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光匆匆而过,孟林来到真传别院,与众人汇合。
“孟师弟,今天来的真早!”大师兄陈芝龙热情的打开院门,把他迎入里面。
“乔师兄,老三!还没有起床?”孟林路过乔宗岩屋舍时,戏谑地大喊。
一个中正大气的声音朗声传来:“孟师弟好!我在打坐修炼。你们稍等我片刻。”
陈芝龙笑着摇摇头,对孟林低语:“三师弟自从入得真传弟子,便一直这么勤修苦练。现在那手降龙拳法已被他修习得炉火纯青,每次挥拳都有风雷之音。”
“大师兄,近来三师兄的极意一刀斩,修炼地如何了?”孟林心中微动,下意识问了一句。
陈芝龙叹口气,仰头看着院落内几株疏淡的枣树,不置可否:“不好判断,只见他施展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听说他用过,据乔师弟说是在蕴养刀意。”
孟林似有心事,眉头微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大师兄,乔师弟,孟黑到了吗?”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传到真传弟子别院。
孟林听见郭若溪的口无遮拦,清秀面庞脸色发暗:“咳!”
“呃!孟师弟早,这是我那掌门父亲从川南带的糯米灵藕,你们要不要再尝尝?”郭若溪被孟林抓个正着,不好意思地把手中的零食虚晃几下。
大师兄陈芝龙悄悄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接过糯米灵藕:“嗯,孟师弟,这是你的,你给乔师弟去送点尝尝。味道不错,二师妹这《仙门秘录》美食地理专栏,果然名不虚传。”
见到瞠目结舌的郭若溪瞪着大眼,满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孟林乐得前仰后合,接过陈芝龙掰成两段的糯米灵藕,咬了一大口。
当着郭若溪的面,仔细咀嚼了几下,心满意足地享受一会口中的香甜之味,纵跳着向乔宗岩屋舍而去。
“师妹,孟师弟这就算是欺负你了吗?你要是心里有气,告诉大师兄,我来为你出头。”陈芝龙看着眼圈泛红的郭若溪,把口中的糯米灵藕几下吃完,搓了搓手讷讷道。
郭若溪眼睛望天,撇了撇嘴:“大师兄,你们都欺负我。我就是客气一下,谁让你真的接手了…… ”
少顷,乔宗岩行功完毕,与孟林一起出得房门,师兄弟二人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气宇轩昂,各有气度,相得益彰。
陈芝龙乐呵呵地看着三人,朗声道:“三位师弟师妹,掌门师尊传话,让我等到师尊洞府一叙,这就启程吧。”
不久之后,孟林三人跟随陈芝龙来到苍山派掌门郭铭昆的洞府门口位置。
陈芝龙右手微抬,骈指如剑向前点出,腰间的真传弟子令牌发出一声清鸣,射出一缕青色灵光,正中巨门位置所在。
俄而,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洞府内传出,正是苍山派掌门郭铭昆:“进来吧。”
大门咔嚓嚓地洞开,闪出一个七尺余宽的通道来。
洞府内大厅主位上,郭铭昆盘膝而坐,似是刚打坐修习完毕。
“拜见掌门师尊(爹)!”四人躬身拱手,齐声拜见。
郭铭昆左手虚抬,一股清气托举着众人臂膀,而后指着面前的蒲团,微笑道:“好,中气十足,想必是近来修炼都比较刻苦。坐吧。”
众人收敛衣衫,各自在蒲团上盘膝坐定,等待郭铭昆“训话”。
“不用那么紧张,为师这次召你们前来,是有好处与你们。”平素威严惯了的郭掌门,收起王霸之气,唠家常似的与几位弟子聊天。
孟林松口气,两手抻了一下膝上的长衫下摆,仰头答话:“嗯,师尊,我还以为您老是要考校各人进境。我等平素端正惯了,一向如此。”
听到孟林这番话,大师兄陈芝龙笑而不语,郭若溪翻起白眼,乔宗岩难得地没有补刀。
郭铭昆看到其余三位弟子的神色,不禁对孟林的平日做派有了有趣的判断。
想起在张青山座下修习之时,没有多余师兄弟可像今日这般嬉闹,又是忍不住叹口气道:“无妨。你们进洞府大门之时,修为进境我已知晓。”
而后,有意无意地望了郭若溪一眼,又转睛看着孟林,眼神慈和之中似乎还带着些挑剔。
“孟林的进境确实不快,但好在锻体境根基打得很牢,肉身体魄强度不错,假以时日,一飞冲天也不无可能。天地心圣诀,你当切记好自修习。”
“谢过掌门师尊勉励,弟子谨记于心。”孟林拱手点头示意。
郭铭昆摆摆手,赞许地看了一眼乔宗岩,微笑着让乔宗岩把霸血玄刀呈上,仔细观察:“不错,宗岩选这霸血玄刀,与你所修极意一刀斩的确非常契合。但要谨记,牢收本心,不可堕入嗜杀魔道。”
言毕,一指点去,从指尖透漏出一缕玄妙神光,直入乔宗岩神魂脑海。
乔宗岩不解,恭声询问:“师尊,这是什么?”
