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屋子里头一股不知道是猪屎味儿,还是脚臭味的难闻气味迎面扑了出来。
偏偏陈八牛这家伙嗅觉都快赶上警犬了,这一下子可活生生把首当其冲的陈八牛给熏的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哎哟我去,这啥味道啊,还特娘冲鼻子!”
“不行不行、熏死八爷了!”
“八爷您就忍忍吧,这儿是养猪场,四个大男人,没点味道儿,那才不正常呢!”
alice也是被那难闻的气味熏得直皱眉头,没办法我只好承担起了这个打头阵的艰巨任务了。
我几乎是捏着鼻子走进了那房间,房间里头很是脏乱,地上还有很多黑乎乎的脚印,还有一些黏在地上的猪食,几把椅子也是黑乎乎的,上头随意耷拉着一堆没洗的脏衣服,苍蝇满屋子乱飞。
整个平房一共被分隔成了四个房间,却是只有一道门进出。
这样的格局,表面上看是为了方便省事儿,可细细一琢磨、却是极其的不合时宜。
首先,娜姑村这地方,稻谷一类的农作物每年都能收两次,足以见其温度是比较高的。
我虽然没学过建筑,可也知道,这种气温,要是房子的窗户、门开的不合适、或者开的少了,屋子里那绝对是跟蒸笼似的,闷热的可怕。
可偏偏,我们眼前这平房,就是这么一个格局。
我想,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屋子里头一定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
四个房间,只开了一扇门、开了两个窗户,就是为了安全起见。
谨小慎微,做任何事儿都是小心翼翼,这也是大部分盗墓贼的通病。
四个房间,开始的两间,第一间应该是平常休息的地方,很是脏乱,第二间是厨房,也是格外的脏乱。
最里头的两间则是卧室,一个房间里头摆着两张床,同样是显得格外脏乱。
可不知道为什么,进了那一排平房,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我却又说不上来。
一排平房被隔做四个屋子,有门有窗的,没什么问题,可我就是觉得奇怪。
我和陈八牛捏着鼻子翻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难道是我猜错了?”
眼下这个结果,我心里头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可眼前的一切,却又隐隐和我的所有推测不谋而合。
首先,这养猪场里头空无一人、猪场里的猪都饿急了眼,炸了锅,足以证明,养猪场里的四个人,起码也得一两天没有回过了。
而今天距离罗为民失踪、距离罗小山、罗大山两兄弟出事儿的那天晚上,正巧过去了两天两夜。
在一个,现在我们确定这养猪场是四个人开设的。
养猪场的四个人,再加上罗为民、罗小山、罗大山两兄弟,一共七个人,和我们那天晚上的看到的人数,也是不谋而合。
“不对,这地方肯定藏着我们想找的线索!”
“只是我们找的不够仔细,八爷咱在仔细翻翻看!”
“呸呸,咱都快把地板给掀开来看,也没发现啥不对劲的地方啊!”
“再说了凭啥咱两个隔着吃苦受罪的,那假洋鬼子就在外头享清福呢?”
alice因为受不了这屋子里的气味儿,就没跟着进来。
“得了吧八爷,您好歹也是四九城的纯爷们儿,咋老跟alice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呢,这不是丢份?”
被我这么反将一军,陈八牛那家伙总算是没有继续牢骚了,只是抱怨了一句这味道,真特娘上头。
我们又仔细的在四个屋子里头翻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最当头那间屋子的大衣柜后面,发现了一个暗门。
“嘿,果然有猫腻啊!”
“这特娘藏的够深的啊,要不是八爷脑瓜子好使,还真就被蒙混过去了!”
