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像你说的这般想法,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邪宗的恶行付诸了行动,最近一次对邪宗的围剿还是就发生在三百年前的事呢!我记得当时是由佛宗牵头,其它七大宗门也都参与了其中,就连我们七大世家也各自派出了一些人协助围剿,可惜那次虽然对邪宗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奈最后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的,当时邪宗死了足足两万人有余,但我们这边由佛宗牵头的联盟也是伤亡惨重,差不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绩,甚至战到最终也没能灭了邪宗这一宗门,而且邪宗的邪术太过诡异,交战时还能借助死去之人参战,在那种此消彼长的情况下,联盟最后只能无奈的收兵了!”姜天鸣望着城外的方向叹道。
“爹,听您的话里意思,当时各大势力应该没有倾尽全力吧?”杨九天皱眉道。
“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次才最终没能剿灭邪宗!”姜天鸣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只要不是生死大敌,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倾尽全力去参战的,对于大势力来说,延续自身的势力根本才是每个势力首要考虑的问题,扩张只是其次,若是连核心根据地都保不住又谈何扩张?所以当时每个参与的势力其实也就出了宗门家族二到三分实力左右,就连牵头的佛宗也是如此,否则八大宗门加上七大世家联合在一起的全部实力,邪宗本身就算再强也是抵挡不下来的!”
杨九天闻言星眉一皱,心中想道:难怪那么多势力绑在一起都拿不下一个邪宗,原来是都没尽全力啊!真是愚蠢,既然都打算剿灭邪宗这样的一个大宗门了,还敢留有余力,难道就不知道考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吗?这不,仅仅才三百年时间,邪宗就敢跳出来直接对七大世家发难,估计邪宗的实力早就恢复当初了吧,搞不好人家还比三百年前更强了呢!不然邪宗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
“儿子,是不是觉得当时各大势力的人愚蠢?其实不怪他们!举个例子吧,当有朝一日你若成为姜家家主,到时你的眼界和想法就会改变了,就会明白当初那些人不是愚蠢,而是你那时需要对整个庞大的家族负责,凡事会以整个家族的立场去考虑,不是你个人,若因为剿灭了一个邪宗却搭上自己整个家族,那么就算最后灭了邪宗,又有什么用呢?”姜天鸣没有听到杨九天接话,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扭过头来看着杨九天,语有深意的说道。
杨九天对上姜天鸣的眼神,瞬间便读出了父亲眼中的期待之意,不过杨九天心中一叹,无奈对姜天鸣摇头笑道:“呵呵,爹说的对,自身所处的位置不同,眼光和思考的自然也就不同,孩儿受教了,以后不会仅仅从个人的角度去看一件事情,一定会换位思考的!不过可能要让爹您失望了,孩儿可不是什么作家主的料!”
“嗯?”这回换成姜天鸣皱眉了,他身为姜家一员,要说没有想当家主的念头就太假了,可是他也自知比起姜天生来,他并不是作家主的最佳人选,而如今自己儿子回到了姜家,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将这个愿望延续到了儿子身上,希望自己没有达成的心愿,有朝一日儿子能替他完成,这时听到杨九天的言中之意是不愿竞争家主之位,姜天鸣心里难免受到了一些打击。
“爹,说实话,对于我来说,目前自由自在陪伴着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也更舒心,而一旦成为家主了,必定就会固定绑死在家族这条船上了,当然,孩儿并不是不愿为家族出力,无论孩儿是不是家主,家族若有需要,孩儿哪怕为家族献身也无怨无悔!只是孩儿真的志不在此,孩儿还想试试看,能不能到达那一步!若是真的成为家主······”杨九天说着抬头望向了苍穹之上,说到最后没有继续往下再说,他相信姜天鸣能知道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
姜天鸣顺着杨九天的目光也望向了天空之上,他当然听懂了杨九天的意思,杨九天无非是表达着和姜家家主之位相比,他更想达成的是修炼到飞升成仙,尽管姜天鸣已经听说很多年都没有人修炼到那一步了,但既然知道了儿子的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不能再阻了儿子的远大理想,何况若杨九天真的能修炼到那一步,和姜家家主之位比起来,确实就显得天壤之别了。
两父子这会儿都没再言语交谈,直到片刻后,姜天鸣仿佛认命了,看着杨九天,语气深长地说道:“罢了,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已经长大了,也有着自己的主意,何况你的目标还是那么宏大,我就不多勉强你了!你说的没错,如果你的目标是那个,若是你成为了姜家家主,说不定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还会因此拖了你的后腿!在那么宏大的目标之前,我这个当爹的可能帮不到你什么,唯一能给你的,就是在你的背后永远支持你,儿子,按你自己的意愿放手去做吧!”
对于杨九天来说,这还是父亲姜天鸣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和自己谈话,虽然姜天鸣此时的口气有些失落,但还是让杨九天听出了他话中对自己深深的关爱之情,让杨九天觉得深受感动的同时,也让杨九天觉得很愧疚,甚至差点没因为怕看到父亲失望而又开口说要去争一争家主之位。
但就在杨九天愧疚之时,姜天鸣轻轻抬手在杨九天的肩头拍了拍,然后笑着对杨九天说道:“不愧是我姜天鸣的儿子,有志向!加油,我和你娘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我们希望能亲眼见证到那一刻!”
杨九天见状正要再跟父亲表态一番,这时却听到一旁不远的姜浩然的喊声,只听姜天生喊道:“所有姜家人听令,全都进入战斗状态,速速跟我前去城外迎敌!争取将来犯之人在城外就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