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鲤,陈玉楼,鹧鸪哨三人在张启山的带领下,来到了九门二爷二月红的戏园子。
今天下午二爷专场,潭州花鼓戏的头把交椅二月红会亲自登台献唱。
“总把头,魁首,明爷,花玛拐兄弟,昆仑兄弟,请。”
“佛爷请。”
“佛爷,您来了。”
“总把头,魁首,明爷,花玛拐兄弟,昆仑兄弟,以后请多多关照。”
“张大佛爷,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不用这么客气。”
没想到到头来,九门提督的大当家张启山居然金盆洗手弃盗从军,成了新湘军湘北师的师长。
张启山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陈玉楼这么轻易就把湘北师师长的位置给他了。
陈玉楼笑着拍了拍张启山肩膀。
这次来潭州,原本是打算来会一会潭州最近声名鹊起的九门提督。
“佛爷客气。”
“佛爷,酒楼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尝尝二爷这里的茶。”
落座之后,张启山给明鲤,陈玉楼,鹧鸪哨三人将茶倒上。
“二爷呢?”
“二爷在后台为登台做准备呢,您楼上请。”
“忙去吧,我自己上去。”
这个包厢,是整个戏园子最好的位置,视野最为开阔。
从这个地方,能直接看到舞台上表演的人的动作和神态。
“总把头,魁首,明爷,请坐。”
一会之后,二月红登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看着摇头晃脑的陈玉楼和张启山一眼,明鲤和鹧鸪哨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这东西太过高雅,他们两没有陈玉楼和张启山这么高的艺术造诣,实在不是他们的菜。
不过来看二月红唱戏的人还是挺多的,整个戏园子满满当当的都塞满了。
在人群中,明鲤还发现了好几个外国人。
一段唱完之后,二月红去后台换装接着登台演唱,整整在台上唱了两个多小时。
陈玉楼和张启山听的津津有味,明鲤和鹧鸪哨已经让伙计续了好几壶茶,厕所都上了两次了。
“三弟,四弟,醒醒。”
“散场了?”
明鲤和鹧鸪哨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下面大厅已经空了。
咿咿呀呀的跟催眠曲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哈哈……,要是让二爷知道他的戏让魁首和明爷睡了过去,心里定然十分过意不去。”
看着迷迷糊糊的明鲤和鹧鸪哨,张启山忍不住摇头大笑。
作为潭州花鼓戏的头把交椅,只要有二月红登台演唱,戏园子哪一次不是爆满?
要是让潭州的戏迷知道有人在二月红的专场上睡觉,非得用口水将其喷死不可。
“我们兄弟两造诣不够,对戏曲这类高雅的东西实在听不太懂,让佛爷看笑话了。”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说的太严重了,……。”
“噫,发生什么事了?”
张启山话没说完,就见陈皮一脸焦急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师傅,不好了师傅,师娘晕倒了。”
“你说什么,丫头晕倒了?”二月红连状都没卸,连忙从后台跑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样府上跑回去。
“是丫头出事了,总把头,魁首,明爷,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我去二爷府上看看。”
明鲤说道“佛爷,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张启山点点头“行。”
一行四人下楼,前往二月红的府邸。
就在戏园子旁边,两分钟就到了。
“二爷,阿四。”
“佛爷,总把头,魁首,明爷,你们来了。”
“情况怎么样?”
“丫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二月红摇头叹气。
中医和洋医生都看了,丫头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
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他年轻的时候带着戏班子走南闯北,白天唱戏,晚上倒斗。
掘坟盗墓有损阴德,现在全都报应在丫头身上了。
现如今他已金盆洗手,吃斋念佛唱戏,不再干那有损阴德的倒斗之事,就是希望丫头能快点好起来。
如果丫头真去了,让他和三个孩子怎么办。
张启山拍了拍二月红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佛爷,二爷,四爷。”没过多久,一名留着山羊胡须的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二月红道“怎么样?”
