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自然就是她自己所在的世界,或许真的是游戏世界了。
这点可以从“许攸攸”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可以看出。
只用安静的躺着,而现实世界那边大概是在用意识操控面板,然后就退出了游戏。
这个进出游戏的操作,和她这边的全息游戏操作方式如出一辙。
至于假的方面,大概就是“许攸攸”这个人对于付虞城的方面有隐瞒了。
从两人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对方就不停的在强调,付虞城是多么有多么多么喜欢她,甚至喜欢到愿意为她做什么事情。
但是只字未提她和付虞城的现状。
心理学上说,有的人有种心里防御机制,大概会表现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炫耀什么”或者是“越是缺什么就越是不碰什么”。
这个自称是“许攸攸”的姑娘,大概就是属于前者了。
如果付虞城是真的如她所言,有这么喜欢她的话,那么为什么对方要反复强调,甚至不惜亲自跑到游戏里来警告自己?
所以她对于自己和付虞城的关系,肯定是有所隐瞒的。
至于“许攸攸”为什么要隐瞒,又隐瞒了什么这些,她暂时无从而知。
不过如果按照对方的说法,自己可以依靠进入付虞城的梦境而拉他进入自己的世界,那么说明,付虞城的梦境,和这个世界,肯定是有联通的。
她倒是可以从这个点下手,找办法联系上付虞城。
……
“攸攸,你今天又进游戏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男人从楼上下来,看着客厅里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游戏仓,剑眉微皱。
“进游戏?我进游戏干嘛?”
“许攸攸”闻言皱着眉看向对方,佯装不解,“咱们之前不是约定过了吗?我醒来以后就不再管那个糟心的游戏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没用的东西,便就是废品了。
我只是因为今天家里的药没了,情绪又不稳定,没忍住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砸掉了。废物而已,坏了就坏了。”
“许攸攸”无所谓地说着,转身意有所指地看向对方。
“你说对吗?虞城?”
付虞城叹了一口气,隔着衣袖拉过“许攸攸”的手,将其放在暖水袋上让她取暖,附和道。
“是是是,你说的对,砸了便砸了,倒是你,谁又惹我们攸攸生气了?最近情绪怎么又反复起来了?”
“许攸攸”闻言抬脚踹了对方一下,瞪圆了双眼盯着他,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四处拈花惹草,不让人省心!”
付虞城无奈地笑她,“是是是,小祖宗,注意着点你的情绪,别又伤到身体把自己弄进医院。”
“许攸攸”把头窝在他怀里,状似无意,“最近夜里没再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没有了,”对于她的主动接近,付虞城似乎有些躲闪,侧过身子不准痕迹地避开,“你还是先担心好你自己吧。”
付虞城将“许攸攸”送回了房里,说是找人来把废品拿走,但是对方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让助理打了维修公司的电话。
“问一下刘云那边,型号mx674的游戏仓,他们那里能修吗?最快几天?”
“哦对了,明天多找几个阿姨过来,看着夫人,别让她犯病的时候伤到自己的身体。”
……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句话必定是骗人的。
不然谁能和许攸攸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从早到晚在躺在病床上的付虞城耳边叨叨,让他让自己入梦,结果夜里她醒来,自己依旧安静如鸡的躺在病床上?
或许想来也是她想多了。
总以为自己前几天晚上能够进入付虞城梦里,终归是这个世界对自己有所不同。
现在看来,她可能又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笑话。
这样下去可不行,除了付虞城的梦境,她还能从哪里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段时间里,日子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许攸攸照旧和之前一样,每天从晚上来,待到第二天的早上才走。
付爷爷和付麓都以为她是受刺激,因为付虞城的事情成疯魔了。
但只有许攸攸自己知道,她是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能让自己重新入付虞城梦里的契机。
这样的日子,她重复大概有了一个星期,在周日的晚上,终于得偿所愿,进入了自己陌生的梦境。
那是一个雾蒙蒙的空间,头顶似有光略过,照进雾里,隐隐绰绰。
两人重新见面的那一刻,气氛有些凝涩。
许攸攸和他就这样站在原地,隔着似有似无的雾气,遥遥相望。
约摸着过了一段时间,才终究是付虞城朝她先走出了第一步。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他仔细打量着许攸攸,“你……”
许攸攸刚开始脑子还空空的,这会才听他这一个字说出来,先前的一堆疑惑突然涌了上来。
于是不等他说完,抢先开了口,“我并非真人,而只是游戏里的一个角色,对吗?”
付虞城立刻了然,语气有些不好,“她来见过你了?”
两人在之前没有过交流,却同时懂得了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这是她告诉我的,”许攸攸点头,“我真的是一个游戏人物,是吗?而且还是个工具人,被创造出来是为了修复完善她的记忆?”
付虞城默然,没有说话。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许攸攸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你是不是和她一样觉得,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该摆正身份。
和我一个游戏里的人物对话很可笑,对吗?”
付虞城想上前来拉她,手伸出一半,又很快落了回去。
“……抱歉。”
原先原本是怀疑的,原先是不信的,只要他愿意说,自己就愿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没心没肺的快乐下去。
但是现在,许攸攸不禁在心中冷嘲自己,她果然很擅长自作多情。
“道什么歉呀,不该你道歉的。”
许攸攸朝他释然地笑了笑,口中话的风向却越说越不对,“该道歉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