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承允说道:“停止进攻,再和大顺军洽谈,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王承允很是阴险,一方面下令鸣金收兵,另一方面让数百人躲在一个山坡后面开挖地道,从城外挖到城外,在今晚钻进城,打开城门,引大军入成大开杀戒。
边兵撤下去后,宣告边兵第一次攻城被打退,边兵损失数百人,石营也损失百余人,两军一上来就是不要命打法,让两军主将都承受不住。
阴白辅来到城下,这一次他是带着诚意来和大顺军谈判他,请求进城和大顺军洽谈。
聆敬阳颇为佩服此人勇气,于是让梅世丰过来,问他可曾认识此人,梅世丰往前一看,和聆敬阳说道:“回将军,此人是王承允书吏阴白辅,为人阴险,他来洽谈,肯定是一肚子馊水,还请将军小心。”
聆敬阳刚才还认为此人有勇气,顿时觉得此人就是一狡猾狐狸,下令打开城门放他进来,阴白辅一人进入龙门城。
刚刚进入城门,就被万里云一脚踢翻在地,他抬起头,高扬着头颅,准备施展他的诡辩之才,却被万里云一刀砍掉脑袋,聆敬阳和万里云竖起大拇指。
万里云提着阴白辅脑袋,走上城墙,用力一甩,阴白辅脑袋扔到边兵阵地前,王承允看着阴白辅脑袋,气的差点下令继续攻城。
最后还是忍住,一个阴白辅脑袋不算什么,他和部下说道:“大顺军无耻,斩杀使者,城破后屠龙门全城。”
部下也都气的不行,虽然不齿阴白辅为人,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阴白辅刚刚进城,就被砍脑袋,这不是扇耳光吗?
部下群情激扬,请求为阴白辅报仇,
王承允见部下情绪都调动起来,下令各部做出进攻姿态,暗地里增加人手,加快挖掘速度,今晚攻入城,大杀三天三夜。
城内的石营军民,可不会想到边兵会用挖掘隧道方式偷袭,还沉浸在打退边兵进攻的喜悦之中,聆敬阳也是觉得宣府镇总兵莫名其妙,在兵镇城外是野战最好时机,却闭门不战。
等到他入驻龙门城,却又举兵进攻,这不是瞎扯淡吗,他还不知道是冷如铁这只偏师,迫使王承允出击,他和部将下令,死守龙门城,等到半夜,全军出城突袭边兵。
他可不是躲在城里做缩头乌龟的性格,各部将得到命令以后,纷纷回营地,准备半夜突袭,骑兵营今日在城外损失一些士兵,李如风心里痛啊,他领着骑兵营剩下的将士在城中休息。
看着一群部下在假寐,李如风突然有一种感觉,今晚作战后,白日拔河的将士还能不能在一次重聚,参加最后的决赛呢?
和他一样,老馒头所在的后勤辎重营,也接到作战任务,今晚全军出城野战,猪油一些老幼病残留守,这是石营第一次和远比自己人数多的敌军进行野战,老曼妥发誓今晚带着后勤辎重营军民发动进攻,一举打崩敌军。
两只军队都在摩拳擦掌,聆敬阳和万里云,张罗辅等将领商议,以张罗辅,王堡两部打头阵,万里云部左翼,董大器右翼,骑兵营实行斩首行动,黄道忠和其他军民作为中军主力部队和边兵作战。
万里云和聆敬阳请示,要不要在城中留守一支部队,聆敬阳想了想,和王承恩说道:“你们的人留在城内,我军相持,就出城突袭,城外顺利,就继续驻守城池。”
他倒不是保存炮营力量,而是让炮营作为预备役,在战斗最关键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众将领得令,董大器突然说道:“大人,右营那点人马呢?