山羊胡医生摇了摇头“夫人已经醒过来了,但夫人的身体基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恐怕时日无多了。”
“你个庸医!”陈皮一听怒了,上去提着山羊胡医生的领子准备动手。
听闻师娘时日无多,陈皮完全不能接受。
“滚!”二月红一脚将陈皮踹飞出去。
“师傅,我……。”
“闭嘴,你已经被我逐出师门,我二月红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以后再来我府上,老子要了你的命。”
对于陈皮这个徒弟,二月红非常的失望。
这孽徒,居然喜欢他老婆。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陈皮对丫头不一般的情愫,加上这家伙实在太过心狠手辣,二月红才会将这个孽徒逐出师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当初陈皮从黑市淘来了一支非常漂亮的发簪送给丫头当礼物,丫头不小心被发簪划破手指才生了这怪病。
虽是无心之举,但二月红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陈皮。
要不是丫头求情,当初就不是把陈皮逐出师门这么简单了,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沉江喂鱼。
只是没想到,这个孽徒的能耐这么大,被他逐出师门之后居然凭着心狠手辣收罗了一批好手,势力坐大,九门协会成立之后,坐上了协会的第四把交椅。
“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徒弟,你永远都是我陈皮的师傅。”
“孽徒,滚!”
“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疗师娘的办法。”
“滚!”
“师傅,佛爷,总把头,魁首,明爷,我就先告辞了。”
陈皮扭头从二月红府上离开。
师娘的时间不多了,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一定会找到救治师娘的方法,一定!
“孽徒!”二月红气急,抓起桌上陈皮带来的螃蟹扔了出去。
张启山说道“二爷,消消气,先去看看丫头吧。”
关于二月红和陈皮之间有什么矛盾,九门其他人还真不怎么清楚。
当初二月红突然将陈皮逐出师门,大家都挺意外。
原本挺好的一对师徒,陈皮拿二月红和丫头也当亲生父母一样,没想到会突然翻脸。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启山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就是可惜了丫头了,这么年轻就重疾缠身,各类医生看了个遍,到头来连是什么病因都找不到,可怜啊。
“来人,送王先生回去。”
“佛爷,二爷,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情让人去店里找我就是。”
山羊胡医生离开之后,二月红连忙去屋里看丫头。
明鲤,陈玉楼,鹧鸪哨三人跟在张启山身后,走进里屋。
“二爷。”
“丫头。”
二月红跑过去将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的丫头搂在怀里。
干他们这行的,哪个不是铁石心肠?
而丫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
为了给丫头治病,他金盆洗手散尽家财,只希望丫头能尽快好起来。
“二爷,别哭啊。”丫头笑道,准备伸手拭去二月红脸上的泪珠,然卧床久病让她浑身无力,连这点小小的事情都做不到。
“不哭,不哭,二爷不哭。”
“二爷,我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什么呢,二爷不让你死,阎王爷也不敢把你收走。”
“二爷,我能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这辈子能跟着二爷,丫头真的非常幸福。”
丫头靠在二月红怀里,脸上浮现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她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守着戏园子对面的面摊勉强维持生计。
那时候的二爷,已经是潭州花鼓戏的名角,下戏之后经常光顾她家的面摊。
父亲去世之后,人贩子要将她卖进妓院,是二爷花了三支金钗从人贩子手里把她换了回来。
这十几年,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爷和三个孩子。
多想陪着二爷一直走下去啊,奈何老天爷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是,中毒了?”明鲤打量一眼丫头,这状态,好像是中了什么奇毒。
“不出意外,应该是中毒了。”鹧鸪哨点点头,同意明鲤的判断。
医术方面他也懂那么一点,虽然不如师妹花灵在医道上的造诣高。
从二月红夫人这种状态来看,应该是中了某种奇毒。
这种毒,应该来自墓中,可能是古代某种混合奇毒,虽然不会当场致命,却会慢慢将人折磨致死,基本无药可救。
陈玉楼低声说道“三弟,四弟,这忙,咱们帮吗?”
既然是中毒,那就好办了。
他们有在昆仑山龙顶冰川下面得到的能解世间所有毒症的千年老龟壳,还有明鲤的万能解毒丹。
不管所中何种奇毒,都能药到病除。
即便是毒入五脏六腑命不久矣,也能从阎王爷手中把命给抢回来。
“湘北师师长张启山,见过军长。”
“好嘞。”
明鲤,陈玉楼,鹧鸪哨三人跟着张启山上了二楼包厢。
一行人来到酒楼,吃过午饭之后花玛拐和昆仑两人先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