败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溃逃的败兵应该是太子的人,大局应该已经被楚帝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他没有猜错,楚帝楚公越已经完全掌控大局,四座城门已经被涌来帝都闹事,为云重山老将军鸣不平的乱军给控制了,没有云重山老将军或者云凤舞的命令,禁止通行,擅闯者杀无赦。
楚帝楚公越坐镇皇宫总揽全局,莫问计发号施令,云重山、云凤舞父女指挥“乱军”扫荡城内叛军,最后兵分二路,一路围攻太子府,一路杀向皇宫,把围攻皇宫的叛军后路给堵死。
云重山老将军统领的二千多“乱军”和守卫皇宫的羽林卫、禁军前后夹击,把忠于太子的三千叛军击溃,除了战死,只能投降,不过楚帝楚公越发了狠,投降也照砍脑袋,一个不留,谁让他们胆敢造反?
云凤舞统率五千“乱军”围攻太子府,说是五千,其实只有五百多人,另外的四千多士兵都在围杀四处溃不成军逃的叛军,兵力都分散,好在太子府已经空虚得几近不设防,云凤舞统率的五百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杀进太子府。
云凤舞虽奉旨围攻太子府,捕杀头号逆贼太子,但她哪敢真的杀了太子,只想把人活捉,交给天家处置,只是太子啸天自知造反失败的后果,不仅服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还拔剑抹脖子,对自己狠得一笔。
云凤舞命部下守好太子府,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也不得滋扰太子眷属,包括府中的丫环侍婢下人等,违者军法从事。
云凤舞安排好太子府的事务后,派人前往皇宫,向楚帝楚公越禀明情况,自己在亲卫队的护卫下巡街,收拢部队,抓捕斩杀那些乘着混乱四处杀人放火抢劫的地痞混混或溃兵,以减少百姓损失与混乱。
途经长公主府时,云凤舞鬼使神差的靳住坐骑,扭头望向占地颇大的长公主府,眸子在夜幕中明亮如钻石。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背脊一僵,脑子在一瞬间似乎变得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心律慕名的紊乱,呼吸也跟着变得有点急促起来。
天黑且距离远,按理说应该超越了视距范围,但她仍旧能够清晰的捕捉到一道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这道目光没有丝毫敌意,相反还让她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云凤舞没法确认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莫名的加快,且有点紊乱,呼吸也跟着变得有点急促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身为明劲镜巅峰级的武功高手,又经历尸山血海的惨烈战阵,早已经看淡了生死,即便大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可是那道目光却让她莫名的不淡定起来,怎么会是这样?
她突然记起自己艺下山时,大师伯给她算了一卦后告诫的那番话语,说她命中注定了要有一劫,应在某个人身上,若能堪破此情劫则功成圆满,反之则烟消云散。
云凤舞的心头砰砰的跳得厉害,晶亮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游移不定,内心似乎正在为决定某件事情而进行激烈的交锋。
纠结了好一阵,她突然深吸一口冷气,努力想让波澜起伏的心绪平复下来,但小心头在一瞬间砰砰的跳得厉害,因为她终于准确的捕捉到了那种感觉。
对,没错,那道目光虽然是初次看到,但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相反让她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觉,就好象在千百年以前,甚至是一万年以前,就经常对视交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