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永宁院已经安静下来,可老夫人的院落却正是热闹之时。
“呜呜呜,外祖母!倩仪不要活了!”孙倩仪一头埋入老夫人的怀中,一脸泪水和委屈。
老夫人轻轻的拍着外孙女的背,很是心疼。倒是站在一旁的许姨娘和素月一脸的不悦,这原本她们两人在老夫人这里极为得脸,老夫人什么事情都想着她们母女。可这孙倩仪一来,许姨娘和素月就要朝边站了。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许姨娘年轻的时候也称呼老夫人为姑母,但其实并不只是至亲,血脉分支不同,只是沾亲带故罢了。但这孙倩仪就不同了,她可是老夫人嫡亲的外孙女,是正统的娘家人,老夫人当然很是宠爱。
“呦!倩仪这是怎么了?告诉我们就是,你这一来就哭哭啼啼的,会让老夫人急坏的!”许姨娘拉开孙倩仪,掏出身上的帕子为孙倩仪擦干眼泪。
老夫人瞧着这和和气气的样子,心里极为满意,却不知道她们彼此心里都瞧不上彼此。
“是啊,倩仪,你告诉我究竟怎么了?这府中还有谁胆敢欺负你不成!”老夫人很是硬气的开口。的确,孙倩仪暂住国公府,吃穿用度都很是奢侈,府中下人也极为尊重这位孙小姐,伺候周到。
孙倩仪推开许姨娘,她内心里是极为瞧不起许姨娘的,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妾室罢了。更何况,定国公都已经过世了,一个守寡的妾室就更没什么好巴结。
许姨娘暗暗咬牙,却只能站在一旁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倒是素月就站在一旁,就像是孙倩仪看不起素月是个庶女,素月同样看不起来投靠祖母的孙倩仪,两人年纪相仿却互看不爽。
“是,是表哥他...府中来了客人,倩仪也只是想给表哥分忧,却不想表哥和表哥的朋友却说我不知廉耻,外祖母,表哥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我还是回去吧!”孙倩仪说着就一副难堪的样子,断断续续的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一听,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当着几人的面怒道“这个安怀南可真是越发长本事了,都会欺负自家表妹了,反了!反了!”
孙倩仪瞧着外祖母的样子,心里松口气。她也是被表哥的做法给伤到了,她想只要外祖母出面,这表哥今后还不对自己好好的。
“祖母,这表姐也不是府中人,招呼客人不妥吧!”素月不悦的开口,她就是瞧不惯这些日子孙倩仪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简直看着就让素月觉得厌恶。
许姨娘瞪了女儿一眼,这女儿怎么拎不清呢,当着老夫人的面说孙倩仪,定要让老夫人不开心。
果不其然,老夫人鼻孔里出了一口气“怎么不妥了?倩仪乃是我的外孙女,是安怀南的表妹,算是半个主人!”
素月还想说什么,这国公府毕竟姓安不姓孙,可娘亲私下里悄悄的扯了下素月的衣服,让素月只能闭上嘴巴。
孙倩仪给了素月一个得意洋洋的目光,她就知道,只要讨好外祖母,在这国公府定是可以站稳脚跟的。国公府二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斗不过自己。
素月咬了咬牙齿,原本气的不行,可是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位大哥就冷静下来。这孙倩仪还想要成为自己的大嫂,真的以为大哥是好拿捏的吗。哼,她就等着看笑话就是。
“去,将那个不孝子给我叫来!”老夫人开口。
嬷嬷来到永宁院的时候,毫无疑问的收到永宁院下人们的白眼,众人对于嬷嬷的出现都是表现**裸的不欢迎。
此时,怀南已经沐浴过准备休息,毕竟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今日她要早些休息才是。听到祖母让自己过去,怀南直接回绝。
可那嬷嬷站在永宁院内不离开,一副怀南若是不去老夫人那里,她就站在那里不走的架势,简直让人很是厌烦。
“公子,我去让人将她给赶走!大不了将她给打出去!”寒酥气愤的说道,明明公子已经很辛苦,这老夫人怎么还三天老头的闹出幺蛾子,简直没有见过这样当祖母的。
这永宁院看似很是普通,但那些仆人可都是身手不俗之人,这些仆人都是怀南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比起那些侍卫也是高出几分。
“罢了,我去看看!”怀南将衣服给穿上,虽然心里觉得很是不舒服,但只要老夫人不过分,看在她是父亲母亲的份上,怀南都可以忍受谦让。
寒酥撅着嘴,还是服侍怀南更衣,怀南走出房间的时候看了那嬷嬷一眼。明明是很平淡的目光,不知为何嬷嬷却觉得后背一凉。
此时已经不早,怀南来到老夫人院落的时候,灯笼都已经高高燃起。怀南走入房间,先是看到眼睛红肿的孙倩仪,然后微微行礼“孙儿见过祖母!这么大晚上,怎么祖母还不休息?”
老夫人看着站在身旁的孙儿,明明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孙儿,可是老夫人就是喜欢不起来。她还是喜欢可以拍马屁,在身边伺候的晚辈。
“今日你如此欺负你表妹,怎么?我还没有死呢,你就如此对待你表妹,你母亲就这样教导你的吗?”老夫人很是愤怒的开口。
其实在来之前,怀南就已经猜测到孙倩仪是来告状了,只是如今听着老夫人如此话语,怀南目光看了眼孙倩仪,冷笑一声。
“母亲教导过我洁身自爱,可没有说过一个女子可以随意出入男子院落,且在祁王面前卖弄风姿!难不成,祖母还想去祁王那里讨个公道?”怀南声音带着不悦。
老夫人听闻祁王,连忙没了声音,她可以在孙子面前趾高气扬,但祁王可是皇上极为宠爱的皇子,老夫人是万万不敢。
瞧着老夫人没了声音,就是孙倩仪也窝在角落里。孙倩仪自己也未曾想过,这表哥竟然如此执拗,在外祖母面前也不低头。
“孙小姐在府中也居住一段日子了,该回去了!”只留下一句话,怀南就甩袖而去。
独留一屋子子人,面色极为微妙。