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牛、钱鼠爷和alice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满脸的惊讶。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妖藤是不是真就是虬藤,也不知道那虬藤是不是真能结出龙胆来,反正我老爹跟我提及这虬藤的时候,说过这虬藤虽然是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妖物,可其上结出的龙胆,却是远比千年人参、百年雪莲还要罕见的灵丹妙药啊!”
民间传说当中,那龙肝凤髓,是神仙吃的东西,人们也用这龙肝凤髓,比喻世间罕有的珍馐佳肴,一些古籍孤本,包括民间传说当中,素来就有吃龙肉、饮龙血能够延寿百年、千年甚至于长生不老的说法。
而那虬藤,结出的果实,能被称之为龙胆,足以见其罕见的程度。
至于那龙胆,是否真像是我老爹说的那样,具有超越千年人参、百年雪莲的药用价值,我就不得而知了。
“哎,九爷你说那虬藤能结出堪比千年人参、百年雪莲的龙胆来?!”
第一个缓过神来的陈八牛,瞪大了眼睛吞咽着口水直勾勾的看着我。
见那家伙一幅眼热的神色,我就知道那家伙这会多半又在打那龙胆的注意。
“反正我老爹当初提到虬藤的时候,是顺嘴提过这龙胆的事儿,至于有没有,我上哪儿知道去!”
“八爷,我劝您啊还是少打那些如意算盘!”
没辙,我只好没好气的回了陈八牛一句,可那家伙典型的见钱眼开,这会听到那龙胆有着堪比千年人参、百年雪莲的药效,岂会轻易罢休。
虽然我们是在潘家园倒腾古玩,和药材行当八竿子打不着,可这千年人参、百年雪莲,那是人尽皆知的名贵药材,当初我和陈八牛受钱鼠爷之托去东北寻找钱老爷子的下落,就结识了老马头那位根正苗红的赶山人采参客。
老马头领着我们去死人沟的时候,路上闲聊之间,老马头说过,这些年啊老林子里人参越来越少,年份够久的老宝就更少了,莫说是上千年的老山参了,就是上百年的老山参,那都是很罕见的宝贝儿。
就算你是病的只剩下一口气,只要有一株过了百年的老山参,吃下去那都能吊住一口气 。
至于过了千年的老山参,是不是真如同传闻中那样,能起死人肉白骨,就连老马头都说不清,因为传闻中,那人参过了千年,就成了人形、成了山精,会跑会跳会走路的,那能是一般人能找到的,所以千年人参,也叫作人参娃娃。老马头他还跟我们说过一件关于赶山人的往事。
那件往事说的是,伪满洲国时期,他们那儿有个赶山人,在老林子里头采到了人参娃娃,最后献给当时伪满洲国的总领事,愣是换了个市长的职位。
伪满洲国时期,一个市长的职位能有多值钱,我们无从得知,可我知道清末时期,有捐官一说。
我认识的潘家园里头一个老油子,祖上就捐过清末时期的漕运布政司,据说啊为了捐这个官职,他祖上是花了整整一百万两雪花银。
一百万两雪花银,搁在现在到底值多少钱?
这当然不能以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银价来换算了,而是应该用粮价来进行换算。
按照清朝末年,十余文钱便可以购得一升米来算,一两银子在当时那就能足足购买到一百多升大米了。
这一升米大概是现在的一斤半,换算下来,一百万两雪花银,绝对能轻轻松松在四九城里头买下几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儿了。
这也难怪,陈八牛那家伙在我说,那虬藤结出的果实龙胆,其药效堪比千年人参、百年雪莲之后,会那么见钱眼开了。
“不是九爷,你这人咋这样呢!”
“咱合着总不能白白给那虬藤欺负吧?总得收点利息不是?”
“再说了,这真要是有龙胆,咱找到了,就算不拿出去买,留着自己个用也好啊!”
“别忘了,咱们三个可还是怪病缠身,周教授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本来我还想劝陈八牛别打那龙胆的注意。
不为别的,就因为龙胆一说,我也是从我老爹那儿听来的,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东西。
在一个,那虬藤嗜杀成性,想来要取到那虬藤的果实龙胆,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我们犯不着为了那如今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东西去拼命啊。
可陈八牛最后那句话,却是一下子戳到了我的软肋,甚至于让alice都愣住了。
是啊,我们这一趟进来凤山,就是为了找那龙蕨草治病的。
可到目前为止,龙蕨草依旧是不见踪影,虽说通过那本远征军先烈遗留下的日记,我推断,当初日寇修建军事要塞,储存生化武器,还在来凤山深处大量采摘一种神奇草药用作研究新的生化武器,极可能那草药就是龙蕨草。
可不要说龙蕨草了,就连那日寇当年遗留下的军事要塞,我们都还没摸清楚在哪儿。
换句话来说,能不能在这来凤山深处找到龙蕨草,还是未知之数,眼下碰到这虬藤可以说是我们到了八辈子血霉,可那龙胆,却更像是老天爷另外给我们的一线希望。
“要不,咱等会找找看,反正还得去那榕树林里把东西找回来。”
alice迟疑了一会,转过头看着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行了九爷,您就甭犹豫了,要八爷我说啊,咱就这么说定了!”
