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将军的住处,若是真有什么刺客,本将军和公主焉能在这里下棋?”沈容衍说着,一怒,手中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
沈珏敛下眉眼,看着已经下了一半的棋。
他不懂棋,自然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可是——
因着不安,夏云瑾的手搅在了一起。
“沈将军,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沈将军,这边也没有发现。”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回报。
沈珏的眸光一闪,抬脚就要朝内室走去。
这里分明透着古怪,一定就在这里。
然而,胸前突然横出一条手臂,沈珏转头,就对上了一副银质面具,那面具看起来和主子的有些像,可是又有稍微的差别。
“沈将军,你的手下都说没有了,你若是执着不放,可就莫要怪本将军不客气。这里可是本将军的住处,真当本将军不敢将你们赵国的人怎样吗?”沈容衍说着,身上散发着怒意。
瞧不清面目下的脸,就连着声音都是不熟悉的,可沈珏却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然而一时间,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感受过。
沈珏的眸光从屋内各处扫过,退了出去:“打扰闫将军和端静公主。”沈珏说着,退出了屋子。
这里毕竟是使馆,他也不能乱来,纵然他明明知道,那个人定然是在这里。
沈珏侧目瞥了一眼身后,带着兵转身离开。
将近天明的时候,沈珏回到了宫中。
“情况怎么样了?”沈容煜头也未抬地问。
“属下无能,没能将人带回来,不过属下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和流云国那个闫将军脱不了干系。”
“闫将军?闫荣?”沈容煜抬起头,看向沈珏。
自从流云国使者进京以来,那个闫荣倒是很少露面,大部分的时候,似乎只是呆在使馆,看来,他是忽视了那个闫荣了!
“沈珏,去调查一下闫荣的身份。”
“皇上,你是怀疑——”
“不要多问。”
“是。”沈珏转身离开。
看着沈珏离开的身影,沈容煜的眸光有些恍惚,马上又要到了上朝的时间,眸光一瞥间,瞧见了秦歌赤着脚站在内殿的门前,他笑了笑,朝着她招招手。
秦歌迷迷糊糊地走了过去,爬上沈容煜的腿,窝在了他的怀中,在他怀中蹭了蹭。
“什么时候醒的?”沈容煜低声问。
“有一会儿了,听着你和沈珏在说话,就出来看看。”秦歌说着,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抬起头,看向沈容煜:“你要调查闫荣的身份?”
“嗯。”
“不用调查了,我查过。”
沈容煜眸光一闪。
也不等沈容煜询问,秦歌就道:“两年前,流云国出了一个月妃,月妃有一个表兄,在流云国两年,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成为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很少有人知道,月妃就是秦明月。”
“秦明月?那她岂不是——”
“没错,就是我那个失踪了两年的妹妹,不过我和她没有多少感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氏的娘家应该是忠国侯府,怎会有个姓闫的堂兄?”
“我曾调查过,秦明月在外宣称的事她远方的堂兄,她是有一个姓闫的亲戚,不过几年前,他们家出事,被洗劫一空,至于还有没有人活下来,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这个闫荣很可疑。”
“嗯。”
秦歌点头,其实,她心里有个猜测,却没有说。
秦明月一向高傲,这个世上,能让她护着的人不多,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闫荣很可能就是沈容衍。
可她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很荒唐,沈容衍明知道京城危险,他还敢以身犯险吗?
“这件事我会让人继续调查。”沈容煜说着,并没有注意到秦歌的想法。
“时辰不早了,我伺候你上朝吧。”
沈容煜转头,对上秦歌的目光,温和一笑。
沈容煜上朝后,秦歌去看了一下太后,太后还在昏迷,并没有转醒的迹象,秦歌想了想,出宫去了一趟秦府。
她先去怡心园,却没有想到,刚到院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闹。
细细听了,才发现赵氏似乎在里面,不过应当没有出什么事情,她只听到了秦兆元暴怒了几句,然后是赵氏哭哭啼啼的声音。
略微迟疑了一下,秦歌推门而进。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秦兆元瞧见了秦歌,眼中带着几分喜意,赵氏瞧见秦歌,满眼愤怒。
突然,赵氏扬手指着秦歌:“老爷,就是这个贱丫头,她故意陷害我,找人将我给……然后逼着我将孩子生下来。”
秦歌闻言,哑然失笑。
这个赵氏忒不要脸了,明明是她自己干的好事,到头来却推倒了她的身上,她当真以为所有人都还是傻子,任由她来骗吗?
“赵氏,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妄图欺骗我,你真当我糊涂吗?”秦兆元痛心疾首地骂着赵氏。
“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对您痴心一片,若不是这丫头,我怎会怀了别人的孩子?”赵氏哭喊着,瞧着倒真有几分可怜。
“痴心一片?”秦兆元冷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也好成全你这个贱妇!”秦兆元说着,脸色通红。
秦歌见此,给下人们使了一个眼色,将赵氏拉了出去。
赵氏一路叫嚷着,直到听不见她的声音了,秦歌走到秦兆元的面前:“爹,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秦兆元抓住,拉住秦歌的手,眼中满是愧疚:“歌儿,这两年当真是为难你了,赵氏,她——真不是人!”
“爹,别说这些了,如今你安然回来就好。”秦歌笑着。
在怡心园呆了会儿,劝着秦兆元喝了药,秦歌就回了怡竹苑,青姑瞧着秦歌过来,自然十分高兴,只是瞧见秦歌眉眼间的疲惫,就知道出了事情。
青姑瞧着秦歌坐在一边揉着额头,转身将宛然拉倒了一边:“宛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宛然看了青姑一眼,就将昨日的事情说了。
青姑闻言,愣了片刻,忽然便想起,昨夜她偶然经过怡心园时,瞧见有黑衣人从怡心园跃出的事情。
这事儿,她该告诉姑娘吗?
青姑转头,看着眉宇间带着烦忧的秦歌,皱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