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生有些十年怕井绳了，他匆匆忙忙赶回来，先把薄樰浑身检查了一遍，又仔细问了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异常，薄樰有些好笑地问他：“能有什么异常？我除了你谁都没有说，除非你泄露出去……你告诉别人了吗？”
“回来的路上报了警，”程天生简单地说，“这件事不能掉以轻心，褚家祁身份特殊，如果真是有人在冒充他，据你所说身份还极有可能不是中国人，那问题就大了，必须报警。”
薄樰正要说话，又听他严厉地说：“最近我太忙了，没顾上你，之后不会了，你自己也要上点心，别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就不会出什么事，之前在商场撞你的妇女没忘吧？他们在暗处，多得是伤害你的办法。”
他这么一说，搞得薄樰紧张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而且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我啊！就算你不管火锅店了天天陪着我，我去上卫生间你能怎么办？上次在卫生间不就差点……”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天生就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直接冲那头说：“上来。”
薄樰还没反应过来：“你叫谁上来？”
来人速度非常快，简直就像一直在门外守着，接到指令立刻就按门铃了。
程天生亲自走过去把门打开，喻鑫鑫先探了个脑袋进来，小手跟着伸进来摇了摇：“哈喽薄樰姐姐，你没事吧？”
c市的气温已经开始降低了，喻鑫鑫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厚外套，外套的帽子上吊了两个小毛球，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薄樰现在看着她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天生对她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提着她的帽子就把她带到了薄樰面前，用根本不是商量，简直就是命令的口气直接吩咐道：“以后你贴身陪着薄樰，出什么事我只找你。”
喻鑫鑫朝薄樰眨眨眼：“薄樰姐姐可爱又漂亮，谁会忍心害她呢？”
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学来这么一套撩妹子的功夫，程天生往她后脑勺上一拍：“老实点儿！”
“我夸薄樰姐一句怎么就不老实了？”喻鑫鑫轻而易举从他手里窜出来，躲到了薄樰身后，还把眼睛露出来朝他叫嚣，“那你说我那句话不老实？薄樰姐是不可爱还是不漂亮？”
“少给我来这套，”可惜程天生根本不上她的当，“再啰嗦一句我就把你干过的那些事儿全都告诉你那个警花姐姐，我看她还护不护着你！”
“非常时期当然要用非常手段，归根结底我做的事都是出于正义好不好？”
这个喻鑫鑫东一句、西一句，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薄樰当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但看着她也没什么好的脾气，她别开头，有点堵气地说：“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刚刚不还说你接下来不会忙别的事不管我了吗？怎么一转眼就让别人来了？而且还是个看上去比她还柔弱的小妹子！
“别闹，”程天生把她拥进怀里，在她头顶亲了一口，“我就没把她当女的，喻鑫鑫可不是一般人，她能保护你。”
虽然他没仔细说，但薄樰知道，他大概察觉到了自己对喻鑫鑫的敌意，那句“我就没把她当女的”，大约也是在为之前那个挂断的电话作解释。
薄樰知道自己不应该计较，可还是忍不住心里不是滋味。
喻鑫鑫夸张地用手捂住双眼，连连抖着：“真是肉麻！”
碍于有她在场，也不方便继续腻歪，程天生简单地吩咐了喻鑫鑫一些注意事项，就让她走了，说好第二天早上过来交班。
等人走了，薄樰才噘着嘴说：“她一个小女孩，能怎么保护我？让她跟着……不太好吧？”
“别瞎想，”程天生果然明白她的小心思，破天荒地坦白解释了一句，“上次我在跟她谈正经事，她这人嘴里真真假假的，你不必在意，而且我没骗你，她能在短时间内放倒三个一百公斤以上且有格斗能力的壮汉。”
这么厉害的吗？薄樰吃惊地问：“这是有童子功吗？”
“什么童子功，”程天生不屑地哼了一声，“她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多得是办法让对手吃暗亏。”
薄樰：“……”
第二天一大早，喻鑫鑫果然按时来交班，程天生想来想去还是把自己要办的事改了时间，亲自陪她们去了趟派出所。
周队长和警花都在，见他们到了，周队长就示意警花把他们都带进了大会议室。
“确定吗？”警花问，“人有相似，你能确定你看的那张照片就是褚家祁本人？”
“不能完全确定，我最近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总是见到一些……明明已经去世了的人脸出现在活人身上。”
薄樰说着偷偷瞥了一眼程天生，可惜程天生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破绽，她这才继续说：“但我拍了照片，你们可以去对比看看。”
她把手机照片发给警花，警花很快又转发给了周队长，两个人低头看看，很快交换了一个眼神。
“就算不是他本人，这也像得太夸张了，”警花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褚家祁出过什么毁容的意外，他怎么会需要去整容？”
他们还没聊出个头绪来，已经有人在外头敲门：“周队长，有新案子！”
周队长立刻起身出去了，警花也很头痛：“要不然这样，我们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褚家祁更多的异常，你们如果有其他发现，也马上通知我们。我这还有新案子，得先过去忙了。”
也只能这样了。一行人从派出所出来，喻鑫鑫一路都在吐槽：“我刚听了一耳朵，好像是有人报失踪，那人我看了一眼，是c市著名的尹氏集团第一秘书，这都动用到第一秘书来报案了，可见失踪的人一定身份显赫，说不定就是他们高层的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少管闲事，”程天生冷冷地说，“交代你的事最好别出错。”
“这当然不是闲事。”
喻鑫鑫有她的说法：“虽然薄樰姐一再收到威胁和恐吓，但到现在毕竟还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警方也只能继续派人盯着，保护她的安全，再加上毁容男尸本来就是一年前的案子，又神神秘秘的说什么要保密，就算是查，也不是c市这一个小小派出所能搞定的。”
“你有何高见？”
“现在c市的所有企业里，尹氏可是龙头老大，他们企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要影响股价的，抛开这些全都不说，现在他们报的是失踪案，比起咱们来，他们那边情况显然更紧急，万一不是普通的失踪，而是被人绑架了，一个不小心被撕票了怎么办？现在警花姐姐他们的重点肯定得先去找人，一时半会儿没人管咱们。”
她说得也有道理。薄樰愁眉苦脸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程天生淡淡笑了起来：“既然他们没工夫管，那咱们就自己查。”
喻鑫鑫头皮一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程天生接下来就说：“我知道你有办法，等你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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