“咱先找地方洗洗干净、换身赶紧的衣服,在吃饱喝足好好休息一会,回头就去那榕树林里头一探究竟、摸它个底朝天!”
陈八牛那一卷行了九爷甭犹豫了,虽然没让我一下子下定决心去找龙胆,可真的打动了我。
“行吧,既然如此那咱就按照八爷说的,去摸它个底朝天!”
“不过先说好了,情况不对立马撤,要是命都没了,别说了找到龙胆,就是找到真龙,咱也是没命享受!”
陈八牛和alice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提议。
之前在那榕树林里头,和那虬藤颤抖一番下来,关键时刻虽然点燃了炸药包,算是死里逃生了。
可我们四个,也是一个比一个狼狈,这会满身的臭泥巴风干了,硬邦邦的粘在身上,活像是穿了一件铠甲,走起路来都会硌的皮肤生疼,何况我们四个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
这要是不及时洗干净了、处理伤口,不小心在感染了伤口,在这缺医少药的深山老林里头,可真是要命的事儿。
好在这地方,就是脱皮河奔流进入山腹这内的入水口,不远处就是脱皮河的河道,压根不缺水。
虽然那脱皮河从上游到这儿下游,水温在逐步升高,到了这入水口的地方啊,那脱皮河里的河水,完全就是沸水,不要说进去洗澡了,只怕扔个鸡蛋进去,都不消半刻,就能给煮熟咯。
可这世界上,办法总比困难多。
虽然脱皮河下游的河水,全都是沸水,压根没法直接用。
可我们到了脱皮河河边,很快就发现那暗黑色全都是玄武岩、石灰岩构成的河岸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水洼。
那水洼里的水啊,都是脱皮河的河水四溅过来,或是渗透过来慢慢汇集在一起的,水温远没有脱皮河里的河水那么唬人,虽然也有些烫,可勉强能够用来洗澡。
准备好换洗的干净衣物之后,我们三个各自在脱皮河的河边,寻了个水温比较合适的水娃,就直接跳了进去,alice呢,因为性别的缘故,就独自往前沿着脱皮河上游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去寻其他的水洼洗澡了。
一开始啊,我还觉得那水洼里头的水,温度有些高了,烫的有些难受,再加上不远处就是流动着滚滚沸水的脱皮河,水蒸气夹杂着热浪时时刻刻的扑打过来,让人只感觉像是钻进了一个大笼屉里,闷的难受。
可在那水洼里泡了一会,洗干净了身上的污泥之后,我就适应了那水温,觉得这地方啊,简直就是天然的澡堂子外加桑拿房,这洗澡、蒸桑拿一块全都给你做了,而且还不要钱,纯天然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泡在那水洼里头,真的有一种全身骤然一松的感觉,甚至于泡着泡着我都开始犯困了。
可我知道,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不远处那就是脱皮河了,这要是稀里糊涂睡着了,在不小心失足跌进那脱皮河里头去,可真要活活脱一层皮了。
洗干净了澡,又处理好了身上那些颇为严重的伤口,换上衣服后,上了岸被那山风一吹,真的只感觉这世上没有这会更舒坦的事儿了。
“哎哟我去,舒服死个人了!”
“这特娘的,绝对比潘家园那大澡堂子泡着得劲儿!”
“那可不是,八爷您忘了,这可是天然的温泉、天然的澡堂子,用那些洋人的话来说,这里头啊什么矿物质、矿植物的可丰富了,搁在四九城里头,这样天然的澡堂子,进去泡一泡,那可都得加钱!”
钱鼠爷和陈八牛也换好了衣服,这会也是满脸舒坦的一边嚷嚷着、一边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没一会,alice呢也回来了,洗干净了脸,换上了干净衣服的alice,头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肩后,真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看得我都有些发愣。
随后呢,我们生了一堆篝火,把一早带来的干粮和清水拿了出来,alice还拿出来铁饭盒,架在篝火上,用她从国外带来的脱水蔬菜混着我们准备的肉干,煮了一锅热汤。
自打进入来凤山之后啊,除了第一天晚上,吃了一顿正儿八经的野味儿烤蛇肉之外,我们一路上都是啃干粮和凉水的,早就吃够了。
这会闻着那热汤的香味,一个个都忍不住食指大动,陈八牛更是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一顿酒足饭饱后,我们又躺着消化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彻底精神之后,便是起身准备第二次进那片榕树林里头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