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参观一下我房间。”
男人有力的臂膀轻轻松松把她抱起,每走一步,步履极稳。
“我不想参观。”容枝咬着唇。
江宿低头悠然一笑,没回话,步履更快。
房间在二楼,门是敞开着的。
江宿抱着她往里面去,心里知道不会对她做什么,可依然感到紧张。
手指捏紧了些。
绿豆大的汗顺着他脸颊、下巴滴落,眼神紧张,薄唇紧抿。
江宿的房子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木制的衣柜。
东西少,整理的也干净,看起来整洁。
被褥跟军绿色的,比较罕见。
现在大多数被褥,就是大红花梅花,老土的红。
容枝被他放在床中央,一股皂香味扑鼻而来,清冽干爽。
“江宿……”她弱声道,像只误入别人场地的兔子,忐忑不安。
江宿伸手把她鞋给脱了,抓住机会占便宜,摁摁她的脚。
啧,小知青的脚真小。
“江宿!”她面露惶恐,黑长的睫毛抖个不停。
看的他一软,放缓了声音:“不对你做什么,你试试这床,喜欢不?”
这床原本也是用木头整的,但江宿怕硌着她,就去镇里跟人托关系,弄来一张弹簧床。
容枝拘谨,压根不敢乱动,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脚,压了压。
眼睛一亮,卷翘的睫毛眨啊眨。
江宿弯腰,勾唇一笑。
伸手掐着她的腰,把人一提,就把人一松。
掉下去,完全不带疼。
他刮了一下小知青的鼻梁,笑的宠溺。
“喜欢吗?”
容枝点头:“喜欢的。”
“爱我吗?”他挑眉,戏谑道。
容枝小脸爆红,殷红的唇一抿,随之,是郑重的点头。
“我爱你。”
江宿啧了一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小知青嘴真甜,让我尝尝。”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俯身将人压住,小知青的手被他捏住,举在头顶。
铺天盖地的吻,啧声强烈,在略微空荡的房间,格外清晰。
………………
太阳落下,黑色的幕布盖住了天空,黑压压的云层仿佛随时都要坠落下来。
江宿伸手,把小知青的衣裳整理了一下,有些皱,他抚平。
容枝被吻的有些懵,表情看上去呆呆的,鹿眸湿漉漉的,乖巧极了。
揉揉她的脑袋,说道:“我去做饭。”
说完,又是摁住她肩膀,在侧脸上落下一吻,才出去。
容枝呼出一口气,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刚刚……差点被……亲死……。
太丢人了。
容枝趴在枕头上,双手抱头,欲哭无泪。
因为缺氧差点被弄晕过去的,她估计得是第一人。
抿着唇,愤愤不平的捶了几下枕头,才穿上鞋,下楼。
江宿有钱,在外面也有很多关系,即使他现在挣得工分不多,但粮食还是充足。
他手艺极好,把鸡圈里的鸡给杀了一只,一半煲了个汤,一半用来炖土豆,再炒了个素菜。
米缸的米很多,小知青在,他直接舀了一大碗闷煮。
平日里,他自己吃的话,一般是还要放些杂粮一起煮。
“小知青,你多喝汤,最近又瘦了。”
“小知青,你别老吃素菜,吃肉。”
“小知青,你怎么才吃半碗饭,不喜欢我做的菜?”
“小知青……”
“……”
吃个饭,江宿嘴叭叭的,一个行走的叭叭机。
最后,小知青撑的肚子疼,缩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江宿内疚,沉着脸给她揉肚子。
大概是过了个把小时,容枝才缓过来,肚子的不适稍稍褪去。
“要回去了。”容枝戳戳他臂膀上鼓囊囊的肌肉。
江宿冷着脸,看到她又缓了一下,抬头看了下外面,起身:“我送你。”
“好。”
江宿去屋里头拿厚衣裳,走进时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甩门的声音极响。
“江宿,你怎么了?”容枝被吓了一跳,问。
一阵风吹进,夜晚有些凉,身上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她搓搓手臂。
屋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风吹的。”
江宿送她回去的路上,兴致不高。
容枝捏捏他的手指:“不高兴?”
“没有。”江宿回答的很快。
骗人。
容枝气鼓鼓的暗想。
她没再吭声,只是走了几步,听到旁边传来的叹息声。
江宿把人往怀里一扯,吻了吻她的额。
没说话。
容枝静静的,伸手抱住他。
过了几分钟,江宿松开她,勾着她的肩膀,啧了一声。
“小知青身上真香。”
“用了香皂。”容枝勾了勾小指头,红着脸。
“想亲。”
江宿不大正经的说,眼尾微勾。
“江宿!”容枝被他说的满脸爆红,这会也是知道,他说的亲,是亲哪里。
小知青娇嗔,没有多少的凶意,这把江宿给逗笑了。
“行了,不逗你了,小知青真容易害羞。”江宿宠溺的笑道,眼里闪着光,里面都是她。
容枝不自觉的撅嘴,气哼哼的,像只河豚。
一路有风,他贴心,给她准备了挡风的衣裳。
只感受到了风的清凉,没觉得风冷。
“进去吧。”
江宿把她往前面推了推,黄土房里面冒着微弱的光。
容枝把外套脱下来给他,踮起脚,在他下巴处亲了亲,道:“晚安,江宿。”
她扭头就跑,半空中,她的发丝打过,留下一阵清香。
江宿站在原地,呆站着,手里拿着的外套还有余温。
紧了手,按了按,一股清香。
“容知青,灶房里给你烧了热水,你可以直接去洗澡。”贾艳正坐在床头,拨着马大娘给的鸡蛋吃,看到进来的容枝,连忙说。
容枝一怔,有些惊讶,随后又平淡的点点头,道谢:“谢谢。”
拿上衣服跟搪瓷盆就出去了。
陈雪萍看到她没了人影,才翻了个白眼,瞪向贾艳。
因为她缺粮,知青点的女知青怕她开口借粮,个个也都不搭理陈雪萍了。
贾艳瞪过去,大声道:“瞪什么瞪,眼珠子瞪出来也不给你吃!”
说完,把一个鸡蛋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吧唧吧唧嘴。
陈雪萍气的心脏都是揪着疼的,可又无可奈何,转过身假装没看见。
眼睛通红,胸膛气的上下起伏。
恶毒的光在她眼中乍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勾起唇,幽幽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