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撕,我绝对没有胜算,对方当中有几个家伙实力不俗。开枪也要先干掉这个苏老鬼,不过我看这架势,如果我干倒苏老鬼,我也活不成。
苏老鬼淡淡的说道:“上次和你在北京一别之后不久,我在山东就出事了,这张脸也就治不好了”。一边说着话,苏老鬼一边摘下了他的口罩。
“咔”一口痰卡在我的嗓子眼儿里,这哪里是人的脸。左侧的牙齿全能看到,伤口处还能看清一些息肉,息肉中间还有一层薄薄的黄膜,别人看到很容易以为是刀伤,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那是尸毒,是被毒尸抓的,他的伤口能看出一点爪子的轮廓,息肉还在化脓。
东家看到苏老鬼的脸也有些发愣,接着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时候有些事不敢做的太过火,我记下了那几个拓片的字,还不至于杀了土肥,那么做太招摇了。你我都应该清楚,有了那些拓片,能找到国外的势力,还是一样能够解读出来,杀掉土肥也无济于事,我还没那么笨。前几个月我发现有一些神秘人跟踪我,我做事向来小心,但是小心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这次来四川我留了后手,我的身后还有我的人,如果我三天不出去,或者有人跟我进来,他们就会随后进来,不信你就试试看,不过我猜跟踪我的人不会是你”。
东家说的话应该对的,的确有很多宝贝在中国没有人清楚它的价值,以前我在东北可能是大腕太少,不过我想就是国内知名的专家也有可能有不知道的东西,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流失海外,在外国人家知道宝贝的价值和出处。说起来这也有些许悲哀,那些古代东西,在国内被很多所谓专家争来争去,道理人家外国人手里,立刻知道它的价值。
几年前听别人说的一个故事,有人在河北某地搞到一盏非常小的金顶,上面一块非常小巧的粉色宝石,那个小金顶是三足设计,周围雕花半镂设计十分好看,很像茶桌上的摆件。那晶莹剔透的粉色宝石并非中土所有,数位专家大咖争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非说那是郑和下西洋带回的宝贝。结果带到国外,还得是人家外国人办事,一顿仪器分析下来,从宝石的元素分析,那东西来自南美洲,准确的国家都能定下来,智利。明朝时期的海上贸易,的的确确达到了那个大洲,这不是明朝官家做到的,而是荷兰人,荷兰人在宝岛占了多少年,我还真没分析过。
东家这么说,完全可以理解,好东西拿到国外,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允许的。就算是为了宝物不外流,东家干掉了那个所谓的土肥,这是也正确。
同时我对东家说的话有些感触,这些老江湖做事果然周全,三天不出去有人进来接应,中途有人进来他们就尾随其后,这么做的确能做到万无一失,安全系数高了许多。
“哈哈哈哈”苏老鬼哈哈的一笑,说道:“陈大东家果然好心计,不过别太小看了别人,今天这里我们一起做活儿,完事之后你我合作重回北坡牙子,重趟那个‘幽灵塚’你看怎么样,别和我说你没这实力”。
这苏老鬼脸变得可真快,听到东家身后留人了秒怂,当着这么多后生,脸上也挂得住!
东家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她,我还要对他有个交代。好,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完事之后你我两家合作重趟那个‘幽灵塚’。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进来的这么快,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
苏老鬼沉思了半晌说道:“那是很久以前,一个日本的同行找到我们,让我们帮忙找一个徽章,他也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知道大概是在四川的一处蜀王王陵里,那个徽章不是中原之物,是他们日本古代的一个神物,说的挺神秘的,我也没太在意,所以就不了了之,他几年后又回来提供了一些线索,就是在这杨坚的义子杨允的陵寝里”。
“徽章,义子?”东家脸上充满了疑惑。
小来这时在我的胳膊里站了起来,小声的说:“后面有人上了那个小桥”。
哎呀!你在我怀里这是取暖是吧!早就没事了,你却还在这里偷听。
我转身看向身后,有两个海南人好像走上了一个小桥。因为我们带的矿灯在30米内还可以,远了也不能看的清楚,所以只能看个大概身影,一看就知道是我们一起的海南人。
“嗡——”。
一声清脆的仿佛蜜蜂在耳边飞过的声音响过。我还没来得及想,就听到季秋和小华的大叫和哭声传来,两个女孩子吓坏了。
我们都一阵心惊,不敢冒然过去。还有几个海南人看到他们的同伴出事也都表现出很惊恐,咿咿呀呀的大喊着什么。有两个我看到脸色很苍白的跌坐在地上,空气中飘散开及其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内脏的腥臭,我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几个海南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他们两个刚走上石桥,就被甩了回来”。说话有些磕磕巴巴,显然是被吓坏了。
就在这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入口上方出现了强烈的灯光,又来一伙人。这伙人明显比刚才的这些人逊色一筹,没有赫然的杀气,站在入口上的时候,也没有刚才的苏文他们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威压感觉。
等他们走下来,我才注意他们当中为首的一个高高瘦瘦的和苏文差不多年岁的老家伙,仔细的一看发现他的左侧脖颈上的一大片青色胎记,这就是我们本家的二号人物‘北大青鸟’了。张春来说过一定要叫李先生。
听小来说过,以前小来刚入道的时候在青鸟的手下做‘螃蟹’。这时青鸟走过来对东家点了一下头,东家漫无表情的看了青鸟一眼,不得不说东家在外面留人这一手的确老道,这样我们的危险降到了最低。
苏老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陈大东家,这些小南方仔不是你亲自挑选的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东家有些疑惑的问道。
“哼哈哈”苏老鬼看着我们说道:“这刚到的人中好几个小伙子和刚才那几个是一起的,从他们的举动就能看的出来,这些不是倒斗的‘土爷’,倒是像专业的打手,该不会是南方找来的扒迁团伙的人吧!来让他们压压场子?不过,这两个小家伙倒有点意识”。说着话,苏老鬼看着小来,我的心里已经开始骂他了,装什么孙子,就你能看出我们不是南方仔。
在青鸟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走到地上的一堆碎肉边了,这时我回过头拔出了大腿外绑的匕首。我的匕首平时不做武器,大部分我拿它当工具,要是打斗我还是喜欢我脖子后的短铁棍。季秋和艾晓华还是退到一边抱着哭,我懒得理他们。我蹲下身子,用刀尖慢慢的挑开那已经成为几团的碎肉,周围有一片曾泼洒状的血迹,一条一条的人肉被我挑开,内脏和血液还有污物混合在一起,气味有些让人难以呼吸。不过我还能挺得住。
向外观察了一下那些泼洒的血迹,从血滴的毛刺方向可以看出来,在从人体爆出的时候被施加了很大的惯性,这样的惯力不亚于子弹。刚才他们上桥的时候我没有看清,我那时回了一下头光注意苏老鬼和东家说话去了。
“正面,每个人从正面一共挨了六刀”看着我挑开地上的肉一边说话,小来走过来,他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接着说道:“不过,看这刀的切面可够锋利的,真快啊!”说完我又联想到上面石室里的几把唐刀,刀口的确很锋利。但那样的刀还不行,至少要比上面那种刀身更加厚更加长,还要更锋利一些,这么久远的年代还保持着正常运作,看来古代应该会使用油料保养。我好歹也擦过几年的枪油,对这个还是了解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