“此乃为师修炼神魂术法时,悟得的一缕神光,若以后你神智有入魔危机之时,可救你一次。”郭铭昆赞许地看着乔宗岩解释。
而后,又微笑看着众人道:“尔等四人,也只有芝龙和宗岩的脾性深得我心,将来衣钵少不得要由你们二人传承。至于若溪和孟林,你们也都是各有缘法,不用我多费心,将来仙途必会长远。”
陈芝龙带头朗声道:“谨记师尊教诲。”
郭铭昆欣慰地看了祖师殿某处房间的方向一眼:“按照苍山派仙门门规,只有晋升为掌门或者长老,方可把所学自宗门的术法传承给弟子。今日为师传你们三人的术法,叫做御器诀。”
当下,郭铭昆便把御器诀的功诀,对着四人娓娓道来。
之后,又让陈芝龙在众人身前,以他的**屠魔枪进行演示,郭铭昆在旁进行指点。
只见陈芝龙从蒲团长身而起,对着郭铭昆拱手示意后,左手虚抬,储物袋内黑金长枪如同游龙,徐徐而出。
继而,陈芝龙轻喝一声,催动御器诀,一股青色元气点在黑金长枪之上。
那黑金色的**屠魔枪,便在他的指挥之下,忽左忽右,短刺长劈,不一而足。
孟林等人只觉眼前如有旋风刮过,忙一边听郭铭昆讲解御器诀,一边与陈芝龙所施展的功法相印证。
良久,陈芝龙收枪立定,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你等可记下了?”郭铭昆满意地点头,示意陈芝龙退下。
郭若溪抢先道:“禀告爹,我记下了。现在有点饿,大师兄他们把我的糯米灵藕抢走了。你让他们赔我灵石!”
郭铭昆知是调皮女儿大半在趁机胡乱告状,难得地哈哈一笑:“你们师兄妹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这掌门就不插手了。”
孟林等人眼见就要失财,忙向郭铭昆拱手告辞,丢下在洞府内抱怨地郭若溪,逃之夭夭。
回真传弟子别院的路上,师兄弟三人一路疾行,生怕从后方跳出人来讨要灵石。
“孟师弟,听说你去炼器阁找孙盛达长老,修补了你那靴子?”陈芝龙关切地问道。
孟林看了一眼已经修复完好的藕丝登云靴,大声道:“是啊,大师兄。这下品法器坚固程度也很一般,在孙长老那里破费了我五十灵石!”
乔宗岩在二人身后半步,提醒孟林:“别大手大脚,灵石省着点花,《仙门秘录》的发行量,近两月都没有增加。”
“哦,知道了。将来有机会咱们再扩张。”孟林感受着藕丝登云靴带来的轻身效果,随口回答。
在真传弟子别院,孟林和乔宗岩闲谈几句,问起许增寿近况。
乔宗岩神神秘秘地告知孟林,这几日许增寿被周法鑫长老借调到传功阁,帮忙梳理宗门年度账务。
孟林似乎想到什么事,看着乔宗岩乐了一声:“大嘴的确跟周长老有共同兴趣,都比较爱便宜,将来说不得要被周长老收为弟子!”
乔宗岩深表赞同。
回到百草阁,孟林尚未回到房间。
“小子,你回来了?”黄真望的声音从大殿屋顶传来。
“嗯,回来了。”孟林抬头看了一眼在夕阳下徜徉的师尊,朗声回应。
黄真望举起朱红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这几日别乱跑了,谷中的灵药即将成熟,别误了采摘时间。”
“师尊,那二十株庚阳花能不能减少点?”孟林一跃而起,斜坐到黄真望一侧,从腰间摘下流觞,饮了一口灵酒。
“不能。作为苍山派仙修一定要学会过日子,万事要学会自力更生。”黄真望看着天边即将西沉的太阳,对弟子谆谆教诲。
“唉,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弟子就回房修炼了。”孟林想到即将损失的庚阳花,疼惜地心口一紧。
“好。对了,郭铭昆那小子今日可传你仙道术法?”黄真望随口问了一句。
孟林眼中明亮,略有兴奋:“今日掌门师尊把我们四个弟子召过去,传了我们御器诀,正真的御器诀!”
“哦!那你是看不起道爷教的御器小术喽?”
黄真望眼神斜睨,似乎有点不悦,右手指头颤动,似乎指风随时就要点向孟林额头。
孟林面皮微跳,连忙躬身施礼,口头致歉:“师尊多虑了,我观那御器诀施展起来时,威猛有余,灵动不足。”
见黄真望脸色稍霁,又诚心道:“与青山师伯和师尊所创的御器小术相比,差地不是一星半点。”
黄真望听孟林这番马屁言语,哈哈大笑:“听你拍马之语,道爷险些道心不稳!你少吹捧为师,御器小术,多数是你青山师伯所创,为师只是提了些小小建议。”
孟林从大殿屋檐长身站定,义正言辞道:“师尊放心,师尊和师伯所传之法,弟子一定发扬光大。”
黄真望忍不住笑骂一声,灌了一口老酒,“滚吧!”
“弟子遵命!”孟林把金黄色的流觞酒壶别在腰间,郑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