陈八牛摸着鼻子,邀功似的朝我嚷嚷着。
而我看着眼前那藏在大衣柜里头的暗门,也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我走进这平房之后,会觉得不对劲,却又一时半会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了。
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出在这平房的四个隔间上。
一栋平房,分割成了四个房间,表面上没什么问题,可你仔细去琢磨,却是大有猫腻。
首先一点,我已经提过了,就是这四个房间,只开了两扇窗户、一道门。
乍一看,这是为了省功夫,没什么大问题。
可嘻嘻琢磨下来,里头门道就深了。
在一个,我们现在在最当头的房间里那大衣柜里头发现了暗门。
我又细细看了一下四个隔间,很快就确定了猫腻所在。
这一栋平房,约莫有十五米的长度,可它屋子里头,四个隔间、每个隔间的长度,不超过三米五。
换句话来说,这一栋平房,它屋子里头隔开四个隔间之后,还剩下了至少三米的空余。
再加上,这四个隔间,只开了一道门、两扇窗户。
两者这么一结合,就等同于是,在这原本只有四个隔间的屋子里头,凭空弄出来了一间不见天日、不会被人发现的密室。
弄明白这一点后,就连我都有些佩服这伙人的脑子了。
能在这养猪场里头,在娜姑村那么多村民眼皮子底下,凭空弄出来这么一间密室,几年不被发现、没被人看出异样来,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因为按照那些孩子们的说法,娜姑村三个寨子的村民们,平常会把家里头多余的粮食和猪卖给这养猪场。
这养猪场呢也是来者不拒,换句话来说,隔三差五就会有村民到这养猪场来买粮食、买猪。
这人来人往的,这间密室就在眼前,都没被村民看出异样来,手段实在是高明。
“嘿,原本八爷还不觉得有啥高明的,被九爷您这么一说,八爷也觉得这手段够高明的啊!”
“就这么破平房,在隔间和开门、开窗上动一动手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这么一间密室!”
“高、实在是高!”
“行了八爷,咱别给人捧臭脚了!”
“既然找到这密室了,就足以证明这养猪场有猫腻,我的猜测没有错,咱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密室里头!”
我一边说着,一边催着陈八牛和我一块动手,把那大衣柜给挪开了一点。
挪开大衣柜之后,那道暗门便是整个露了出来。
门上锁着一把铁锁,看上去很是结实,不过这也足以从侧面证明,这一伙人不可能如此费心费力、绞尽脑汁的来掩藏这一切。
“嘿,德意志的锁头,还特娘进口的,这玩意儿可够结实的!”
“不过碰到八爷我,算是到头了!”
“九爷您闪开点!”
见陈八牛那家伙说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这家伙啥时候学了一手溜门撬锁、梁上君子的手段呢。
可等我退后几步,那家伙却是轮起手里头的工兵铲,直接就朝着那扇暗门劈头盖脸的劈砍了下去。
说起来罗伟么一伙人也是百密一疏,那扇暗门是木头质地的,虽然很厚实,可也架不住陈八牛那家伙一身蛮力。
没几下,那扇暗门就被陈八牛给劈砍的痕迹斑斑了,随后陈八牛那家伙又退后了几步,几个助跑,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砰的一声,那木门被陈八牛胡乱劈砍过的地方,直接应声被踹开了一个大窟窿。
“看到没九爷,能用拳头解决的事儿,就没必要动脑子!”
陈八牛一连串的举动,着实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也着实让我无语,不过我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话糙理不糙。
随后陈八牛用工兵铲沿着那窟窿边缘,把窟窿又给扩大了一些,直到那窟窿眼儿足够我们猫着腰钻进去,他这才作罢。
不过那家伙也是累的满头大汗。
和我猜的一样,这暗门背后,就是一间没有门窗、被四个隔间巧妙掩藏了起来的密室。
密室里头大概很久没有人进出过了,有一股子尘封的霉臭味,空气也不流通,显得很闷热。
我猫着腰钻了进去,陈八牛也打开了手电筒。
电筒光一照射过去,一张双眼冰冷、面无表情的鬼脸儿猛地就跃入了我的眼帘。
我一下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和紧跟在我身后的陈八牛撞了个满怀。
“不是九爷,看到啥了,瞅给你吓的!”
呼哧……
呼哧……
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几下后,我定了定神,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压根不是什么鬼脸儿,而是一个石人甬!
一个和那被江水冲上浅滩的石人甬、材质雕工如出一辙的石人甬。
唯一不同的就是,眼前这个石人甬,造型更加诡异邪门、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那石人甬比之前被冲上浅滩的的那个石人甬大了很多,是双手高举在正前方,跪在地上、昂着头冷冷的看着前方的造型。
或者说,那石人甬的造型不是在冷冰冰的注视着前方,而是跪在地上在向某种东西祈祷、跪拜。
更邪门的是,那石人甬背后同样是豁开的,像是被人撕裂了后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背后长出来。
“这……这咋还有个石人甬!”
“不是九爷,这……这特娘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