他念念不忘白璐水,那拥有和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眸,他害怕右营将士也出城作战,要是白璐水不幸死于边兵刀下,他的心该有多痛。
聆敬阳倒也略懂董大器那点小心思,很是照顾部下面子,让右营和董大器部驻守右翼。
这可把董大器激动坏了,他默默发誓,要好好守护白璐水,
聆敬阳突然想到文鸳鸯,在散会后,和董大器说道:“给文姑娘一副铠甲,让她跟着我一起行动。”
董大器特别希望聆敬阳喜欢文鸳鸯,或许那样白姑娘就会多看他一眼,他连忙跑到后勤辎重营,找老馒头要了一副可以遮面的铠甲,送给文鸳鸯。
文鸳鸯看着一副黑兮兮铠甲,头盔还有面罩,有点不知所措,董大器和她说道:“这是聆都尉送给你的,以后就穿这铠甲跟着他。”
可怜文鸳鸯一个娇柔女子,在房间里扒拉半天,终于穿好铠甲,来到聆敬阳房间。
聆敬阳一开始还没有人出来是她,以为是哪个亲兵给他找来一副铠甲,再一看,竟然是一个小个子女兵。
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文鸳鸯,他和文鸳鸯说道:“不爱女装爱武装,嗯,挺好的!”
听到聆敬阳这句话,文鸳鸯心里暖洋洋的,这个威武的汉子。喜欢女子武装,那从今以后,她也要多学习武艺,和聆将军一起上场杀敌,成为聆将军的贤内助。
聆敬阳和她说道:“今晚可要上战场,你穿着这幅铠甲和我一起出城作战,你要是怕,也可以在城里,不过城里留守部队,最后也要出城作战,所以你还是跟着我好一点,至少我可以照应你。”
文鸳鸯的小脸蛋躲在面罩下面,红的和胭脂一样,她娇羞的点点头,顶着十多斤铠甲站在聆敬阳一侧。
聆敬阳问她站在这里干啥?
文鸳鸯害羞说道:“将军不是让奴家跟着吗?”
聆敬阳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女人咋都这么喜欢粘着男人,他让文鸳鸯回去睡一觉,出城作战时,他会让董大器去叫她,文鸳鸯却不愿意回去,像个孩子一样,站那一动不动。
“你帮我做点夜宵,可以吗?”
这才把文鸳鸯打发到后方,聆敬阳在她准备夜宵得时候,一人来到沙盘,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沙盘,上面是顺天府和山西地形。
他在想李道力,也不知道他在山西准备的怎么样,进入山西以后,如果可以得到李道力帮助,全军可以迅速进入休整。
有石营在山西东北部驻守,就算是姜瓖叛变,也可以给在山西西部和陕西的大顺军争取更多时间,让大顺军不至于被清军长驱直入,被迫放弃陕西大本营。
聆敬阳一直在构思一个大格局,那就是遏制清军铁骑,使得清军势力仅仅在北直隶和山东等地,要阻止姜瓖投降,还要制止唐通投降,尽一切努力戳穿清军并不是入关为崇祯皇帝报仇的谎言,减少各地地主武装投降清军的数量,达到削弱清军目的。
他一边看沙盘,一边构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文鸳鸯给他端来一盘点心,红的绿的都有,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从哪里弄到这些吃的,聆敬阳捡起来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入口即化。
“文鸳鸯,好手艺啊。”
聆敬阳的夸赞,让文鸳鸯欣喜若狂,她突然很喜欢这种带着面罩,而聆敬阳却又不知道她羞答答的感觉。
聆敬阳看了一会沙盘以后,躺在床上休息,和文鸳鸯说起等到下半夜,全军就要进行突袭,让文鸳鸯在隔壁房间睡觉,文鸳鸯睡觉前突然问聆敬阳,有哪些部队在城中留守?
“炮营,还有一些老幼病残,他们留守城池,对了你问这个干啥?”
文鸳鸯本意是想打听那个白小姐,是不是也在留守部队,要是聆将军让白小姐也留守城中,那不就是聆将军和白小姐有爱慕之意吗?
听到白璐水并不在留守部队,文鸳鸯感觉暖暖的幸福,她要独自霸占聆敬阳,不允许其他人和她分享这个男人。
龙门城,城里城外都在做决战前的准备,王承允的地道部队,已经快挖到城墙,再加把力就可以打通到城门,在城门口挖出一个地洞。
他已挑选精锐之士兵,从地洞中爬出来,杀死守军,打开城门,王承允很相信麾下部队战斗力,只要打开城门,全军冲进去,就有必胜把握。
城内军队,也在进行突袭前最后备战,各部队都领到任务,在半夜时分出城一举打垮边军,聆敬阳这一次下达必杀令,不必保守,打败边军,尽一切努力追杀,如有必要,可以一举攻破宣府兵镇,打通前往山西的通道。
这样一来,就不用启用文家那条秘密道路,也不用绕过宣府镇,可以节省时间,直奔山西大同府。
时间来到半夜,地道部队打通到城门口,王承允下令军中五百精锐士并从地道进入城内,边兵精锐进入通道时,聆敬阳被董大器唤醒,他和董大器点点头,各部打开城门,突袭宣府镇边军。
龙门城城门悄悄打开,石营各部从城门口鱼贯而出,张罗辅和王堡两部千余名将士,端着武器从北门冲出,大步流星杀向边军军营。
万里云部从西门冲出,董大器部从东门冲出,聆敬阳带领中军,跟在张罗辅和王堡部兵马后面。
城内只有炮营和一些老幼病残留守,王承恩今天晚上带着朱由检在城墙上观战,两人已经掌握炮营一个旗的兵力,有五百余人,等方小眼归队,就有八百余人。
王承恩和朱由检悄悄说道:“陛下,我们有兵有粮,是不是要上位?”
朱由检瞪了他一眼,和他说道:“就这么点人马,还不够建奴塞牙缝。”
他要求王承恩继续潜伏,等实力再上一个台阶,上位也不迟。
两人看着聆敬阳指挥突袭战役,数千石营军民像是一阵风,往边军掩杀过去,王承允正带着部队,等地道中将士打开城门,他好带领全军冲进去。
却突然听到哨兵疯狂敲锣打鼓有敌袭,不一会儿,部将跑回来和他汇报,城内大顺军发动突袭,正和前锋军交战。
王承允差点晕过去,他今晚可是想突袭大顺军,怎么被大顺军反突袭呢?
他连忙下令各部应战,他相信部下能力,两军很快就厮杀在一起,张罗辅和王堡两部兵马吸收大量宣府镇边兵,实力上和边军不相上下。
万里云和董大器两部在两侧顶住边军反击,让边军人数上优势不能发挥出来,聆敬阳带着后勤辎重营顶在张罗辅后面虽只是缘。
张罗辅和王堡的部队,哪里顶不住,后勤辎重营就利用人数上优势去帮忙,打的王承允部队一退再退,而王承允军中最精锐的五百名士兵还在地道中,让王承允有力气使唤不出来。
边军和石营在这个夜晚厮杀的血流成河,李如风带领骑兵营悄悄在战场上闪现,他以前和清军交战,知道清军有一种战术,组织精良弓箭手和鸟铳手,专门打敌军将领,萨尔浒之战中名将杜松就是被清军射杀。
李如风认为这种战术非常有用,尤其是打掉敌军主将和家丁,其他军队就是一盘散沙,全军出击收割即可获得胜利。
今晚他要带领部下射杀王承允,让宣府镇边兵群龙无首,他领着四十名弓箭好的骑兵,苦苦寻找机会,王承允也是多年老将,身着两层铠甲,躲在中军指挥战斗,他倒也不怕大顺军突袭,只要地道中五百精锐攻占龙门城,城外大顺军就会失去军心,不战而降。
他却不知道,在黑暗中有一群骑兵在苦苦寻找机会射杀他,部将和他说道:“总兵,这大顺军也着实阴险,竟然也想突袭我军,这不,只要我军顶住,城内的弟兄给点力,这大顺军必死无疑。”
王承允过高估计部下战斗力,石营将士都是身经百战,还吸收他一千多多部下,战斗力比宣府镇边兵要强一点,又占有突袭优势,打的王承允前锋军节节败退,要不是宣府镇边兵人数多,早就被石营打崩。
聆敬阳下令全军继续冲锋,今晚非要打崩王承允的部队,而就在此时,城内突然起火,老馒头提着大刀和他惊恐说道:“都尉,城内好像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